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64章 攜酒上青天8





“詩廣!竟然是詩廣!”




戶部這邊,謝玉堂知道許懷謙推出詩廣來的時候,心梗得都快要吐血了。




謝玉堂拿著書,他剛剛想破了腦袋,都沒有想到還可以利用文章做廣告,他以為許懷謙至多可能在書裡再夾雜些字畫之類的,沒想到人家直接利用讀書人學的詩詞歌賦來打廣告。




他們翰林院的人才眾多,許懷謙隨便抓個人出來恐怕都能寫出一首,經典的詩廣,先前的字廣和畫廣都已經讓人瘋狂萬分了,這能廣為流傳的詩廣還不知道要瘋狂成什麼樣子!




“廢話不多說。”許懷謙說要也不管別人在想什麼,直接拉了人出來說道,“現在競拍的是翰林院上屆狀元,高敬曦,高大人的著作,三萬兩起價,現在開始競拍。”




被許懷謙拉出來的高敬曦人都蒙了,他是上屆狀元不錯。




可他這個上屆狀元當得不倫不類的。眾所周知,上屆科舉,他們這些常年學詩詞歌賦的運氣不好,撞上了昌盛帝改革時政科舉,考得華陰水患的時政,沒有一個進士令陛下滿意的,惹得陛下連砍了不少大臣。




連一甲都未曾欽點。




他這個被趕鴨子上架的上屆狀元,連遊街都沒遊,就進了翰林院。




趕上這個科舉改革時期,他這個靠詩詞歌賦進來的狀元,自然是沒有人向他獻殷勤了。




所以過去三年裡,他都在翰林院裡老老實實地坐他的冷板凳,許懷謙進來也不曾向他獻過自己的熱絡,只管做自己的事就好。




可他沒想到,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居然被許懷謙給拉了出來。




看著下面一群看著他的商人,高敬曦緊張都快緊張死了。




作為上屆的狀元,這還是他第一次備受到這麼多人的矚目呢。




許懷謙不管他,自顧自的向下面的人介紹道:“大家別看上屆的科舉不受重視,狀元郎不出名,但我們的高大人可是學傳統的詩詞歌賦考上狀元的,他的時政是不行,可他的詩詞一項可是頂尖,他絕對能寫出讓人耳熟能詳的傳唱千年的詩詞來!”




許懷謙在翰林院裡摸魚的時候,別的事也不是一點都沒有幹。




比如,瞭解同事。




別看翰林院是個文職辦公室,可卻分為兩大類。




一類是躍躍欲試改革派,一類是思想停滯保留派。




平日裡和許懷謙走得近的都是一些改革派,可這些保留派也沒給他找麻煩。




至多看到他不搭理他。




許懷謙也挺理解,他又不是黃金,做不到人人喜歡。




可是不喜歡沒傷害也是一種做人的美德,許懷謙很喜歡這些保留派的美德。




以前在現代當公務員的時候,有時候都少不了辦公室爭鬥,在翰林院卻沒有收到過。




不得不說,這些保留派的人品還是可以的。




況且,除了時政,誰也不能否認他們以前學的東西是無用的。




只是相對於治理起國家來,稍微的沒什麼用,但把他們的這些學識放在別的地方,那就能派上大用場了!




比如,他拉著這位上屆狀元,高敬曦,與他同為編撰,在翰林院裡不顯山不顯水,平日裡也不怎麼搭理人。




可有天許懷謙下衙時,不小心在在他的桌子邊看到一首詩,一首寫他鬱郁不得志詩,明明是狀元,卻因為時運不濟,得不到重用的詩,許懷謙當時就被這首感染力極強的詩感動得眼淚都要下來。




這寫得也太好了。




這要是能夠保留下去,沒準若干年以後,他的這首詩,還能放在書本上,供人學習呢。




人才啊!




許懷謙當即就從他身上看到了詩聖的光輝,這要是不利用一番,許懷謙自個都覺得對不起自個。




聽許懷謙這麼一說,下面的商人個個都目光殷切地瞧著高敬曦。




這很不錯啊。




他們要的就是這種詩詞寫得好,還感染力強的,有感染力才能讓人記住嘛。




有一個商人當即站了起來,朝高敬曦拱手問道:“高大人,我是賣布匹的,不知道高大人可會做這布匹的詩?”




“我想想。”高敬曦略微想看一下,當場吟了兩句七言詩。




他的詩裡把這位商人家裡的布匹形容得如朝霞日落一般美麗,更絕的是,他還拿了織女織的布來做比較。




“絕!”喜得那位商人當場叫絕,“太絕了!太絕了!聽到我都想買了!”




“高大人,我就要你這詩了!”這位布匹商人,直接拍板道,“五萬兩!大家給我一個面子!讓我把高大人這首詩買了!”




他一開口就漲了兩萬兩,且這首詩作的又是布匹,他又是昌南的布匹大商,他一開口,還有誰給他搶啊。




“好,高大人的布匹詩,五萬兩一次,”許懷謙拿著書當敲板,“五萬兩兩次,五萬兩三次,成交!”




隨著許懷謙的書本落下,像是塵埃落定般敲到了高敬曦的心坎上。




五萬兩?!




他這隨口吟的一首詩居然賣了五萬兩?!




而且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首詩可是要放在科舉書裡給天下讀書人當教材的。




這——




高敬曦抬頭望了望天,這是天上掉餡餅了嗎?




他這個狀元沒給國家社稷做出什麼功績,但卻另闢蹊徑以這樣的方式在改革科舉上盡了一份自己的力,還能讓他的詩流傳千古。




這是多少當官之人求都求不來的,被許懷謙這麼一拉,就落到他身上了?




他顫了顫唇,想給自從進了翰林院,他就沒怎麼搭理過的許懷謙說說話,哪怕是一句“謝謝”也好。




可是,許懷謙壓根不搭理他,拍完了高敬曦,又從人群裡拉了一個不起眼人出來,繼續他的拍賣。




這些哪裡是什麼保留派,這些分明就是他們翰林院以後的搖錢樹啊!




這些被許懷謙拉出來的人,都全都跟高敬曦一樣,對自己會被許懷謙給拉出來而表示懷疑人生。




但拍賣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許懷謙可沒心情去搭理他們感激的心思,把他們一個個當成商品看,只管賣就是。




賣了四位保留派的詩詞歌賦後,終於許懷謙把目光放在了韶雪風身上。




“最後一位,”許懷謙朝韶雪風笑了一下,“就是我們翰林院大學士,韶雪風韶大人了。”




眾人的目光都向韶雪風看了過去,他們等著就是這些大學士啊。




在一旁看熱鬧的韶雪風:“……”




早知道許懷謙說得感謝詩是這樣的,打死他也不說那樣的話。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堂堂一介閣老,斷沒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




“前面已經賣過兩首詩,兩首賦了,”韶雪風也是個爽快人,既然答應了許懷謙,也沒有在這個時候落許懷謙的面子,“老夫在這裡也就不獻那個醜了,直接賣個文章吧。”




韶雪風年紀大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詩詞歌賦做的不如年輕的時候好,可經過歲月的沉澱,他現在寫出來的文章一定經典得可以流芳百世。




“十萬兩!”不等許懷謙開口,昌南最大的醫館,濟安醫館的當家人,當即站了起來,“十萬兩,韶閣老,我們濟安醫館買你的文章!”




“天啊!”




“十萬兩!”




十萬兩的價格一出。




全場都譁然了。




這應該是今天所有廣告中,價值最好的一位了吧!




這個價格一出,誰與爭鋒。




剛剛四首詩詞歌賦,最高也不過才賣五六萬兩,而濟安醫館連許懷謙的底價都不聽,一張口就是十萬兩的價格,可把在場的人給嚇壞了。




不止他們,就連今天的錢財都已經麻木了的許懷謙也不僅抖了抖手,十萬兩,這是可是十萬兩,剛剛那麼多數額的錢財,不過都是大家湊在一塊的。




這十萬兩可濟安醫館一家獨出的。




怪不得人家醫館能夠開遍昌南的各大縣城,就是財大氣粗啊。




“醫館麼?”濟安醫館的名頭韶雪風也是有所耳聞的,聽到拍下他文章的人竟然是這家醫館,心裡也沒有什麼牴觸的,醫館正好,醫館正符合他這種老人家寫的文章,笑了笑道,“老夫知道了,三日後,老夫會把文章作出來的。”




“這就應下了?”




“這可是大學士的文章?”




“有錢真好!”




聽到韶雪風就這麼答應了濟安醫館,在場的一眾商人都不知道該羨慕濟安醫館有錢,還是該羨慕濟安醫館能夠拿下韶雪風的文章廣告,這可是大學士,內閣閣老!




跟剛剛那些詩詞歌賦的翰林院官員可不一樣。




剛剛那些做詩詞歌賦的官員,他們好多名字都沒有聽過,可是當朝閣老的名字,他們卻是每個人都知道的。




就算閣老文章寫得不好,只要他的名氣在這裡,他的文章都是要被受追捧的。




不提那些崇拜閣老的學子,就說那些閣老的門生,他們個個都會拜讀閣老的著作吧!




況且,能做到翰林院大學士的人,文章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這下濟安醫館不僅火到了全國各地的讀書人中,還直接火到了達官顯貴中。




而且,濟安醫館又這麼財大氣粗,他們在外地有了名氣,恐怕很快就會把醫館開往全國各地,到時候全國各地都有濟安醫館了。




羨慕不來,羨慕不來。




翰林院這邊在轟轟烈烈的競拍詩廣的時候,其他各部的人臉都快被打腫了。




尤其是戶部的人。




“八十萬兩!”




“整整八十萬兩!”




“這可比我們先前給他們預估的錢財,多了去了。”




他們戶部的人對錢財都比較敏感,加之又在旁邊從頭看到結尾,很快裡就把許懷謙他們今天收到的錢財給清算了出來。




“一本書除了紙,其他什麼都可以賣錢,按照他這個掙錢法,什麼錢財掙不來,怪不得,他在朝之上那麼有底氣。”




“現在他們有了這麼多的錢財,這科舉推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羨慕啊,要是我們戶部也能有這樣的人才,也不至於,其他各部向我們要錢的時候,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