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36章 持酒平天下25



京城這邊歲月靜好, 邊境,昌盛帝從報信的人嘴中得知魆族人準備用毒的計劃,暴怒不已。




“這是為了取勝連自己國家的百姓姓名都棄之不顧了。”昌盛帝平生最恨這種不拿底下人當人看的君主, 因為在他沒有當君主的那些年裡, 也跟邊關的將士們一樣,苦過累過流血過來的。




如今換位思考,他若只是邊關的一個小兵, 為了國家為了他效忠的君主為了他身後的家人安康,他一直生活在這樣困苦的地方, 就算赴死也無悔。




而他效忠的君主,不為國家民聲考慮, 不為他身後的族人考慮,不拿他們這些人的人命當命看, 要用他們所有人的生命來換取一場戰役的勝利。




他該有多心寒。




當年,僅僅只是朝堂上的官員不作為,還要推一個同樣不作為的君王上臺,他都沒忍住反了,現在這樣的情況, 他忍不住想要向魆族開戰了。




“既然他們都不把他們百姓的姓名放在眼裡, 我們又何必把大義擺在眼前?”昌盛帝面色冷毅道, “驍勇軍何在。”




驍勇軍將領從群臣中邁步上前:“末將在!”




昌盛帝從一旁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來:“可願隨朕上陣殺敵!”




“願!”驍勇軍將領沒有過多的話語, 一個鏗鏘有力的迴音, 就表明了他的態度。




“好。”昌盛帝看著那柄寒光閃閃的眼,眼中的戰意騰起。




底下的武將們個個感覺熱血沸騰, 耗了這麼久,終於大幹一場了嗎?!




但文臣們卻表現得憂心忡忡的,他們看昌盛帝戰意升騰, 相互對視了一眼,出列道:“陛下,萬萬不可衝動。”




“就算魆族要使用毒計,但現在他們還未曾實施,我們也暫且不知道魆族人會在哪場戰役上使用此毒計,貿然出動恐會打草驚蛇。”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來,就有第二位大臣站出來:“是啊,現在我方大軍駐紮在此,如果貿然對魆族發兵,弶國和嬿國難免會感覺唇亡齒寒,從而從左右兩側,對我軍發起偷襲。”




縉朝就算再強悍,一旦三國聯起手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他們帝王又在這裡,說不得,會招來滅國之災。




不然為何先前裴望舒提出要出使弶國和嬿國遊說他們時,大臣們沒有反對?是因為這是對他們縉朝有利的。




一旦遊說動了這兩國,縉朝就再沒有後顧之憂,能夠對魆族發兵了。




“裴主事已經在遊說弶國國君了,相信不日就會有消息傳出,不如陛下再等等?”




文臣主張穩妥,而曾經做過武將的昌盛帝明白,士氣這東西,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正好有個士氣大作的筏子在眼前,若是不加以利用的話,再而就衰了。




“不等了,這仗不管弶國和嬿國這會不會助魆族一臂之力都要打。”昌盛帝搖頭,“難道我泱泱大國還會怕兩個小國的偷襲不成?”




昌盛帝問武將:“你們怕嗎?”




武將們齊齊回聲:“不怕!”




昌盛帝又問他們:“戰否?”




“戰!戰!戰!”營帳裡立馬傳出武將們慷慨激昂的聲音,聲音傳至營帳外,感染著營帳外的將士們,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情不自勝地跟著營帳內的將領們,高聲喊了起來,“戰!戰!戰!”




一時間門,整個軍營裡喊聲大起,士氣高漲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昌盛帝龍顏大悅,劍尖直指魆族人的方向,直接下了旨意:“那就戰!”




中秋剛過,縉朝就對魆族發起了猛烈的攻擊,毫無準備的魆族人對縉朝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的給驚得不輕。




“怎麼回事?”魆族族長問,“縉朝人不是最喜歡講究大義嗎?”




他們不動,縉朝就不會動,正是因為拿捏住了縉朝人這點,所以他們魆族人才可以在縉朝人面前肆無忌憚地蹦躂。




只要不觸碰到縉朝人的底線,他們就可以慢刀子燉肉,慢慢地將縉朝人給逐擊破。




現在縉朝人放棄了大義,直接朝他們魆族人開大戰,魆族只是一個夾縫中生存的小國,如何抵得過縉朝這般猛烈的進攻。




“不知道呀!”底下領將的魆族人也蒙,縉朝人這一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族長,他們已經越過了邊境線,攻入了皋山,再往裡一點,就攻到了族內生存的地方了,還請族長指示!”




魆族族長臉上也呈現出焦急之色:“我們佈置在皋山的防線沒有起到作用?”




“不清楚。”魆族將領也是納悶,“最近縉朝人像是長了千里眼似的,屢次破了我們的佈局。”




魆族人也不是什麼都察覺不到的:“族長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內應,或者掌握了某種秘術?”




“不清楚。”對於這點魆族族長也是無奈,“我們安插在縉朝的內應,幾年前都被縉朝皇帝給拔出乾淨了,現在的縉朝如水桶一般牢固,很難再安插人手進去。”




尤其是能夠知道這種軍機機密的人手更是難如登天。




說到這裡,他皺起了眉頭,向下面的人問道:“去弶國的使臣還沒有回來嗎?”




魆族人回話:“回族長,還沒有。”




“弶國恐怕指望不上了。”魆族族長聽到這裡閉了閉眼,這麼久的時間門都還沒有回來,他們恐怕已經回不來了。




他在心裡盤算著:“弶國指望不上了,嬿國也沒有明確地表明態度。”




現在恐怕是誰都指望不上來了。




“不行的話,就動用那個計劃吧。”魆族族長也是無奈。




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怎麼會將如此歹毒的計劃用在自己的族人身上。




動用了這樣的毒計,就算族裡的人對他這個族長再是器重,心裡也會有怨恨的,因為那些長戰場的將士們,可都是他們的家人啊。




可是沒有辦法,不犧牲他們就要犧牲魆族,族都沒有了,留著人又有什麼用。




魆族將領聽到族長說出“那個計劃”的時候,面上的臉色也是一白。




這個計劃一旦啟動,他這個將領就算在戰場上活下來,也逃不過畏罪自殺的命令。




“族長,再看看吧。”如果可以誰都不想死,魆族的將領也是,“就算他們踏破了皋山這座防線。”




“我們還有羚部和犛部這兩個兇悍的部落在。”陰謀詭計玩不成,但他們族裡的部落們也不是吃素的,“縉朝人已經很多年沒有開戰了,他們的將士身上都沒有血氣,到了戰場上,不一定有我們族內的將士們兇猛。”




“現如今也只能暫且如此了。”魆族族人思量片刻,對將領的計劃表示認同。.




不能玩陰謀詭計了,他們打仗也一樣能行,多年的刀尖舔血的生活,讓他們族裡的人個個驍勇善戰,縉朝人多,但在戰場上,人數不是絕對的。




他們未必沒有一線希望。




縉朝的軍隊,一路摧枯拉朽般從邊境線推到了皋山內,與駐紮在皋山的羚部和犛部兩個部落對上。




憋屈了一年的縉朝將士們,此刻終於可以跟魆族來一場淋漓盡致地酣戰了。




“他孃的,這才是打仗嘛。”縉朝的將領渾身似血地在戰場上與魆族的部落戰鬥著,那種兵戎相見,拳拳到肉的感覺,終於讓縉朝的將領們感覺到了戰場的真實感,打從頭頂爽到了腳。




“可不是,這樣的仗,打輸了心裡也爽。”另外一個將領對付著周圍不斷湧上來的魆族人,心裡也覺得舒坦,這種不用擔心魆族人玩什麼陰謀詭計,真槍真刀乾的感覺才叫打仗嘛。




“殺殺殺!”




“沖沖衝!”




“邊軍今日怎麼這般勇猛?”這邊驍勇軍的將領們奮力對付著魆族人,那邊西北邊軍都直接撕開了一道口子殺了進去。




看得裝備精良的驍勇軍目瞪口呆,他們怎麼比他們還要猛了?




但是驍勇軍們無暇顧及這些,對著西北邊軍們撒開的口子,一起殺了進去,將魆族的羚部和犛部這兩個強悍的部落殺得丟盔卸甲。




“撤撤撤!”眼看兩個部落就要不敵,再戰下去,傷亡就要加重,羚部和犛部兩個部落趕緊召集大軍緊急撤離。




一道道撤離的號角聲響起,魆族人想也不想地拔腿就撤出戰場,一個個向更深的族內逃去了。




驍勇軍正要策馬去追,同樣在戰場上,剛跟著將士們一起與魆族人酣戰了一場的昌盛帝從馬背上的包袱裡掏出千里鏡向他們逃跑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他們明顯有接應,搖了搖頭:“窮寇莫追,隨他們去吧,打掃戰場。”




驍勇軍這才作罷和西北邊軍的人共同打掃起戰場來。




在打掃戰場的時候,驍勇軍問西北邊軍:“你們今日怎麼回事,怎麼這般勇猛?”




西北邊軍的人也不矯情,與驍勇軍說道:“哈哈哈哈哈,不是我們勇猛,是我們的戰馬勇猛。”




西邊邊軍的將領們拍著自己坐騎說道:“許大人送給我們的這馬好啊,它還知道躲避槍頭,騎著這樣的馬戰鬥,我們猶如神助,再加上,我們還有五千穿著盔甲,不怕刀劍的將士,大家一起合力就撕開了一個口子。”




驍勇軍將士們聽到盔甲不羨慕,因為他們有,他們羨慕的是西北邊軍說的戰馬,他們向西北邊軍的戰馬看過去,從頭到身地摸了一把,讚歎道:“好馬啊,好馬,這可是上好的戰馬。”




“可不是。”西北邊軍的將領們點頭,“我們一開始以為這馬這跟普通的馬匹差不多,至多就是比普通的馬匹稍微好上那麼一點,但是沒有想到上了戰場,這馬居然如此精明,不僅是拖後腿,還能在戰場上助我等一臂之力,我們這才明白許大人給我們送馬匹的良苦用心。”




說實話,西北邊軍一開始看到許懷謙送的五匹戰馬沒什麼太過激動的心情,畢竟這馬就只有五匹,給西北邊軍的將領們分都不夠分的。




不過人家送來了,好歹也是一番心意,他們心裡還是感激他的。




特別是戰馬裡還混著那麼多保暖的毛氈,要知道在西北這邊打仗太冷了,他不是那種下雪能把人直接凍死的冷,而是風往骨頭縫裡鑽,吹得骨頭都在騰的冷。




打仗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點這個病那個病的,尤其是這骨頭上,不知道藏著多少傷痛,




被這冷水一灌,在冬日裡不知道有多難熬,有了毛氈,他們裹著毛氈,睡在帳篷裡,別提多舒服了。




但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除了毛氈居然還有馬匹這個驚喜。




之前魆族人都玩陰的,沒有真槍真刀的打仗,再是好的馬也看不出它是好馬,這會兒可讓他們發覺了。




驍勇軍和其他軍隊的人一聽,上次邊境竟然撿了這麼大一個便宜,足足五匹上好的戰馬啊!




好的戰馬再配上好的勇士,可是能夠直接決勝一場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