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58章 攜酒上青天2





陳烈酒原本是沒有這個習慣的,但他兩天天睡在一起,早上他又喜歡抱著陳烈酒不撒手,漸漸地陳烈酒的作息就跟他一模一樣了。




現在他要早起了,他可捨不得他老婆跟他一起起床。




這樣他們見面的時間就只剩下晚上了!




“誰說的!”陳烈酒都要被他家小相公給可愛死了,人都說這當了官,人就成熟了,沒想到他家小相公還是這麼黏他,“我以後可是要做天天送我家小相公上衙的夫郎!”




“啊?”許懷謙被陳烈酒說愣了。




“傻瓜。”陳烈酒沒忍住親了親他,“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去上衙呢,我連車伕都沒有給你準備,你猜送你去上衙的人是誰呀。”




“是阿酒!”許懷謙對著他老婆眼睛灼灼的,“是我的阿酒!”




“可是這樣你就睡不了懶覺了。”陳烈酒說要每天送他去上班,許懷謙開心是開心,可開心過後,一想到陳烈酒每天忙得團團轉,還得操心他的事,心疼得不行,“還是不要了吧。”




“沒事,我以後儘量每天早點回來,”陳烈酒擺手,“晚上我們一起早睡就好了。”




一天看不到他家小相公,他也是會心慌的。




而且懶覺睡太多也不好,容易把人睡廢,比如他現在就沒有以前能夠早起了。




能跟他家小相公,夫唱夫隨再好不過了!




許懷謙拗不過陳烈酒,只得被迫接受陳烈酒日日早起送他去上衙的事實。




他想,他應該是世上第一個,離不開的老婆的老婆寶男人了吧。




他們在這裡討論一起上班的事,翰林院都快為許懷謙提出那些建議給炸開鍋了。




要著書推行於天下,重新改革科舉,這最重要的就是著書。




皇帝連朝臣都沒有找,直接找到了翰林院大學士韶雪風,讓他全權負責此事。




韶雪風一聽聞此事,就召集了一眾翰林官員,在商討了。




“重新改革科舉。”




“著書推行於天下。”




“這是真的嗎?”




“都交給我們翰林院?”




翰林院的眾位官員都不是傻子,一聽韶雪風說完事情,轉瞬間就從裡面捕捉到了好處。




現在天下學子修習的書都是從書院或者各州府、縣城的書局購買的,與他們翰林院官員關係不大。




他們翰林院雖然掌管天下書籍,可他們翰林院的官員們除了修書撰史、起草詔書、經筵侍講,平日裡就沒有別的事幹了。




雖說清貴,那也只是能進內閣這一條清貴罷了,但翰林院的官員何其多,能進內閣的就那麼幾個,剩下的官員大多數都默默無聞。




修一輩子書,沒人記得。




可要是能著書推行於天下,供全天下讀書人習讀又不一樣。




想想,四書五經的為何被讀書人奉為聖典?那還不是因為天底下的讀書人一旦過了啟蒙階段,就得開始學它們。




若是他們著的書也能讓天下學子像四書五經那樣捧為瑰寶卒讀,那他們這些翰林院官員是不是也會像孔子、孟子那樣,受天下讀書人敬仰?




天底下沒有那個文人拒絕得了這麼大的誘惑,翰林院的一眾官員也不例外。




他們當官是為了什麼?




除了為了為國幹事、為民謀利,更多的還不是為了光宗耀祖、名留青史。




為國幹事和為民謀利想要光宗耀祖都太難了,但是著書對於他們這類在翰林院裡天天和書打交代的人來說,那便是家常便飯,輕輕鬆鬆不會吹飛之力就能辦出來的事。




想想,他們著的書推行於天下後,以後別人討論的都是他們翰林院著行推行出去的書,隨口說一句某某大人的某某書籍寫得是真的好,這不就跟刻碑一樣名留青史了?




碑只能影響一方天地的人,而書卻能影響整個天下的人,甚至是他們後世好幾代人,還有什麼比這類的名留青史更加令人震撼的事?




韶雪風笑道:“當然是真的了,陛下金口玉言那還能有假?”




聽到他們的頂頭上司都這樣說了,一眾知道這事準沒跑的翰林院官員個個都興奮不已。




“著!”




“不管什麼書我們都可以著!”




機會都已經給他們了,要是他們還抓不住,那他們就枉當官這麼多年了。




多元化科舉,不就是將著書的種類增多麼,他們翰林院有著全天下沒有的書籍,他們還怕著不出種類多的書籍來?




就算不會也沒關係,可以學!




“但你們也別高興太早。”韶雪風見手底下的人,一個個高興得沒有出息的樣子,搖搖頭,“這個意見是今年的新科狀元提出來的,我估計我們的書著成什麼樣,一定要他點了頭,才能過關,或者說,要著什麼樣的書,一定得由他來決定。”




韶雪風想起陛下召他過去說了這件事後,對許懷謙極為推崇的模樣,不禁暗暗嘆氣。




他先前都已經注意到了科舉只注重時政的弊端,卻沒有如許懷謙一般能夠想到去著書。




至多地就是想到能不能多推行一些科舉試題,而不要單側重一樣。




同樣的多推行試題,就意味著天下學子要學的東西同樣要增多,他先前還在想怎麼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沒想到人家新科狀元,腦子一轉就想到著書,把要考的學識圈在一個範圍內,而不是再跟以前一樣,雜亂無章的學習,不就很好地把問題解決了麼?




而且韶雪風看到的不僅僅只有此,他看到了一樣,公平性。




要問天底下當官的讀書人哪裡最多?那必定是世家裡出來當官的讀書人最多。




因為他們有家族的底蘊,天生就比別人看得多,會得多,學得多,科舉對他們來說,不算太大的事兒。




可是平民讀書人呢?




他們光是能夠讀書這一項,都能把一個家庭給榨乾了,更別說是去科舉路上那些額外的書籍了。




如果把所要考的知識劃分在幾本書的區域裡,這樣每個人學的都是一樣的,只要肯努力,肯用心,每個人都有上升的機會。




“新科狀元?”




“許懷謙?”




“又是他?”




聽到他的名字,一眾翰林院的官員已經不陌生了,因為他先前考試的卷子,大家都傳閱過,知道這位新科狀元,想法謂之常人要新奇、大膽不少,因此,此刻聽到韶雪風說這個想法是他提出來的,眾位翰林院官員竟然有種在意料之中的感覺。




“他至多就時政一項能力出眾,還能包攬其他所有書類不成?”




多元化科舉,除了詩詞歌賦,時政,以外,旁的都要有,天底下的書類這麼多,他許懷謙一個人都要包攬完不成?




“怕就怕他想要專橫?”




畢竟,這個想法是人家提出家的,人家想要科舉考什麼,心裡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到時候人家根據自己的喜好定書籍,他們這些人,一樣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或許我們可以等他上衙試探試探?我覺得這位新科狀元,既然提出了多元化科舉這個思路,他就不會是一個專橫的人。”




他要是專橫的話,鉚著勁不讓陛下改革科舉就好了,畢竟,天底下的學子,現在還把他的鄉試卷子當時政入門書在研習。




只要時政科舉一直不改革,天底下通過他的時政試卷考上進士的人,都可以算作他的門生,以後是可以被這些進士尊稱一聲恩師的!




他這一改革科舉,他這影響力瞬間縮小了許多,對他來說沒什麼好處。




“說得也是!”




“那我們就靜候他來吧!”




翰林院一眾官員在翹首以盼等著許懷謙的時候,許懷謙正在試穿他的新官服。




鏤花金座,中銜藍寶石,上銜硨磲的官冠一戴,前後繡鷺鷥的補子的官服一穿。




陳烈酒都沒忍住眼睛一亮:“好看!”




“是嗎?”許懷謙抿著唇,扯著身上的衣服不太滿意道,“就是這個顏色我有點不太喜歡。”




深綠色。




雖然他平時也穿淺青色的衣服,但這麼綠的衣服他還是第一次穿。




“為什麼不喜歡?”陳烈酒給許懷謙整了整衣領,“這個顏色很襯你的膚色。”




許懷謙的膚色是那種病態白,平時穿淺一點的衣服還能遮掩一點,這深綠色的衣服一穿上,那蒼白的膚色一下就凸顯出來了。




配合著他那張不俗的容貌,一看就有那種惹人憐愛楚楚可憐的味道。




是陳烈酒最喜歡他的一款模樣。他就喜歡憐愛和蹂.躪這樣的小相公了。




“因為他是綠色的!”許懷謙該怎麼跟他說,在他那個時代,男人穿綠色的衣服,代表他被綠了,就很令人不舒服。




陳烈酒不解:“綠色怎麼了?”




許懷謙只好跟他講了一個綠帽子的典故。




“哈——”還是第一次聽這種故事的陳烈酒覺得好好笑,“可這不應該是人的錯嗎?為什麼要把人的錯誤歸在顏色上面。”




“就像你講的這個綠帽子的故事,”陳烈酒給許懷謙扣好腰上的朝帶,“要是犯錯的那人換一種顏色給丈夫做帽子,那個顏色是不是也會成為一種罪?”




許懷謙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得有道理!”是他觀念太過於深入了。




“別糾結了。”許懷謙看了看他家小相公那張白得發光的臉,“朝中士大夫都這麼穿,這個顏色代表著榮耀呢。”




好多人想要一件深綠色的官服還要不到呢!




“不信,我拉你出去走一圈,你看他們羨不羨慕你!”說著,陳烈酒就把許懷謙往門外一帶,早就在他們等候他穿官服出來的陳家三人,同時:“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