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09章 攜酒上青天53



許懷謙提前回京城的消息, 讓朝中一群官員很是惶恐。




實在是許懷謙太能幹了,短短五年的時間,就讓發生過百年難得一遇的水患的盛北, 重新恢復了生機。




並且稅收一年增長得比一年高, 到去年,盛北的田稅和賦稅總和已經高達兩千萬兩了!




結合他們稅收每年都會增長的比例來看, 今年的稅收肯定還有所增長。




至於漲多少, 戶部也沒有辦法估計, 盛北的稅收增長得太沒有規律所言了,每年都是以一種讓人想象不到的增長數目報上來的,他們只能用猜的方式來估計。




但不管他們怎麼猜,能讓一個承宣布政使司在五年內繁榮安定到這個程度, 許懷謙這要是不回朝還好, 一回朝, 依照昌盛帝辦事的行跡, 升官已成必然。




可他已經是五品官了。




再往上的官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 當年陛下為了他能單獨設立一個官位出來, 但不可能為了再單獨設立一個官位出來。




不然以後朝中只要沒有位置,就安插一個位置進來,官員們都沒了上進心,都去巴結帝王, 讓帝王只管給他們設立官位就是了, 朝廷還不亂套?




現在朝中的官員都處於滿員狀態, 許懷謙要上位,必定就要有一個官員要下去。




朝中在五品之上的三四品官員,人人岌岌可危,總覺得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快要不保。




朝中三品之上的官員們則在皺眉, 陛下詔許懷謙提前回朝卻沒有說該給許懷謙安排個什麼職務好,而且朝中也沒任何其他動向——




而這個朝堂上,唯一不需要動人就能隨意安插人進去的地方,只有內閣。




眾所周知,內閣成員是沒有定員的,少的時候兩三位,多的時候七八位。




他們現在的內閣閣老就五位,昌盛帝再加一位也不是不可能——




可許懷謙才二十七啊!




哪有二十七歲就能當上閣臣的官員,太年輕!




要朝中一眾老臣尊稱一個年輕得過分的後輩為閣老,他們委實叫不出口,也委實不能夠接受!




可要不是內閣,朝中大臣委實想不到,他會被升去什麼地方了。




戶部尚書魏鴻彩今日一回家就一副憂心忡忡,心事重重的模樣,連吃飯都在走神。




他的妻子給他布了好幾道菜,見他一動不動她給他布的那些菜,反而拿著筷子戳著碗中的米飯,不知在想什麼的模樣,關切地問了一聲:“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要沒有人問還好,他夫人這一問,魏鴻彩當即沒了吃飯的心情,放下筷子,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哎!”




他夫人見他這樣更好奇了:“什麼事能讓老爺你為難成這樣。”




“還不是那個許懷謙。”魏鴻彩的憋悶也是在心裡積攢到不吐不快的地步,他=夫人再三問題,他再不想說,還是說了出來,“他要回朝l !”




“啊!”他夫人一聽到這個消息,正在夾菜的手一抖,筷子上的菜順勢掉下,這個向來養尊處優禮儀極好的尚書夫人,此刻禮儀全無,臉上也露出了慌亂之之色,“這麼快?”




“可不是。”魏鴻彩見他夫人這樣,也沒有責備,嘆氣道,“陛下對藜族已忍無可忍,可朝中並沒有多少支持陛下御駕親征者,現在唯一能夠全力支持陛下的恐怕就許懷謙一人,他回了朝,相信這朝堂就再也沒有能夠攔住陛下之人了,陛下可不就催著他回朝麼。”




“那他回了朝,老爺你怎麼辦?”他夫人驚恐地看著魏鴻彩。




滿朝皆知,當年許懷謙離京是因為戶部、工部、吏部三部聯手,將許懷謙趕去盛北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遠離京城,讓他去盛北吃吃苦頭。




有華**患在前,朝堂都知道,水患不是那麼容易治理的,許懷謙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去了盛北,拿什麼治理盛北。




沒個十年八年的,他很難再回來了,而他家老爺今年已經五十有五了,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家老爺都已經致仕,就算許懷謙回朝後得勢,手也伸不到她家老爺身上。




誰知,許懷謙竟然這般厲害,旁人十年八年都完成不了的事,他五年就完成了,還完成得這般好。




不說盛北的蚯蚓肥讓全天下的糧食增產,就說盛北的花生油也是一絕,現在不僅平民百姓愛吃,達官貴族中也不乏愛吃的。




以昌盛帝對許懷謙寵愛的程度,他這次回了朝,曾經把他欺負到去了盛北去的她家老爺還有什麼好果子吃?




“那陛下可有透露許懷謙回朝後給他升任什麼職務?”




只要許懷謙的職務還沒有超過她家老爺,就算那許懷謙事後要算總賬,也應該不會拿她家老爺怎樣?




“就是沒說才愁人。”他夫人可算是問到了點子上,魏鴻彩嘆了口氣,“這次他恐怕要一步登天了。”




“登天?”她夫人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還疑惑了一下,旋即動腦子想了一下,驚了一跳,“老爺該不會是說,他要直接入閣吧?!”




魏鴻彩頷首:“就是這個意思!”




“天啊!”他夫人拿帕子捂住嘴,“他才多大,這要是真進去了,那可真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說著他夫人看向魏鴻彩:“那老爺你——”




說到這裡,他夫人說不下去了,想來也知道,一旦許懷謙得勢,曾經在朝堂上欺負過他的人,都將遭到他的報復,沒有人會放任踩過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蹦躂。




何況,她家老爺還不止踩過許懷謙,還在許懷謙出入官場的時候,多次卡過他銀錢。




他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恐怕就要燒到她家老爺身上!




“哎!”顯然魏鴻彩也意識到這點,重重地嘆了口氣,“官場風雲,瞬息萬變,讓家裡人都準備準備吧,要是有個萬一,我們也能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京城。”




在戶部當官這麼多年,魏鴻彩自認自己除了摳門了點,經常卡各部門的資金,沒有許懷謙會鑽營以外,他還算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官。




多次頂著各部門的壓力,私底下給陛下的軍隊開小灶,就算陛下對許懷謙再寵愛,陛下也不可能卸磨殺驢把他給宰了吧,至多就是貶官之類的。




正好他也老了,老是生病,離開京城找個地方養養老也行。




她夫人聽到這個消息,面色白了一瞬,有些不甘心:“奮鬥半生,好不容易有今日的地位,家裡的一眾小輩都還沒有出頭,這就要被人灰溜溜地趕出京城,外頭那些人該怎麼笑話我啊!”




“老爺,你就不能再想想辦法。”在京城享受慣了旁人羨慕目光的尚書夫人不願意離開京城。




“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魏鴻彩從餐桌上起身離開,“當初跟我們一塊聯手的前任吏部尚書已經下去了,現在的吏部尚書根本就不跟我們同流合汙,工部又是個沒有主見的,我現在就算是出頭彈劾阻止許懷謙入閣,也根本沒有多少人站我。”




“況且,現在的陛下已經將朝堂整合得差不多了,他鐵了心要許懷謙入閣,朝堂又能阻止得了什麼?”




若不是想通了這些問題,魏鴻彩又為何那般垂頭喪氣?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夫人攥緊了手中的帕子,“難道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進京把我們趕出京?”




“要不老爺你去與他求和吧?”為了不出京,尚書夫人也是豁出去了,“不就是舍下一張老臉麼,為了官位,為了家裡的子孫後代,你忍忍吧。”




“那也得有個引子才行吧?”魏鴻彩皺眉,就他現在這身份地位,給人家遞帖子,人家門房都不會接的。




她夫人沉眉想了想:“我記得,許大人入贅的陳爵爺還有個妹妹是不是?”




“是啊,他有個弟弟還有個妹妹。”這陳烈酒的身世家人,京城裡的人都打聽得清清楚楚,畢竟,天下第一哥兒麻。




“算來那小姑娘如今也不小了吧。”這宅院裡的事,在外面當官的老爺不清楚,可日日在家主持中饋的夫人們卻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等著許懷謙一入京,我派人去打聽打聽,要是還沒有成親,老爺,你說,讓他家和我家結個秦晉之好怎麼樣?”




“嗯?”魏鴻彩想了想,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要是他家與許懷謙聯了姻,就算許懷謙再對他不順眼,看在他是他妹妹的夫家人面子上,也會留幾分情面的。




“那就有勞夫人費費心了。”有個方法,魏鴻彩也沒有那麼焦頭爛額了,把此事全權交給了他夫人去處理。




他們不知的是,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不少人也想到了這點,甚至在他們還沒有行動前,就已經付之了行動。




許懷謙這一回朝,要升職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不管他升為什麼,走向權力的中心是必然的。




而許家和陳府的門檻都太高,有些家庭不一定能夠夠得著,所以就有人出了歪主意。




使用美男計唄。




“那陳寶珠不過是個鄉下丫頭,在京城都沒待兩年就去了盛北,一身土丫頭的氣息,見了京城裡的貴公子肯定喜得挪不開眼,你們只要平日裡衣服首飾穿戴好,找機會多與她搭搭話,要不了兩天,你們提出要上門提親,她一準答應。”




“只要當上了未來閣老的妹夫,往後什麼高官俸祿,榮華富貴沒有?”




得虧許懷謙不在這兒,他要是在這兒聽到這樣一番話,都要直呼內行。




果然什麼重男輕女,男卑女尊,只要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一切都是可以被打破的。




若許懷謙不是個得寵的五品官,他這一回朝廷,恐怕連個理他的人都沒有,但他這得寵還帶著政績回來,各種針對他和他家人的刀光劍影就來了,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竟然連美男計這種招數都使得出來。




可惜,他們的計劃再好,遇上陳小妹一個根本沒有情商的人,簡直就是對牛彈琴。




由於盛北離京城不是特別遠,在盛北玩野了的陳小妹根本就不坐馬車,自己牽了匹馬,跟著許懷謙的車架周圍,騎著玩兒。




有心之人,想要接近她,簡直不要太簡單,裝作問路,藉機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