梨子甜甜 作品

第178章 執酒共白首17

 看到他們坐騎,一行人都快把手中的果子給嚇掉了。

 “踏踏踏——”

 好幾只比房屋還要高大,比馬還要大上好幾倍,鼻子長長的動作從他們面前走過,眾人:“……”

 這什麼玩意兒?

 “象。”倒是太上皇見識多,給他們解釋道,“比物叫大象,曹衝稱象,你們都學過的啊。”

 “這就是大象啊。”一群人看著從他們面前走過去的大象,嘖嘖稱奇道,“這也太大了吧。”

 “而且人居然敢坐在上面,也不怕從象背上掉下來。”

 他們七嘴八舌地討論著,實在是太好奇了。

 縉朝的南北方都沒有大象,倒是聽說嶺南底下一個很偏遠的州府有這種象的痕跡,但誰也沒有去看過,所以不認得。

 現在看到了,現在認得了。

 回去之後,他們可以給京城裡的人說,象長什麼樣子了。

 “哥——哥——”垚垚道,“我們一定要拍幾張大象的照片回去,要彩色的!”

 黑白的顯示不出大象的威猛。

 “好。”垚垚也沒有拒絕,他們這一路遊玩,不把見過的稀奇和有意思的拍照記錄下來,豈不是猶如錦衣夜行,沒有人看見,吹噓都沒有實質性讓人羨慕的參照物,多不好啊。

 他們在底下津津有味地議論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大象上的人已經注意到他們了。

 他們的服飾與此地的服飾相差甚遠,一看就知道不是本地人。

 這不是引起大象上的人注意的,他們這兒時常有海外的人過來貿易,沒什麼稀奇的。

 稀奇的是這群人的衣著氣質並不普通,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商人。

 馬背上的人,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商人,他停下了大象,向一旁帶著他們的店家問了問話。

 探尋清楚這群人的來歷後,他向眾人邀請道:“可以去我家做客麼?”

 “嗯?”看到大象的步子停了,馬背上還下來了一個人向他們行禮,嘰裡呱啦地對著他們在說些什麼,垚垚看了看他哥,向陳千帆問去,“垚垚哥,他們在說什麼?”

 自從陳千帆在原始島上跟其他人溝通過後,垚垚他們只要有聽不懂的,比劃不了的就向陳千帆看過去。

 陳千帆無奈去與那人交流,其實他聽不懂,但他很會看錶情。

 比如瞳孔微縮,眉頭微皺,嘴唇的形狀,再仔細聽他的發音。

 好多地方的語言都是有跡可循的,比如原始島說鳥就喜歡用“布穀布穀”來稱呼,是因為他們看見過一種會叫“布穀”的鳥。

 這會兒他仔細聆聽大象主人的聲音,再看他的比劃,以及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沒在他臉上看到什麼惡意,猜測道:“他讓我們跟他走,很有可能是像讓我們去他府上做客的意思。”

 “做客?”長樂皺了皺眉,“可是我們初來乍到,又萍水相逢的,他為什麼只是見了我們一面就要請我們去上門做客?”

 這很奇怪。

 若是想要了解他們這些海外人,就應該跟他們混熟了,雙方勉強能夠交流了,再請去做客還行。

 但他們這才剛見一面,別說瞭解了,連語言都不通,就要請人上門去做客,確定沒有包含什麼禍心?

 那人聽不懂長樂在說什麼,但看長樂皺眉,就知道她肯定不願意去做客。

 想了想,指著她頭上一根漂亮的頭飾上說了一些話,然後掏出一顆紅色的寶石來遞到長樂面前。

 “他這是交易還是其他意思?”長樂沒敢收,以物易物,還是男的像女方易物,易的還是簪子這等貼身之物。

 如果不說清楚,很有可能就是另外一層意思。

 陳千帆跟他又討論了一番,做了個交易的運動。

 那人又拿了顆相同大小的紅色寶石出來,好似在問詢陳千帆:“這樣夠不夠後。”

 陳千帆放心了:“他是交易的意思。”

 長樂這才把頭上的簪子取下來,換了他手中的兩顆紅寶石。

 她剛就注意到了,這兩顆寶石的色澤不低,不是什麼便宜貨。

 兌換她的那根簪子綽綽有餘,這買賣不虧。

 但那人拿著簪子仔細看了看,然後愣在一旁思考。

 其他人又向陳千帆看過去:“他在想什麼?”

 陳千帆注意到這人拿了簪子後,一直在打量簪子,尤其是對著簪子上做工精美,還會動的蝴蝶仔細觀看,猜測道:“他在想這簪子究竟是怎麼做工做出來的。”

 確實,他們注意了一下,這裡的人都沒有帶簪子的。

 不管男男女女的,都是把頭髮隨意一紮,愛美的會在頭上戴些花環,別點花朵等物,但是像簪子等物是沒有的。

 陳千帆想了想:“他想請我們去他府上做客,可能是看中了這個簪子的生意,或者想要跟我們商討這方便的事情。”

 他道:“我們去嗎?”

 垚垚跟他說:“那你問他,可以讓我們也坐大象嗎?”

 他對這個能坐人的大象好奇極了,要是他們也能坐一坐,去他府上做客倒也是不可謂。

 “好……”

 陳千帆頭疼了一下,被迫又跟那人商討了起來。

 一番牛頭不對馬嘴的交流過後,那人點了點頭。

 讓他身後的大象趴了下來。

 大象上放著一張椅子,目測可以坐兩三個人。

 垚垚拉著糯糯走了上去,還把陳雪花給拉了上去。

 只有六頭大象,他們這麼多人肯定是坐不下的,擠一擠,大家都能體驗到。

 大家小心翼翼地上了大象背,沒見大象有任何發怒要把他們給甩下背去的跡象,一個個都驚奇得不行。

 “這大象好溫順阿。”垚垚摸了摸大象的後背,說道。

 “都是被人培養出來的。”糯糯搖頭道,“生活在野外的大象肯定沒有這般聽話。”

 如此龐然大物,在野外恐怕也得是一霸吧。

 “說得也是……啊……啊……”垚垚點了點頭,沒有注意到那人比了一個收拾,所有大象都從地上給站了起來,嚇得垚垚和陳雪花兩個人尖叫。

 兩個人扒拉著糯糯的衣服,死活不撒手。

 “剛說要坐大象的膽魄哪兒去了。”糯糯的腳也虛了一下,但他是哥哥嘛,面對弟弟妹妹得淡定。

 於是他很淡定地坐在座位上,任由兩人扒在他身上。

 “呼——”等大象站起來,又平緩地踏踏在走了,垚垚送了一口氣,把手衝他哥身上拿開。

 喘了喘氣道:“我以為很騎馬差不多,但你們看這個椅子上什麼固定的東西都沒有,一個坐不穩就甩下去了,怎麼會不嚇人嘛。”

 陳雪花也點頭:“太可怕了,但是它開始走了還好,還挺穩。”

 不疾不徐的,也不搖,除了速度很慢之外,其實比騎馬舒服。

 “哥,你看後面,跟我們一樣嚇得不行的,也不在少數。”垚垚扯著糯糯向身後的其他人看過去。

 他們身後就是陳千帆和阿稚。

 盛聞燦帶著珠珠坐了一輛,長樂和孟清歡坐在一起。

 剩下可不就只有陳千帆和阿稚。

 他們兩個人都有些高大,擠在一起再一被嚇,阿稚整個人都快坐陳千帆身上。

 陳千帆無奈地把他放下去,臉黑得不行。

 因為阿稚被嚇到的時候,扯了一把他的頭髮。

 痛得他頭皮的知覺都沒有了。

 “好慘。”垚垚趴在座椅靠椅上,捂著嘴偷笑。

 陳千帆瞪了他一眼,他笑得更厲害了。

 “阿稚哥,你晚上回去給陽陽哥洗衣服吧。”垚垚道,“你剛差點讓陽陽哥原地去世,可不能讓他再操勞了。”

 “不好意思啊,陽陽哥。”阿稚回過神來後,向陳千帆道歉,“我剛沒注意。”

 “沒事。”陳千帆很大度的說了一聲,“我不跟你計較,你別放心上。”

 “哦。”從小到大就挨他姐和陳千帆打的阿稚覺得好奇怪。

 最近這一兩年,陳千帆的脾氣好像變好了很多。

 要知道,小時候,他和糯糯還有垚垚三個人的功課做不好,他打他們板子可疼了。

 一點懶都偷不得,調皮了也要挨訓的。

 現在看他做什麼他都不生氣的態度,阿稚想不通,究竟是什麼使他態度大變。

 初了阿稚這裡出了點意外,後面的都還好。

 除了最開始有些驚慌之外,沒在出現別的岔子了。

 大象安安穩穩地從街道上走過,去到一座完全用木頭和石頭搭建起來的高牆大院之家。

 見大象在門口停了下來,一行人知道他們肯定是到這人的家裡了。

 一個個慢慢從大象上走了下去。

 看了眼那捲著鼻子,趴在地上的大象等他們下背的大象說道:“好乖哦。”

 “你喜歡?”糯糯問垚垚。

 垚垚點頭:“喜歡。”

 “等我們走的時候,看看能不能買一頭。”糯糯想了想道,一頭大象再貴應該也不能比一船的麻線貴吧。

 賣了麻線,空掉的船隻正好可以用來裝大象。

 就是不知道大象暈不暈船?

 糯糯胡思亂想的時候,大象主人在吩咐家中出來的下人,把大象給運到後院去了。

 正要帶著他請的這些客人向他家走去。

 門內就跑出來一個裹著粉色衣裙的,頭上脖子上還有手上都帶著花環,如花兒一般的女孩兒,

 她親暱地與這人寒暄了幾句眾人聽不懂的話,但從他們親暱的態度上來看。

 這好像是這人的女兒。

 而他女兒與她爹打過招呼後,又向他們這些陌生人看來,

 她的目光一一在長樂等人身上掃過。

 最後目光落在阿稚的身上,眼睛異常地發亮。

 轉過身去向她爹問道:“爸爸,這些都是你給我找的夫婿嗎?”

 他跑到阿稚身前,將他拉了出來,走到他爹面前:“我喜歡這個!”

 “你把他許給我當夫婿吧!”

 阿稚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就好端端地站在哪兒,什麼也沒有幹,突然就被一個女孩子給拉了出來。

 拉到她爹面前,也不知道她對她爹說了什麼。

 阿稚有點尷尬,他試圖從女孩手中把自己的手給抽出來,但他試了好幾下,都沒有把手給抽動。

 女孩還特意向他靠攏。

 她的衣裙只住了身體,肩膀和手臂都露在外面,這樣一靠近,阿稚整個人都熱得冒煙了。

 他慌道:“男女授受不親,男女授受不親,你離我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