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97章 攜酒上青天41





“是個不錯的法子,”陳烈酒聽許懷謙這樣一說,眼睛也亮了亮,隨即又道,“但即便這樣,還是有一大群的哥兒,無事可做。”




來找陳烈酒的哥兒太多了,能寫會算的還好說,那要是不能寫不能算的呢?




“鼓勵他們辦廠開鋪子,”許懷謙覺得這個不難,“那些競爭上崗失敗的,你們也讓他們不要灰心,他們手頭上要是有錢的,或者自己有想法的,不還可以去盛北區辦廠嘛,我看盛北區的二十萬災民,也不可能每個人都安排妥當了吧?”




“二哥真是料事如神,”王婉婉真是對許懷謙佩服得五體投地,“我們盛北區現在有一百多個作坊,但只有五萬人有工作做,先前其他人還要負責修住宅、作坊、商鋪,大家不愁沒有活幹,可隨著現在這些東西,修得都差不多了,不能工作的人就多了起來。”




王婉婉也正為此事愁呢,她的羊毛廠把能夠接收的人都接收得差不多了,可即便這樣,還有些人無處安排。




他們最近在接觸各大商行了,看看這些商行還有沒有願意去盛北區辦作坊的。




可先前裴望舒已經說過一輪了,他們再去說,可能說動的人也不會很多,依然還有十幾萬的人找不到地方消。




“這不剛好,”許懷謙笑了笑,“這些來找你大哥的哥兒,他們有錢的又能寫會算的,可以自己籌劃開個鋪子或者辦個自己喜歡的廠子,不能會算會寫的,就鼓勵他們去這些人的廠子或者鋪子裡幹活,順便還能幫你們解決盛北區災民的就業問題。”




“不要把盛北區看做一個安置災民的地點,”許懷謙笑道,“你們把它看成一座城,一座什麼都能包容的城市,是不是就能做更多的事了?”




王婉婉順著許懷謙的話,想了想,有些思緒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二哥,我這就安排。”




王婉婉有了事做,也顧不得剛有身孕的驚喜,下去找人安排事情去了。




“阿酒,”她一走,許懷謙跟陳烈酒商議道,“我們要不要再去找御醫看看?”




這一年來,他跟陳烈酒兩人積極努力地備孕了,別說孩子了,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




其實,許懷謙心裡都有數了,御醫說了,陳烈酒身體沒有問題,那有問題的肯定就是他了。




想想也是,他身體本來就差,又長年累月地吃藥,就這種身體能夠懷上孕就有鬼了。




“不用。”陳烈酒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阿謙,我現在也不是那麼想要孩子了。”




陳烈酒一開始想要孩子是想要留住許懷謙,他怕許懷謙這個借屍還魂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回到他原本的世界去。




但他和許懷謙努力了一年,一年都沒有孩子,他覺得他和許懷謙這輩子恐怕都很難有孩子了。




他也不想傷許懷謙的自尊,沒有就沒有吧。




索性,他家小相公從一開始就不想要孩子,是他強求來的。




但有些事是強求不來的。




努力過這一回,陳烈酒也看開了,既然他不能用孩子來留住許懷謙一輩子,那他就和他努力過好剩下的每一天就好了。




“嗯?”陳烈酒這樣一說,許懷謙愣住了,“怎麼突然不想要孩子了呢?”




“因為我想出去做事了,”陳烈酒是一個很能想得開的人,他一想開了,立馬就想開了,“阿謙,我現在有爵位了,還是歷朝歷代以來第一位有爵位的哥兒,你看每天找上門來的哥兒絡繹不絕,我身為天下第一個有爵位的哥兒,我必須得為他們做點什麼吧。”




“你剛剛講得很好,”陳烈酒誇起自家小相公來,毫不吝嗇,“鼓勵哥兒開廠辦鋪子。”




“我覺得不僅僅是哥兒,女子也同樣可以啊。”




“你看婉婉,多心靈手巧,”陳烈酒拿王婉婉舉例子,“以前在杏花村打絡子,你一教就會了,來了京城,她以一個女子之身,開辦起了幾千人的羊毛廠,去年,我們在盛北織的那五千套羊毛衣都叫她給賣光了。”




許懷謙回京,每天都還得進宮上衙,這些瑣事他沒有過問,陳烈酒卻是替他關心到的。




他等王婉婉一成婚完,就向王婉婉詢問了一下,那五千套羊毛衣的銷量如何。




“銷量特別好,大哥!”當時王婉婉就給了他一本賬本,“盛北的五千套羊毛衣一到合著我在京城盛北區的一萬套羊毛衣,五百文一套,幾乎是一售而空。”




京城的有錢人多,就算是普通人家也拿得出五百文來,一套羊毛衣可比一件棉衣暖和多了,而一件棉衣絕對不止五百文,銷量當然好了。




當然也有一開始,不相信羊毛衣保暖的人,後來等別人買到了,告訴他的確保暖,再想回來買,買不到了,而追悔莫及的人。




婉婉告訴他,他們今年的羊毛衣,絕對大賣!




“像婉婉這樣的姑娘,在全國各地到處都有,他們缺乏的就是像你這樣能夠鼓勵她們勇敢走出後宅,去做自己一番事業的人,”陳烈酒跟許懷謙侃侃而談,“而現在我成為天底下,唯一一個被冊封為男爵的哥兒,我覺得我可以像你一樣去鼓勵這些女子、哥兒勇敢地走出家門,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去憑自己的能力做事。”




許懷謙問陳烈酒:“你想怎麼做?”




“我想有些女子、哥兒可能並不缺辦廠和開鋪子的錢,他們缺乏給他們信心的人,”陳烈酒。心中只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我想把這些女子哥兒鼓勵去辦廠、開鋪子後,想辦法給他們拉生意。”




說到這裡他向許懷謙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這也是臨時起意,還沒有具體的想法,你等我再具體想一想。”




許懷謙如何看不明白,他家阿酒這是猜到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孕育自己的孩子,不想傷他自尊,從而把注意力從孩子的身上拿開,專注到事業上去。




許懷謙對此很是愧疚,是他沒用,連個孩子都不能給陳烈酒。




但他沒有辦法,這種事不是他努力就能有結果的,所以他現在也只能跟他老婆一樣,把注意力轉移。




“不論你做什麼,阿酒,我都支持你,”許懷謙握住陳烈酒的手,“你想去鼓勵女子、哥兒自己做出一番事業很好啊。”




“你怕他們開辦了廠子、鋪子沒有生意,”許懷謙給陳烈酒出主意道,“不如這樣,你把他們開辦的廠子、鋪子聯合起來,做個展銷會。”




這種由女子、哥兒開辦的廠子、鋪子就不像商會里的商人那樣,有能力去邸報上打廣告了。




他們很有可能做出來的東西,只售本地,因此,就算在邸報上打全國廣告,名氣做得再大,別人也買不到他們的東西啊。




所以,剛才陳烈酒才想想,他要怎麼做,才能夠將這些女子、哥兒的開辦的廠子、鋪子生意做起來。




許懷謙給了他辦法。




“展銷會?”陳烈酒望著許懷謙對這個名詞陌生極了。




許懷謙給他解釋:“所謂展銷會就是,把全國各類特色的東西集中在一條街,進行幾天的展示。不僅給自己的產品增加銷量,還能把名號打到全國去。”




“一條街?”陳烈酒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你再多說點。”




“很簡單啊,你看這些由女子、哥兒開辦的廠子、鋪子,是不是種類繁多,”許懷謙給他細說,“肯定有做衣服的,做鞋子的,做頭飾的,還有賣各類繡樣,吃食的。”




“你把他們組織起來,”許懷謙支持陳烈酒,“帶著他們去全國各地的州府,找當地衙門給你們開闢一條街出來,專門舉辦這個展銷會,讓當地的百姓,也能夠見識到全國各地的東西與吃食,這比上邸報還要好呢。”




陳烈酒被許懷謙說得眼睛一亮:“好像可以!”




要是換成以前的話,許懷謙給他說這種事肯定辦不成,但他現在是有爵位了,是一位爵爺,走到全國各地的州府,全國各地的州府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而且身為貴族的他,是能有組織人手能力的。




他就算拉幾千人的隊伍,只要他不是造反,都沒有會管他。




但是——




“但是,阿謙,”陳烈酒一想到他去做這件事了,他就要離開許懷謙身旁,“我去做這件事我不能時刻待在你身旁了。”




“沒關係啊,”許懷謙不在乎,“以前我科考的時候,不也經常離開你?”




“阿酒,如同你支持我一樣,”許懷謙朝陳烈酒笑,“我也永遠支持你。”




“阿酒,只要你在潮熱期能夠回到我身邊就好了。”




說來說去,許懷謙覺得都是自己沒用,給不了老婆孩子,還不讓老婆搞事業,他就太不男人了!




兩人正商議著,這時劉貴又來稟告了:“大人,爵爺,外面——”




“又有哥兒來了?”許懷謙和陳烈酒默契問道。




“不是,”劉貴被夫夫二人的異口同聲給驚到了,忙搖頭,“門外來了幾個杏花村的人,說要見大人和爵爺。”




“杏花村來人了?”許懷謙和陳烈酒對視一眼,莫非杏花村出了什麼事,“快請進來吧。”




“是。”




劉貴下去把杏花村的人給帶進了府。




陳婷婷和姜小山這兩個從來沒有出過杏花村的人,一路已經見識過外面廣闊的天地了。




尤其是到了京城,看到那比杏花村繁華百倍的京城,更是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以為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震驚到他們的了,進了陳府看到那比他們杏花村漂亮到不知凡幾的府邸,又再次被震驚到了。




果然,不出門,他們就永遠是井底之蛙,出了門,他們才知道,外面的天地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廣闊多了。




走進正廳,見到比他們記憶裡大相徑庭的許懷謙和陳烈酒已經震驚到無話可說了。




“婷婷,小山。”見到陳婷婷和姜小山的陳烈酒,對兩人疑惑了一下,“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是,烈酒叔叔,”陳婷婷膽子比姜小山大多了,聽到陳烈酒的問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我是來京城投奔你的,小山叔叔只是來京城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