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63章 攜酒上青天7



兩個月的時間門一晃而過, 一眾翰林院的官員們在這緊鑼密鼓的時間門裡,終於弄出了各科簡易版的教材。




由於時間門緊,人員少, 加上對其他科目的不熟悉, 翰林院也沒有開設太多的科目, 一共就開設了十科:詩詞歌賦、時政、史記、算數、統籌、醫學、天文、建築、經濟、治理。




讓考進翰林院的每個庶吉士們,可以自由選擇三到五門自己喜歡的學科學習。




當然也可以主修一類。




不過,因為翰林院才剛開始改革,很多地方都不太完善, 所以剛考進來的庶吉士們要和教習的官員們一塊完善他們所學的科目。




所以他們不光是學生, 同時, 也是自己的老師。




翰林院的一眾官員協商過此事後,一致覺得此類方法好。




能夠通過殿試當上進士考進翰林院的庶吉士們, 基礎學識本身就不差, 差得就是一些經驗而已。




正好翰林院也是初次改革, 所有人都沒有經驗, 老師學生一塊集思廣益, 沒準能夠讓這個改革更順利地推行下去。




翰林院裡的眾位官員們仔細商討過後,又推敲了一番細節,確定沒有問題後,上了一封奏摺呈到殿前。




這次韶雪風也學聰明瞭,直接把許懷謙也給一塊帶去了金鑾殿, 免得朝堂之上吵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倒不是韶雪風傻, 不會應對朝臣,實在是他雙拳難敵四手。




自從他們翰林院選擇站在昌盛帝這邊支持科舉改革後,他們翰林院就隱隱有被朝堂上的其他各部針對的趨勢。




這種趨勢在許懷謙還沒有進翰林院之前還不明顯, 大家還可以忽略不計,但自從許懷謙進了翰林院之後,又在朝堂上懟了一眾朝臣,尤其是幾位分量較高的老臣後,他們翰林院就被針對得尤為明顯。




私底下說什麼的都有。




比如翰林院自視清高,目空一切,縱容一個小小的新編撰藐視朝臣,對前輩不尊不敬,沒有一點君子風範,簡直小人行徑。




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韶雪風:“……”




要他著書提意見還行,但若要對簿公堂,與其他人逞口舌之爭,他是真的不行。




索性,翰林院裡他說了算,他不行,拉個行的人出來不就行了。




他看許懷謙就很不錯。




上次在金鑾殿上能把一干朝臣給說得啞口無言,讓他們不得不同意改革,口齒伶俐得很。




加上這個改革本身就是他提出來的,他們翰林院裡的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他對改革推廣這個科舉的熟悉高,有他在也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至於他一個從六品官員不可以上朝?不礙事,有他這個一品官員帶著,還有陛下保駕護抗,言官御史就算是再看不慣,也得等這一陣過了之後。




等這陣過後,他們翰林院就要徹底忙碌起來了,許懷謙也要跟著進入到推行改革科舉的行動中去,想上朝都沒人會讓他上朝了。




重要的是先過了眼前這一關。




果不其然,韶雪風的奏摺一呈到殿前,說,翰林院內部的基礎改革已經完畢,不日就可以開館授課的內容一出,戶部就有人跳了出來。




還是謝玉堂:“陛下,既然翰林院裡的基礎改革已經完成了,不知,許編撰可有籌措到改革整個科舉的錢財。”




許懷謙兩個月前的牛皮可是吹得人盡皆知,什麼他家夫郎兩個月後就會讓人拿著大把銀錢給許懷謙送錢,兩個月的時間門已至,而翰林院裡除了著書別的還一點動靜都沒有,由不得他不站出來提醒提醒朝堂了。




“有勞謝大人惦念了,”他這一跳出來,有點朝堂經驗的許懷謙也跟著出列了,“謝大人這麼關心我們翰林院的事,莫不是謝大人刀子嘴豆腐心,說是戶部拿不出翰林院改革的銀錢,但私底下已經把銀錢給我們翰林院準備上了,就等著我們這兒拿不出銀錢來了,就給我們墊上?”




有過一次朝堂經驗的許懷謙已經清楚了,朝堂之上,嘴炮為王,總之就是,你有理,你就是勝利者,反之,不僅輸了自己這方的已見,還要憋一肚子的氣。




所以在這裡,千萬不要收著自己的脾氣,吵輸了事小,氣不順,事可就大了。




他一個病秧子,本就身體羸弱了,要是再氣不順,他怕他命不長久。




況且,也沒必要給這個謝玉堂留什麼面子。回家之後,陳烈酒都跟他說了。




這個戶部左侍郎,很有可能還在記恨當初陳烈酒把仿銀炭燒製法交給皇帝害他損失了一個功勞,而在記恨他們夫夫。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仿銀炭燒製法,這可是要在全國推行開來的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若是他能夠不要錢從陳烈酒手裡拿回方法,他就是對國家社稷有功之人,正好,戶部尚書這兩年精神越來越不濟,一般小朝都不上朝了,都是由左右侍郎代替,他能在這個緊要關頭,將這個仿銀炭燒製法拿下,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的戶部尚書。




結果被陳烈酒這麼一打岔,他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倒白便宜了陳烈酒,他心裡自然是不服氣了。




可是陳烈酒都跟他說了,明明就是他先瞧不起哥兒在先,後又故意將陳烈酒說的上司二字改變為皇帝。




要不是陳烈酒生性膽大,見了皇帝也不害怕,換成別的哥兒,被他這小心眼子一弄,膽都快嚇沒了。




許懷謙的人生信條就是,你欺負我可以,但是你欺負我老婆不行。




雖然他只是贅婿,但是贅婿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欺負他老婆。




所以對於這個小心眼的戶部左侍郎,許懷謙才不慣他這臭毛病,能懟就懟。




果然許懷謙這高帽一給謝玉堂戴上,謝玉堂被憋得回話也不是,不回話也不是。




頓了小半天之後,才臉色不好的說道:“我是見你們翰林院這兩個月除了著書毫無動靜,提醒你們不要忘記還要全國推行改革科舉的事。”




“這就不勞謝大人操心了,”許懷謙笑了笑,“翰林院裡的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在進展著,等這次院內改革成功,推行到全國的事,自會提上日程。”




“可是我聽說,許編撰兩個月前在翰林院可是放話說過,”許懷謙話音剛落,謝玉堂的聲音緊接著就起來了,“你家夫郎兩個月後,會讓大把人捧著錢財往翰林院送。”




說到這裡,謝玉堂自己都沒忍住笑了一下:“從來都是朝臣忠君之事,食君之祿,這還是第一次見朝臣要俸祿與君的。”




他這是找不到擠兌許懷謙的地方了,要拿許懷謙自己貼錢補貼朝綱的事擠對他呢。




果然他這話一說完,戶部和其他各部的人都低低地笑了一下,這事夠他們笑話好久了。




沒想到天底下竟然還有許懷謙這種傻子。




“這證明我對大縉,對大縉讀書人,對陛下之忠誠與愛護!”有人遞臺階,許懷謙順著杆子就往上爬,順便給昌盛帝表一番忠心,“只要陛下需要,就算是獻上我的萬貫家財又何妨?”




說完他輕瞥著滿朝:“難不成諸位只想食君之祿,一點忠君之事都不幹?”




“這……”




許懷謙這話一出,懟得滿朝沒一個人敢接話,他們敢說自己只拿俸祿不替皇帝辦事嗎?他們敢說皇帝想要自己的家財,他們不雙手奉上麼?




他們都不敢說。




“一味地對帝王諂媚奉承,你這是媚臣之路,”但謝玉堂不怕,他都已經和許懷謙對博殿前了,在陛下眼中他和許懷謙本身就是對立的,所以他說什麼都可以,“不是正道!”




“媚臣之路也得我真的拿了自家的錢補貼了朝綱才叫媚臣吧,”許懷謙不以為然,“要是我家夫郎讓人給翰林院拿的錢是互惠互利的,是能讓翰林院每年都能盈利的,不是靠個人資助的,這也叫媚臣之路嗎?”




“這怎麼可能?”




許懷謙比話一出口,滿朝都搖搖腦袋,翰林院裡出了一些書還值一點錢以外,還有什麼值錢的?




而那些值錢的書無非就是一些孤本,等那些孤本都賣光了,他們翰林院裡還有什麼收入?




況且,許懷謙也沒靠賣孤本掙錢。




聽他口氣,許懷謙不僅要讓別人雙手把錢奉上,還要每年都奉上,這種好事,有一次都偷著樂,他還想年年都有?




說大話也不怕閃到舌頭!




“怎麼不可能,”許懷謙瞧著這群食古不化的朝臣,真是無奈透頂了,他們是自己眼界不廣,也要逼著別人眼界不廣,還罵人家是井底之蛙,異想天開,“若是我們翰林院做到了,諸位大人不跳出來阻攔就好,尤其是謝大人對不對。”




許懷謙利用翰林院名頭招商的事,可沒有給朝臣們打過招呼,他無論是上奏摺還是單獨啟稟陛下,他的摺子和言行都會被記錄在冊。




皇帝身邊眼線眾多,他可不敢百分百保證他前腳剛說出計劃,後腳這些朝臣就被他的計劃所折服,然後不再阻攔他。




多半都是,一聽到他的計劃就上奏彈劾,然後讓他的計劃胎死腹中。




所以最好的計劃就是,先斬後奏,用激將法堵住他們的嘴。




“也得要你做到再說。”謝玉堂被許懷謙一激,果然當上,“現如今兩個月期限以至,許編撰說的這些承諾何時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