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39章 持酒平天下28





萬事開頭難,一開始沒人報名的時候,陳烈酒只能坐在座位上吹冷風,這有了第一個報名的,很快就有第二個第三個,旋即報名的人,一窩蜂的都來了。




不管是陳烈酒還是許懷謙或是商部其他的人全都忙得暈頭轉向的。




這一招生,就招了大半個月,直到半個月後,足足招了五千人,商部修築的學校再也空不下更多的人,這才作罷,不然還有其他遠一些的地方,聽說有這樣一個可以學技術的學校跑來報名的。




對於這類人,陳烈酒只好向他們說抱歉,讓他們等幾個月再來,等到現在這批人學成後或者等到有些圖新鮮的,忍受不了這種枯燥無味的學手藝生活退學了,他們就會招學會替補。




後面收到消息來晚了的人,一想只需要等幾個月就能學手藝了,便也不走了,就在京城附近找起活幹起來,等到學校招生的時候,再來報名。




應付完最後一波來報名的人,陳烈酒感慨道:“再這樣下去,京城人會越來越多的。”




許懷謙點頭:“可不是,以前百姓是沒有錢,沒有辦法挪窩,現在他們有錢了,大部分的人都會想要來京城看看,尤其是現在的京城發展得越來越好,他們就想往京城跑了。”




“所以擴建京城迫在眉睫。”許懷謙朝陳烈酒說道,“阿酒,這個重擔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能夠幫他們自己又能幫到許懷謙的事,陳烈酒最喜歡幹了,一點壓力都沒有接過。




“我現在有學校新收的五萬兩銀子,建給你說的商場應該沒問題。”




陳烈酒估算過了,用鑽砌,加上人工,四層樓高的商場,也不過才花兩萬兩銀子。




大頭都在琉璃上。




他問許懷謙:“工部那邊能賣給我們這麼多琉璃嗎?”




別看陳烈酒手上只有三萬兩了,這可畢竟又過去一年了,商部又有不少收入,擠擠還是能擠得出錢來。




這樣一加,買琉璃的錢肯定是夠的,就是不知道,商部那邊拿得出這麼多琉璃來嗎?




“商部每天都在篩沙子,最近這段日子已經篩了不少,應該囤了不少琉璃。”




工部自從知道琉璃有大秒用後,天天都在曬沙子造琉璃,連打鐵都不是那麼熱衷了。




要知道,他們先前為了那個工坊能夠多分一些鐵礦都恨不得打架的主。




現在沒有鐵礦他們就去琉璃坊那邊曬沙子,這個法子雖然得到的琉璃少,但少也總比沒有的好。




許懷謙想了想,又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拿製造香水的法子與西域換取一座琉璃石礦。”




想必他們的國王很樂意的,畢竟西域天然的琉璃石礦場,沙漠裡的沙子就能燒琉璃了。




陳烈酒對這些事也不懂,聽許懷謙如此一說,感慨道:“要是我們縉朝也有琉璃石礦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許懷謙也感慨,“我們戶部已經派了不了不少出去找琉璃石礦的人了,希望有好消息傳回來吧。”




以前琉璃石作為裝飾品和器具的時候,戶部的人對此並不重視,畢竟,琉璃這東西,要交易也只能跟世家交易,普通百姓根本就用不起。




而世家也不會跟皇室做太多交易,除非有利益的往來。




所以對琉璃這東西就可有可無。




但現在不一樣了,琉璃除了做裝飾品和器具以外,還能做戰略武器,不僅戶部派了大量的人出去尋琉璃石礦,工部那邊也派了不少人在找。




這麼多人,縉朝又這麼大,總歸會有好消息傳回來的。




“我也希望。”陳烈酒跟許懷謙一塊感慨過後,也不浪費時間,“我先去找人,趁這雪還沒有下起來,我先把商場的地基給打起來了,等下雪上凍了,地就不好挖了。”




“等等。”看陳烈酒火急火燎的又要出去忙乎了,許懷謙拉住了他。




“幹嘛,又要親親?”這些天對許懷謙時不時的撒嬌已經習慣了的陳烈酒,看到他的動作就笑。




正要去親他,被許懷謙給攔住了,他紅著耳朵否認道:“我才不是親親狂魔,我是想跟你說,外頭冷,喝碗熱的奶茶再走吧。”




說著他端出一碗奶茶來遞給陳烈酒。




陳烈酒結果那茶碗一飲而盡後,奇怪的看著許懷謙,真不要親親?




“那就親一個。”十幾年的夫妻,叫許懷謙一眼就知道陳烈酒再說什麼,毫不猶豫地低頭親了他一口,還幫他把嘴巴上的奶漬給舔了。




砸砸嘴,心裡美滋滋的,不虧是他做的奶茶,真甜啊!




陳烈酒放下碗,看到遠處不有少看他們的人,突然一下臉就紅了。




忘記了,這還是在學校裡頭。




有不少的老師和學員呢。




不過他又就紅了那麼一瞬,又淡定了,正經夫夫,還怕他們看啊。




想著在許懷謙咂嘴的時候,又墊起腳啄了許懷謙一口,大大方方地揮手道:“走了。”




這下輪到許懷謙不自在了,看到了遠處正在觀看他們的學員,將他們趕回了教室:“上課時間,好好學,別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著擼起了衣袖問道:“炸麻花學會了嗎?”




許懷謙在教學員們做奶茶的時候,沈溫年那邊都快要折磨瘋了。




因為他好不容易在家旬休一天,糯糯小朋友和垚垚小朋友兩個就領著一大堆的孩子上門了。




沈家對於許懷謙這個能被陛下抱,還差點被陛下給取名的孩子是很喜歡的。




加上糯糯又乖巧又不折騰人,就更喜歡了,兩家認了乾親後,每天巴不得他多上門。




現在終於把人盼來了,看他還帶了一大堆的孩子,都是朝中一些重臣家的孩子,還有長樂和阿稚這兩個太子的孩子在,嘴巴都笑得合不攏了。




一個個忙拿出東西來給這群孩子見禮。




“謝謝奶奶、嬸嬸、姨姨們。”最大的盛聞燦得到了好幾塊玉佩後,領著一眾弟弟們們向沈家這群人道謝。




然後有條有理道:“我們是來向沈叔叔請教學問的,等我們請教完了學問再來與奶奶嬸嬸們請安。”




大人們一聽這群小孩竟然這麼聽話,上門來竟然是來請教學問的,哪敢耽誤他們,忙把他們給引到了沈溫年身旁。




起初聽到這群孩子上門來請教學問,沈溫年也沒覺得意外,他除了是探花以外,其他各科都不差。




這群孩子會向他請教學問,算是有眼識珠。




然而當他看到這群孩子們的文章時,態度就不是那麼樂觀了。




“這是你們寫的文章?”他看著一眾孩子交上來的文章,從一些不太規整的字上,努力辨認他們寫的是什麼,有幾個孩子的字寫得倒是不錯,可上面寫得東西他委實看不太懂。




“嗯嗯。”一眾孩子一齊點頭,就連不會寫的糯糯和垚垚也站在最後,和他們一塊點頭。




“你們的先生是不是還沒教過你們寫文章?”沈溫年看他們很乖,也沒有多說,什麼又問了一遍。




“嗯嗯。”一眾小孩又一塊點頭,除了最大的盛聞燦剛接觸過一點,其他小孩都還在學論語、四書一類,還沒有學到寫文章這一類。




聽他們如此一點頭,沈溫年沒有辦法,只好在家開了課堂,手把手叫他們寫文章。




“這寫文章啊,不是想怎麼寫就怎麼寫的,這起和落都是有講究的——”




真的是手把手教的,從最開始的地方一點點的教起走。




然而這群孩子牢記著許懷謙沈大人最是溫和的人,一遇到什麼問題,就立馬向沈溫年問過去。




“沈叔叔,這文章是不是還得學會引用——”一個個拿著自己的文章,“我這裡用這個引用可不可以。”




“不可以,你引用的文章和你的文章表達的不是一個意思,這樣用這句——”沈溫年想了想,把自己覺得合適的句子說了出來。




但是他說的這些東西,小孩們都沒有學過,於是他說完後,面對的就是一群小孩非常懵的狀態。




“沒學過嗎?”沈溫年看他們很懵,又只好把這句的出處講了講,講得一群孩子似懂非懂的。




沈溫年沒有辦法,又讓人去庫房裡把這本書給翻出來了,從頭開始教他們。




好不容易,讓他們磕磕絆絆的寫出了一篇像模像樣的文章來了,沈溫年自己也累得夠嗆。




尤其是還小,連字都不會寫的阿稚小朋友,他抱著他,一句話一句話地教他的啊。




直到他能理解後,再把他理解的意思寫出來構成一篇文章,正準備讓他再熟練熟練的時候,




他:“沈叔叔,我想出恭。”




沈溫年:“……”




沈溫年沒有辦法,只好抱他去出恭,等回來準備繼續教他了。




他:“我不記得了,沈叔叔,你再講一遍吧。”




沈溫年:“……”




沈溫年沒有辦法,只好耐心地又給他講了一遍,並問他:“記住了嗎?”




阿稚看著他,囁嚅著嘴:“記住了吧。”




……吧?




沈溫年挑眉,沒有辦法,又更認真更細心,用更通俗易懂的語言教他,他想就這一篇文章熬過去就好了。




這次他的文章就縮短了兩三句話,不是那種長文,阿稚這才點頭:“記住了!”




把這群孩子都給送走後,沈溫年大舒了一口氣,癱在家裡,從來沒有覺得學習這麼累過。




跟秋若笙吐槽道:“幸好我不是這群孩子的先生,只教他們這一次,不然我肯定要被折磨瘋。”




然後他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打開門,又看到了站成一排的孩子,站在他家房門口。




帶隊的正是糯糯和垚垚,沒辦法,熟能生巧,糯糯帶人來了一次,沈府大大小小的人,都已經認識了他們,看他們又帶著人來了,都不用通報就放他們進來了。




一看到沈溫年,糯糯和垚垚也很乖,一人抱一條腿,左右開弓:“爹爹!”




沈溫年甩不掉腿邊的小不點,又看向面前的一排大的小孩,問他們:“學問沒有過關嗎?”




“不是的沈叔叔。”盛聞燦帶著弟弟妹妹又道,“除了這篇文章,我們還有好幾篇文章要寫呢。”




“好幾篇?”沈溫年聽到這個字數的時候,人都要奔潰了,直接向他們問道,“你們的先生呢?”




盛聞燦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許叔叔說,他要忙,讓我們請教你。”




孟清歡接話道:“許叔叔說沈叔叔人最好了!”




陳千帆也接話道:“學問也好!”




長樂跟著道:“脾氣也好!”




最後輪著阿稚了,阿稚想了想,好像沒詞了,就道:“反正很好!”




糯糯和垚垚也看著沈溫年,一個勁地叫道:“爹爹,好!”




這麼高帽子給沈溫年壓下來,沈溫年脊背都要壓彎了。




他可戴不了這麼高的帽子!




但是他沒有辦法,當著孩子們的面,他也不能把他們給趕走,只得捏著鼻子,又手把手教起他們做文章來。




但孩子就是這樣,教了東忘了西,可能上堂課的講了,下堂課的他們就忘了。




沈溫年想用戒尺讓他們加深記憶力,他們就縮成一團,看著沈溫年:“沈叔叔怎麼跟許叔叔說得不一樣,好凶,脾氣一點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