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22章 持酒平天下11
邊關, 大半年的時間門過去,縉朝與魆族大大小小的戰役不斷在爆發。
雖然縉朝人數上佔優勢,畢竟, 縉朝國土面積大, 百姓也多,而魆族只是生存在荒原與草原接壤處的邊境小國。
但由於魆族的生存環境艱難, 他們驍勇善戰,人又下得去死手, 逮著機會就給縉朝下毒、刺殺,反正只要對他們國家有利的事, 魆族人都能幹。
並且, 他們將這種行為奉為榮耀。只要能夠給敵對國家帶去傷害的人,他們就稱之為英雄。
在這樣畸形的觀念下,魆族人一個個養成了陰險狡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很不好對付。
又一次鳴金收兵後, 將士們相互攙扶著回到軍營,軍醫們趕緊過來給受傷的將士們治療。
觀察過他們的傷口後,一個個全都皺眉道:“他們又用髒東西侵泡了兵器, 這傷恐怕又不容易好了。”
“呸!”領兵打仗的將軍們聽到這話, 看著軍營裡先前還沒有被治好, 躺在軍營裡哀嚎不已的將士們,氣憤道,“他們魆族人就只會這些陰險狡詐的伎倆了嗎!”
魆族人少,所以在打仗的時候,他們會將兵器侵泡在髒東西裡,這樣只要被他們砍傷的人,傷口否會潰爛不容易好。
縉朝人傷得越多對他們越有利。
“有種就真槍真刀的幹!”將軍們憤怒不已, “耍這種骯髒的手段真齷齪!”
戰場上倒也不是不能使用這種手段,但這種手段一般都用在攻城掠地,最後一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上。
尋常戰役都是正常打仗的。
不然所有人都使用髒手段了,就算打了勝仗,周邊國家都會不恥與他為伍。
一個國家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除非彈丸小國,自己玩自己的,不去招惹別人,也不擴充地盤。
你想怎麼玩怎麼玩。
但你要是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在對弈的時候獲取勝利,除非你有略對的實力,不然下面的百姓,周邊的國家都不會服從於你,就算贏了也贏得並不光彩。
師出有名,光明正大很重要!
魆族現在就被縉朝人鄙夷得不行,他們從未見過這等厚顏無恥的族群。
“朝廷押韻糧草的隊伍,還有多久到。”面對將軍們的憤怒,軍醫們也無奈得很,魆族耍這種手段,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他們只能盡力醫治,“後勤的藥物不夠了。”
希望這樣押韻糧草的隊伍能夠多押韻一些消炎退熱的藥物來。
不然這大夏天的,將士們的傷口都被髒東西侵染,很快就會化膿發炎,高燒不退,活活病死。
“後勤的說這兩天就到,我去問問。”回話的是幾年帶兵在山裡剿匪,將魆族暗藏在縉朝的一支毒瘤給找出來搗毀的女校尉穆將離。
她現在不再是空頭校尉了,幾年前的那一次剿匪讓朝廷和軍營看到了她的能力,她現在是正兒八經的越騎校尉,領兵一千人!
可是威風了。
但再威風的人,看著手底下的兵一個個躺在軍營裡久傷不治也心痛。
她走出軍營,向後勤部走去,剛一過去,就看到大批的牛車駛進軍營,而原本懶懶散散的後勤軍人們變得亢奮起來,一個個幫著趕牛車的人卸載車板上的貨物。
她腳步輕快了些,撩起主管後勤的軍官帳篷,歡喜地問了一聲:“糧草到了?”
裴望舒正在給軍營的輜重官交接,軍需都是需要簽字畫押的,後頭盤查的時候,若是多了少了都是要被問責的。
正說到尾聲處,帳篷的簾子被人掀了起來,他看了一位他的老熟人,意外地挑了挑眉。
幾年不見,這人怎麼生得越來越精神了。
那是,穆將離跟著許懷謙那會兒,才剛二十歲,就算再人再冷硬,也免不了帶有幾絲稚氣。
現在這麼幾年的時間門過去,她的容貌完全長開了,又領了幾年兵,打過不少仗,身上的氣勢越來越穩重,人也變得越來越精神,颯爽得很。
看到裴望舒的穆將離也被感意外,不過她想到裴望舒現在在戶部任職,由他來押韻軍需好像也沒什麼。
見他們明顯還有話沒說完,穆將離不好意思地笑笑,放下了手中的簾子:“你們聊,你們聊,我外等等。”
她退出去後,裴望舒又繼續給輜重官核對軍需:“鄭大人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問題?”
“別的我都能理解,這酒精是何物啊?”千里鏡是許懷謙單獨做的,不算在軍需裡,裴望舒沒有拿出來,這酒精卻是太醫院給軍醫們補充的藥物,得先運過來,先讓將士們用上。
第一次聽聞“酒精”這個名次的輜重官有些懵。
“是我們戶部新做出來的一種能夠預防傷口化膿發炎的藥物。”裴望舒也不隱瞞老實給說了。
但他不知道他說完這句話後,輜重官有多震驚:“當真!”
“當真!”裴望舒頷首,“太醫院已經驗證過了,這酒精配合著金瘡藥對治療刀傷有奇效。”
“走,出去看看。”作為輜重官雖然不上戰場,但前線發生了些什麼事,他還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此刻,外頭的後勤軍營裡,穆將離也看著一個個從輜重車上搬運下來的酒精好奇,向押韻輜重的小兵問道:“這是戶部給我們送的獲勝酒嗎?”
心下感嘆,現在的戶部還真是越來越體貼人了,後勤一次沒有拖過後腿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獲勝酒都提前準備好了。
“不是。”小兵對軍營里居然還有位女校尉感到好奇,但還是給她解釋道,“這是拿來預防刀傷化膿發炎的酒,不是喝的。”
“哦。”穆將離原本聽到不能喝,還有些失望,在軍營裡天天跟著一群男將軍,加上又見多了生離死別,她也愛上了那種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感覺。
現在在行軍期間門不能喝酒,但只要有酒,她可以藏起來,等到下次打了勝仗,喝它個夠!
但隨即聽到小兵解釋的這酒的作用,與帳篷裡的輜重官一樣,驚詫地問出聲:“當真?!”
裴望舒正好帶著輜重官從帳篷裡出來,聽到穆將離這話,知道她也在質疑這酒精的作用,便道:“真不真的,一試便知。”
“好!”穆將離一想也是,於是向輜重官要了一車酒精,向軍醫處而去。
此刻的軍醫處,軍醫官們還在焦急地等待著後勤的藥物。
看到穆將離帶著牛車過來,忙上前問道:“藥物到了?”
“這是戶部新鼓搗出來的說是能預防刀傷化膿發炎的酒精。”穆將離抱起一罈酒精遞給軍醫,“你拿去給傷兵們試試。”
“額——”軍醫一聽是酒,瞬間門就一個頭兩個大,酒怎麼能用來治療刀傷呢?
雖然在沒有藥物的時候,的確有大夫用酒來給傷者治病,但這根本就治標不治本,一個處理不當,很有可能還會引起傷口的惡化。
而且用酒擦拭傷口巨疼無比!
“這是太醫院寫的醫囑。”裴望舒就知道一個新鮮的東西出來,必定會引起很多人的質疑,所以在出發前單獨找段祐言寫了厚厚的一封醫囑書給他們。
軍醫接過裴望舒的書信,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看過後,將信將疑的讓人把酒精搬下來,照著段祐言的囑咐的醫囑去做。
酒精的作用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看到的,裴望舒還有事情要做,也不耽誤,向他們辭行道:“東西我送到了,就不耽誤了,回頭要是有作用了,給戶部報個信就行了。”
輜重官當然表示沒什麼問題了,穆將離挑眉看著裴望舒,感覺他好像成熟了許多,也沒有多言,只是淡淡地囑咐了一句:“保重!”
“保重!”裴望舒揮了揮手,帶著剩下只有幾車的輜重,向皇帝的營帳而去。
皇帝的營賬跟戰營不在一個地方,且比較隱蔽,裴望舒也是多走了一天才抵達。
此刻,昌盛帝也在跟手底下的幾個將軍討論魆族的事。
“這魆族除了喜歡用那些骯髒手段以外,還善於隱忍隱藏。”底下的將軍說道,“就拿上次的戰役來說,明明他們的人提前埋伏在了草叢中,但是戰役的時候不跳出來,非要等到戰役結束的時候再跳出來,對我軍痛下殺手,其心之歹毒。”
“偏地形又不是我們所熟悉的地形,斥候想要發現他們的存在,極其不容易。”
“不解決這個問題,以後戰役打起來怕頗為吃力。”
交手這麼多次,明明就一個不大的小國,卻靠著這些防不慎防的手段將他們吃得死死的。
不得不說,這魆族有些本事。
但他們也不能任由他們繼續這般發展下去,必須得想辦法破綻魆族這些魑魅魍魎的伎倆了。
不然將士們的士氣將一而再再而的潰散,越打到後面,他們人越多就越疲憊,沒準連邊境線都守不住,到那個時候縉朝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依愛卿們所言,此局應該怎麼破才好呢?”昌盛帝端坐在帳篷上面,聽著下面的人絮絮叨叨的說話,不由得皺眉問道。
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不得不說與這個魆族打仗最令他不爽,與別的國家幹仗只需要金刀大馬的打就行了,是贏是輸自由天決定。
而與魆族打仗,他們喜歡玩陰謀詭計,又擅長打一槍就跑,跟條滑不溜秋的魚一樣,抓都不住,這仗怎麼打?
“要麼就跟他們一樣用詭的。”底下有人獻計道,“要麼就只能大軍壓境!”
詭就是,你們玩陰的,我們也玩陰的,看誰玩得過誰。
大軍壓境就是以多欺少,我五十萬大軍對你五千將士,一腳把你碾死。
“不可。”這人說完,有人立馬反駁了他,“詭這種計策小國用可以,我縉朝泱泱大軍,滅一個小國竟然用這種下作手段,豈不是讓周邊鄰國笑掉大牙!”
“大軍壓境也不可,恐怕我們這邊剛把魆族滅掉,周邊的其餘國家就該要抱團取暖了,到時候禍及的還是縉朝。”
實際上,他們還沒有與魆族正式交鋒,其餘周邊的小國在聽到昌盛帝要親自滅魆族後,就有些惶恐不安了。
魆族的國都處於荒漠和草原的中屆線內,若是魆族被滅,荒漠和草原這兩個國家都會寢食難安。
他們最近又在考慮,要不要聯盟助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