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73章 攜酒上青天17





“為了官位定然有不少願意前來的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抵得住光宗耀祖,光耀門楣的誘惑,只要有這個機會,他們總會前仆後繼地來的,“現在就只剩下最後兩樣了。”




“錢糧與調查決堤!”




沈溫年來華陰真的學到了不少東西,錢糧不必說,朝廷頒佈的這些政令都需要錢糧來維持,災民也需要錢糧來維持生活,而調查決堤,是勢在必行的。




“袤河決堤的覆蓋面如此之廣,”沈溫年向昌盛帝諫言,“陛下,一定要派工部去調查原因,若是這個問題不解決,就算事後修好堤壩,也很有可能幾年後,再次發生大規模的水患發生。”




“朕知道了。”昌盛帝頭緊了一下,調查容易,修堤壩難啊,最後的問題,全都會歸到錢糧的問題上。




這次水患光是安置難民都能把國庫的錢財給消耗一空,後續的重建和修堤壩,他是真沒法子了。




不過這些後面再來解決吧,眼前先把災民給救出來為主,實在不行就把翰林院的那筆錢挪過來用。




許懷謙和昌盛帝他們在朝堂上商議如何救災的時候,陳烈酒也沒有閒著。




他挨家挨戶地把商會的人給叫醒,把他們叫到京都的昌南商會和他們討論了平抑物價的事。




有上次許懷謙的廣告讓昌南商會的商人大賺了一筆,陳烈酒現在讓他們平抑物價,他們當然是沒什麼意見了。




“陳掌櫃客氣了。”




“這是我們應當做的。”




“這般大災面前,我等不幫助災民也就算了,還胡亂漲價的話,實在枉生為人!”




一眾商人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盛北居然發生瞭如此大的水患,一個個頓時唏噓不已。




這天災未免也太可怖了,一夜之間就能讓數十萬人死於非命,讓百萬人流離失所,讓千萬人成為災民。




想想,那些受災的人肯定會向沒有受災的地方跑,那些沒有受災的地方,一時之間肯定容納不了這麼多災民,慢慢的,沒有受災的地方,最後也會淪陷成為災區!




太可怖了!




原本大家都是好好的人,卻因為一場天災變得面目全非,這要是換成他們,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去。




唏噓過後,有些商人又突然看向陳烈酒,向陳烈酒問道:“會長,不知我們平抑物價了,朝廷還會讓我們捐錢捐糧嗎?”




“嗯?”陳烈酒向問他話的人看過去,“怎麼你怕捐錢捐糧?”




朝廷沒錢的時候,都會跟商會協商,讓商人捐錢捐糧,別說商會里面的其他人了,就說還沒有行商兩年的陳烈酒,都已經做好了捐錢捐糧的覺悟了。




如此大的災難,想也知道朝廷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錢糧。




“這倒不是,”問話的商人搖了搖頭,如此大的災難面前,捐些錢財而已,他們怎會不願意,“我就是在想我要是捐得多一點,朝廷可不可以給我一些好處?”




“好處?!”眾位商人覺得他在異想天開,“沒讓你多捐都算好的,還給你好處?”




“別人我是信不過,可我們不是有許大人嗎?!”這位商人對許懷謙推崇得很,“我相信有許大人在,我們捐得越多,許大人越不會讓我們吃虧!”




“別的不說,”這位商人心裡早就有了主意,“就說下次翰林院的招商,能提前給我安排一個廣告位的話,再多的錢糧我都願意捐!”




“好啊,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眾位商人向這位商人看過去,笑罵了他一句,又都把目光放在陳烈酒身上,跟著附和道,“對啊,陳會長,陳掌櫃,要是翰林院還願意給我們做廣告的話,不管多少錢糧我們都願意捐!”




上次的廣告可是讓不少人賺了大錢,雖然這個廣告錢的本金還沒有賺回來,可看他們昌南這迅猛發展的架勢,想也知道,這只是個時間問題。




這讓一些先前沒有搶到廣告位的商人們,眼紅不已,他們現在就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沒有再繼續競拍下去,明明只需要多花幾千兩就能夠獲得一個廣告位。




可他們當時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退縮了,現在想起來後悔不已,唯一能夠讓他們痛快地就是,翰林院把他們的錢收下,讓他們再獲得一次廣告的機會!




“陳掌櫃,你也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你們昌南商會黑佔盡了嘛了!”陳烈酒張了張口正要回答的時候,他們商會外面又出現了一群人,全都是在京都的其他商會的商人,“偶爾也替我們這些其他商會的人考慮考慮嘛,大家都是生意人,你替我們考慮了,以後你生意上的事,我們還能不跟你好商量嘛。”




昌南商會的商人看到外面這一群烏泱泱的其他商會的商人,都站了起來:“你們這是?”




“還問我們,”其他商會的人看到昌南商會的人,沒好好氣,“你們商會是要把天底下的所有好處都佔盡嗎?有什麼好事也不通知通知我們!”




京都其他商會的商人們對昌南商會商人們上次的廣告更眼紅,可他們沒有陳烈酒這麼有能耐的商會會長,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昌南商會通過廣告佔領市場,大賺特賺。




不過,也有不少人學機靈了,既然這個陳烈酒這麼有能耐,那他以後肯定還會有類似於幫翰林院拉廣告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們只要把陳烈酒給盯住了,以後有什麼事兒他們也能插上一腳,不至於被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晚上,陳烈酒挨家挨戶地去敲商會成員的門,他們就知道他們昌南商會肯定又有什麼大動作了,所以一個個地也跟著起來了,說什麼也不能讓好處都給昌南商會的人給佔領了。




果然,他們一來,就聽到了昌南商會的人又在討論廣告的事,這哪兒能行啊,第一次廣告的機會,讓他們昌南商會的人搶先了,這第二次,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再搶先了啊!




“陳掌櫃,我們不管,”說罷,他們看向坐在首位上,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的紅衣哥兒,“這次要是再是廣告的事,你必須得讓我們也摻一份兒,這是誰錢多就能光明正大掙錢的事兒,你不能因為你是昌南商會的會長,就偏袒你們商會!”




“要是你能給我們商會也帶來好處,我們也不介意把商會的會長讓你坐!”




反正就是一個會長之位,什麼好處都沒有不說,商會里面有個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是你會長的事,讓給陳烈酒又何妨。




“——啊?”陳烈酒沒有想到,他就是召集商會商議一下平抑物價的事,居然會惹出這麼大的動靜,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各位掌櫃誤會了,我們沒有在商議在生廣告的事情,我在跟我的商會成員商議平抑物價之事。”




“平抑物價?!”其他商人還不知道盛北災情的事。




“嗯。”陳烈酒應了一聲,將盛北的災情說了一通,反正這麼大的事兒,不到明天天亮就會傳遍京都,早說晚說都一樣。




“既然你們商會都不漲價,那我們也沒有漲價的必要,”其他商會的掌櫃一聽昌南商會都答應不漲價了,他們漲價也沒有用,到時候別人都去昌南商會買了,且他們做商人的也不都是冷酷無情之人,就非得發這個國難財,“不過,你們說的廣告又是何事?”




“這不是商議在給朝廷捐錢糧之事麼,”陳烈酒笑了一下,覺得這些商人上門來也並非沒有好事,他可以利用一波,給他家小相公拉點錢糧?“這麼大的災情,朝廷肯定是沒錢糧的,我們早捐晚捐都得捐,不如多捐一點,也給我們謀點福利?”




其他地方的商人也不傻,陳烈酒這麼一說他們頓時就懂了:“翰林院的廣告!”




其實翰林院的廣告出來後,這些商人也不是沒從書上看到過商機,他們也試圖與刻坊合作,將他們的廣告印在各式各樣的書上,賣出去獲得推廣。




可是各地的刻坊印書量就那麼大,以前買書的人都是當地的讀書人,能在書上做得起廣告的商人,在當地的名聲都不會太小,再做當地的廣告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可翰林院的書不同,翰林院的書是發往全國的,這跟在各州府的刻坊做出來的小廣告根本不一樣,所以有可能他們希望翰林院再賣一次廣告!




“翰林院這才推行了新科舉書,再推行新科舉書的可能性不大,”陳烈酒也不坑這些人,淡定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道,“所以再想來一次類似於新科舉書那樣的廣告不可能了。”




而且他聽他家小相公的意思,翰林院的書就做這一次廣告,也不能讓天下學子,天天學廣告。




眾位商人,聽他這麼一說,全都失落不已:“既然不做了,那還說什麼?”




“但是我家夫君說了,不做書廣還可以做其他的廣告,”陳烈酒也就聽許懷謙睡覺的時候嘟囔過一句,其實都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但他膽子大得很,特別有底氣的忽悠別人,“至於是什麼,我肯定是不能告訴你們的,就看你們想不想要了,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不如當場給我寫一個捐款清單,我拿著這個單子去找我夫君說說?”




“還可以做其他的廣告?”其他商人們一聽來勁了,“那這個廣告能比得上新科舉書上的廣告嗎?”




“這我也不知道,可能比新科舉書上的廣告還要厲害吧?”陳烈酒模稜兩可地說了兩句,緊接著又道:“你們要捐的話就儘量多捐一點,不然我怕錢糧太少了,我夫君他們就不搞了,畢竟翰林院也不是個掙錢的衙門。”




“到時候朝廷直接讓我們捐錢捐糧,就什麼好處也弄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