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56章 持酒平天下45

 當天夜裡,大牛家就飄起了炊煙,看他們飽食了一頓,第二日完好無損地出了家門。

 這次大牛還把他弟弟二牛給一塊帶上了。

 村裡的村民們也不傻,看到他們出門了,也跟著他們的步伐一塊走出了家門。

 不多時,圍在陳烈酒身旁的人就比昨天多了十來人。

 第一天十來人。

 第二天一百多人。

 第三天直接發展到了上千人。

 陳烈酒也不挑,只要是能做事的人,他都收。

 像大牛這種有勞動力的就去幹體力活,幹不了體力活的婦女、哥兒們,他就讓他們做飯。

 總之隨著人越來越多,需要做事的人也會越來越多。

 這是一個良性循環。

 而還在緊閉的魆族城人們,是眼睜睜地一天一天地看著城門外聚集起上千人的。

 人都嚇傻了。

 就怕這些人會團結起來打他們。

 但是一日一日過去,陳烈酒並沒有那樣做。

 反而還給來做工的人說,發現有得了天花不要驚慌,讓那些得了天花的人到他這兒來,他來治療他們。

 一開始這些天花病人也將信將疑,怕縉朝人是忽悠他們的,怕他們忽悠過去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但隨著一些不怕死的人去到陳烈酒哪兒,沒過多久就被完好無損地治療好,只是臉上多了些得過天花的疤子以外,沒有任何殘缺後。

 他們才敞開心扉,只要看到有得了天花鬼鬼祟祟出沒的人,都要告訴他們一聲,縉朝人來都城外開了專給天花病人治療的診所,不收錢。

 隨著魆族的天花病人不斷被治療,不斷留下來給陳烈酒做工。

 說好給魆族新族長的官衙也修建好了。

 看著那比他們居住的城池還要好的建築,隨著城裡的糧食一再缺空,城裡的一些百姓也忍受不了。

 誰能忍受他們每天忍飢挨餓,卻能每天看著城外的那些人每天都能吃飽飯的痛苦。

 於是城裡人也有翻牆出城去報名做工的。

 陳烈酒很爽快,也不問城裡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只要報名就給一個木牌和布袋戲。

 木牌是用來看工種的,布袋是用來裝糧食的。

 有了食物,城裡人不再忍飢挨餓,幾乎大半的人城裡人都翻牆出去做工了。

 等到陳烈酒的官衙徹底修好,魆族的新族長去找陳烈酒討要他的衙邸的時候。

 陳烈酒卻笑了:“魆族族長,你確定你現在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他手底下的那些簇擁者的手下全來陳烈酒這兒做工了。

 而陳烈酒給他們的糧食也很巧妙,三斤麥子這個數量,剛好夠他們勞作一天回去和家人能吃上一頓飽飯的量。

 就算存量也存不下多少。

 何況陳烈酒還在城外做起了生意,能用糧食換布,換油,換肉。

 對於吃飽了飯的人來說,想要提高生活品質是在所難免的事,

 現在他們的生活在慢慢恢復正常秩序,相信再也沒有人想要回到先前那般人間煉獄的生活中去。

 魆族族長聽完陳烈酒的話,如遭雷劈。

 這怎麼跟他們當初說好的不一樣了!

 陳烈酒笑,當然不一樣了,先前他們人多勢眾的,他那敢跟他們硬碰,現在他有了話語權,反過來的魆族了。

 他一個惡霸哥兒,當真那麼好心會給敵國修一座官邸?

 京城,經過幾個月的實驗,許懷謙摸到了一點做實驗的手感。

 “這一步好像得加酸性的東西。”

 做了這麼久的實驗,他幾乎是一下了衙就來做他的實驗,閉著眼睛許懷謙都知道怎麼做了。

 剛做到把海帶灰過濾出來,跟段祐言和章秉文說道。

 兩人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幾個月下來,他們已經從許懷謙這裡明白一個道理,做得出來才有鬼了!

 與其陪他浪費時間,不如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比如把有關於哥兒潮熱的藥給再研發一下,再精進一點有關於哥兒潮熱的書,將種痘的心得寫下來。

 比如看看能不能用電再做一些能夠用電帶動能夠高效使用的農具。

 沒有人回答他,許懷謙也不惱,繼續麻木地做著他的實驗。

 然後將實驗結果寫在紙上。

 幾個月過去,三人這間實驗室裡已經積滿了紙張。

 是裴望舒和孟方荀來時都要小心翼翼進入的存在。

 不敢給他們打掃,怕一打掃,他們所需要的紙張就找不到了。

 “酸性……用硫酸試試。”做了這麼久的實現,許懷謙也算是有了點經驗,對各類化學物品的作用也算是有一個大概了。

 他覺得他現在再穿越回去,只要肯用心學,化學肯定能考滿分!

 只要肯努力,學渣也能變學霸。

 “唔……”靜待實現變化的過程中,許懷謙以為又沒有效果,但是接下來的反應,使他眼睛亮了亮,“好像有效果了。”

 “……嗯?”段祐言和章秉文同時抬了抬頭,“能做出來了?”

 “還沒有完全有效果。”許懷謙看著燒杯中酸化的海帶灰,還不能確定,“我再接著試試。”

 段祐言:“……”

 章秉文:“……”

 他們都覺得許懷謙在天方夜譚,他們覺得他的實驗肯定成功不了。

 許懷謙卻堅定他能夠做出來,因為在實驗過程中他想起來了,海帶提煉碘的過程好像要用到過氧化氫和□□。

 但這兩樣他都搞不出來。

 可他想起來他做過的一道化學題,用硫酸溶液和紅礬鉀也能夠提煉碘。

 硫酸溶液好弄,縉朝就有硫酸,用來腐蝕五金的,太醫院也備著有。

 至於紅礬鉀也好找,因為它還有一個別稱叫紅礬。

 說紅礬可能沒人知道,說鶴頂紅肯定有人知道,劇毒的毒藥。

 不過鶴頂紅和許懷謙所要的紅礬鉀不一樣,這其實是兩樣東西,但因為他們外觀嚐嚐相似被認為是一種東西。

 都是紅色的粉末。

 只不過鶴頂紅呈紅色,而許懷謙要的紅礬呈橙紅色,這個紅礬在太醫院有治療哮喘的作用。

 許懷謙直接去太醫院薅了過來,有了這兩樣東西。

 許懷謙根據步驟一步步來,將酸化的海帶灰水蒸乾得到白色固體與紅礬混合研磨,最後再用燒杯加熱,碘就昇華出來了。

 許懷謙用灌滿水的燒杯放在燒杯口,使昇華出來的碘能夠凝聚在燒杯底部。

 然後把上面的黑紫色的粉末刮下來給段祐言他們看。

 “做出來了!”

 從許懷謙去太醫院薅了羊毛回來,段祐言和章秉文就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全程看著他做實驗。

 在看到許懷謙燒那個紅礬混合物的時候,冒上來的氣帶著絲絲紫氣的時候,兩人就覺得不對勁了。

 因為許懷謙說過這東西呈黑紫色,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

 等到紫色全部凝聚在一塊了,可不就是黑紫色麼!

 “給錢,給錢,快點給錢!”做出來後,許懷謙可得意了,因為他和段祐言和章秉文打了賭,他要是能夠做出來的話,他們兩人要給各給他十兩銀子。

 兩個人加一起,二十兩呢,夠他吃好幾個月了!

 不然他哪兒來的動力去回憶這些早就遺忘了知識。

 有夫郎和媳婦的兩人,家裡的財政大權都是他們的夫郎和媳婦在管,十兩銀子他們得攢很久很久才能攢得出來的私房錢。

 本以為許懷謙肯定做不出來,沒想到他真的做出來了,兩人只能甘拜下風把銀子交了出來。

 “給你了。”兩人肉疼了給了許懷謙銀子,問他,“你這個碘做出來了,怎麼給人治病?”

 “那方法可就多了。”拿到銀子的許懷謙使勁掐了掐銀子,實驗做太多了,他怕這錢不是真錢,確定是真銀子後,這才道,“加在酒裡能做成碘酒,效果比酒精要好很多,加在鹽裡,能做成碘鹽,百姓長期吃,能治大脖子病!”

 “總之它的作用很多。”

 段祐言聽後很興奮,拉著許懷謙就去太醫院:“走走走,去太醫找人治病看看效果去。”

 許懷謙被段祐言給拉去找病人實驗碘的治病作用去了,而在沈家玩耍的糯糯都快望眼欲穿了。

 “嗚嗚嗚嗚嗚……”本來糯糯玩得好好的,他每次來沈家,沈家總是會招呼很多小孩跟他一塊玩,這些也算是他的哥哥姐姐吧,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垚垚哭著跑出來,拉著糯糯就要往沈家外走,“我們回去吧,我不喜歡這兒?”

 “怎麼了?”這會兒都夏天了,糯糯看了眼外面下著的雨,這個時候回去準要淋溼。

 淋溼沒什麼,他怕垚垚生病了。

 “他們不跟我玩,我想回去了。”垚垚在沈家遠沒有在陳家快樂,礙於沈溫年的面子和許懷謙的面子,大家當著他們的面自然不會說什麼閒話,可私底下說什麼的有。

 大人們能收斂,但小孩就收斂不了,當著大人可能不會說垚垚什麼,但是私底下卻是很排擠跟垚垚一塊玩。

 今天就有人嘲笑垚垚眼睛很難看。

 都是垚垚的哥哥姐姐,他又沒有辦法說回去,只能自己生氣地跑開了。

 “好吧。”糯糯也不太愛在沈家玩,他們都圍著他,他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種不能平等的交流的關係,令他有些難受。

 見垚垚死活要回去,問沈家下人要了兩把傘跟垚垚一人一把,兩人手拉著手搖搖晃晃地往陳府走去。

 走到半道上垚垚還是很傷心,他是真心拿他的哥哥姐姐當哥哥姐姐看的,但是他們不拿他當弟弟看。

 他就很傷心地打著傘在雨裡蹲了下去。

 “怎麼不走了。”糯糯牽著他走,牽著牽著發現走不動了,回過身看著垚垚打著一把小花傘,像一朵從雨裡面冒出來的蘑菇,問他。

 “不想走了。”垚垚不知道這種傷心的心情怎麼表達,他只知道他現在一動不想動,就想一直哭一直哭。

 “唔……”糯糯看了看還在噼裡啪啦下的雨,又看了看蹲在雨裡的垚垚,想了想,把手上的傘給扔掉了,跑進了垚垚的傘裡。

 “糯糯哥哥,你進來幹嘛啊?”還在抽噎的垚垚被糯糯舉動都給驚呆了,剛剛那一下不少雨都落他身上了,把他的衣服和傘都打溼了。

 糯糯拿手撐了撐裡面的傘面,聽著外面的雨聲,跟垚垚一塊蹲在傘下:“陪你一塊當蘑菇。”

 “我是蘑菇嗎?”

 “是。”

 “一朵哭成小花貓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