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56章 把酒話桑麻56





“——啊?!”




知道真相的一眾京都百姓,全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作何反映了。




堂堂一國狀元,竟然在中狀元當天,當眾宣佈自己竟然是哥兒贅婿!




這消息未免也太勁爆了!




特別是,這個狀元郎長得還這般貌美,一眾少女懷春的哥兒小姐看著許懷謙那張讓人臉紅心跳的臉,羨慕死陳烈酒了,他們怎麼就遇不上這樣的夫君?




別說是入贅了,就算是讓他們下嫁也成啊!




可惜這種事,只能看看話本子夢裡想想就好,現實中絕對遇不上。




不管他們怎麼想,看到被所有人羨慕著的陳烈酒,許懷謙滿意了。




他們是夫夫嘛,夫夫就該有福同享!他今日大登科,他也得讓他老婆小登科一下才行!




不讓他老婆做全天下最令人羨慕的哥兒,他這個贅婿當得有什麼意思?!




“輸了!輸了!”




“有才學!生得這般不俗!還對自家夫郎一心一意的入贅夫君!我們還為他打什麼個什麼不平?”




許懷謙當眾宣佈自己是贅婿時,一旁酒樓包廂裡的王孫貴族家的哥兒們全都洩氣了!




他們有下人,下人早就去張榜出看了榜單回來,知道今年的新科狀元不是沈溫年,而是陳烈酒的贅婿許懷謙時,他們就像霜打過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




本以為有沈溫年這個世家公子的存在,許懷謙至多也就是個榜眼或者探花,沒想到他竟然當狀元了!




許懷謙當了狀元那豈不是就是說明,當初陳烈酒為他放棄鄉君的封號是正確的?




畢竟,進士常有,而狀元卻不常有,每三年才出這麼一個,能當上狀元的那個前途差了?




更可氣的是,這許懷謙容貌竟然生得這般貌美,別說陳烈酒了,就連他們這些人見了這番有學識又有容貌的兒郎,都不禁有些心動了。




要是他們的夫君貌美又上進,為夫君放棄一點點自身的利益又如何?




為了以後能獲得更大的前途,小小的犧牲一點利益那不叫犧牲,那叫投資。




當然也得他們投資的這位夫君不離不棄才行,畢竟,這個世界上多的是金榜題名,風光榮耀後,拋妻棄子的男人。




男人,是這個世界上最言而無信的東西了,花言巧語,口蜜腹劍,信男人的嘴都不如信一條狗。




然而,就在他們對許懷謙生得這般好,學識還不錯的入贅夫君以後會對陳烈酒這位主君夫郎不好時,許懷謙又再一次刷新了他的看法。




他竟然當眾承認了自己是贅婿!




要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他們可以入贅,但絕對不會到處去宣揚自己是贅婿,更不會像許懷謙這般。




今日一中狀元,就大喇叭地到處說自己的贅婿!




要知道,當了狀元也不是就有恃無恐的,等他進入朝堂,一樣要面對朝堂上的腥風血雨。




滿朝文武別說是贅婿了,就算是吃夫人軟飯的都沒幾個,他這樣堂而皇之的以贅婿身份進入朝堂,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波和攻訐。




這些他都能全然不懼地面對,可笑他們這些人,方才還在想,這許懷謙金榜題名之後,會不會拋棄糟糠之妻?




如果能為夫郎做到這個份上的夫君,最後都拋妻棄子了,他們就該懷疑那陳烈酒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許懷謙事了!




不管包廂裡的那些王孫貴族家的哥兒們,如何心思複雜,下面那些百姓家的姑娘哥兒們在得知許懷謙是贅婿且有夫郎後,一個個拿著想擲給他的香囊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時下女子哥兒多要臉,他們可以跟沒有婚配的男子大膽示愛,但絕對不敢這樣對已有婚配的男子,尤其是還在人家夫郎看著的情況下。




“快看!”




“沈公子是探花!”




好在,就在他們躊躇不已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聲,一眾還為婚配的女子哥兒朝沈溫年看了過去。




然後——




“沈公子!”




“沈探花!”




“探花郎!”




“唰!唰!唰!”




一時間各類繡得十分精緻得香囊都投擲到了沈溫年身上,把坐在馬背上正在悠哉遊哉看許懷謙和陳烈酒兩個人戲的沈溫年給砸了個夠嗆。




他抓住一個往他臉上招呼比較硬的香囊一捏,臉色瞬間一變,扔香囊可以。




誰給他扔銀子啊!




這要是砸臉上了,破相了怎麼辦?好歹也是勝過許懷謙的探花呢!




正等著除了自家老婆以外,還有人給他扔香囊的許懷謙,見香囊都向身後的沈溫年身上而去,滿頭問號。




嗯?現在他這樣的狀元都不吃香麼?雖然已有婚配,但是香囊不是隻表達對新科進士的歡迎,沒有別的意思的麼?!




那是從前,他當眾秀了恩愛,除了不要臉的,誰還敢當著他家夫郎的面給他扔香囊?




左右扔不成狀元,還有探花呢!




握著裝銀錢的香囊正鬱悶的沈溫年,看著向他的臉望過來的許懷謙,瞬間不鬱悶了,挑眉,朝他笑了笑。




小人得志!




沒有得到香囊的許懷謙把頭往回一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小心香囊太多,被砸個夠嗆!




果不其然,許懷謙剛一轉過身,一眾女子見姿色容貌並不遜色於許狀元的沈探花,接住了一個砸向他的香囊,他們更加來勁了。




“沈探花接香囊了!”




“快砸!快砸!”




“沒準就被他給接住了!”




被砸得不輕地沈溫年一邊狼狽地躲著時不時裹著銀子的香囊,一邊看著前頭腰背挺直身姿如松,沒有一點被波及的許懷謙羨慕死了。




瓦釜雷鳴!




兩位狀元和探花如何旁人不知,反正站在遠處沒看到有給他家小相公扔香囊的,徹底開心了。




當狀元真好,這樣他就不用擔心他家小相公被香囊砸個什麼好歹了!




不止他在開心,其他進士的家人也同樣在開心。




首先就是,完全沒有想過會孟方荀會當上榜眼的宋家人,看到孟方荀是榜眼後,一個個都傻了眼。




“啊啊啊啊啊啊!”




“宋伯母,榜眼!榜眼!”




“微瀾姐姐,孟公子是榜眼!孟公子居然是榜眼!”




“嗯!”宋微瀾也沒有想到她的未婚夫居然如此厲害,不禁穩住了成績還超常發揮成為了榜眼,她也激動得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就連宋夫人都抖著嘴皮子一個勁地跟宋微瀾感慨:“還是你跟你爹的眼光好啊!”




其次就是盛家人了,當段祐言以二甲第七的名次勝過二甲第八的盛玉軒後,五房的人皆是一喜,大讚段祐言:“好啊!好啊!段祐言真是好樣的!”




二甲第七,嘿,族裡已經很久沒有出過二甲第七的苗子了吧,就連前幾屆考詩詞歌賦的時候,都沒出過幾個第七的!




不同於盛家五房的驚喜的,盛家大房的人再也囂張不起氣焰了,原本以盛玉軒二甲第八的成績,擱在以前,他都是要被族裡當寶貝給供起來的。




但是,壞就壞在今年半路殺出個段祐言,還以勝他一名的姿態穩穩地壓了他一頭。




輸了就是輸了,願賭服輸!




這下再不情願,他們都得把到手的資源吐出去大半!




盛家大房和盛家五房打生打死,只有盛雲錦摸著肚子,看著就樓下,打馬遊街意氣風發的一行人,向肚子裡的崽崽欣喜道:“乖寶快瞧,你許叔叔、孟叔叔、爹爹,還有章叔叔、裴叔叔都中進士了!都好棒哦!”




他肚子裡的孩子像是有感應似的在他手摸住的地方動了動,喜得盛雲錦一臉高興:“乖寶也在為叔叔和爹爹他們高興嗎?”




“那我待會兒可得跟你爹爹和叔叔們好好講講!”不知道他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想,反正自動盛雲錦把他這種行為歸咎於他也在為他們祝賀。




殿試沒有落榜的,不管是比會試成績考得好的,還是比會試成績考差的,從今天過後,他們都是縉朝的官員一枚了,在場的不論是進士們,還是進士的家人,還是普通的路人都在為他們歡欣鼓舞。




在這樣的環境下,許懷謙被感染得連沒人給他丟香囊的怨念都沒有了,反正他老婆都給他撒那麼多了,權當是,他老婆替所有人扔給他了




總之高興就對了!




帶著一眾進士去了寫有他們進士名次的皇榜處看過榜,給聖人上過香,將他們的名字一一刻在石碑上,放在孔廟裡,這場浩大的傳臚儀式才算是正式結束。




之後,朝廷會組織儀仗隊,敲鑼打鼓地護送一眾新科進士或到住所,或衣錦還鄉,所到之處,百姓無不奔走相告,可謂是榮耀至極。




許懷謙因為身體原因考上狀元了也沒有辦法榮歸故里,段祐言因為盛雲錦即將待產也回不去,但孟方荀、裴望舒、章秉文幾人都是要回去的。




三位二甲前十的進士一同歸鄉的儀仗,聲勢不可謂不浩大。




昌南布政使得知他們昌南去年考中舉人的舉人們今年都過了會試不說,還出了一個狀元,一個榜眼,三位二甲前十的進士,欣喜得差點就在昌南大擺流水席了。




“這可真是縉朝開國以來,我們昌南的第一個狀元郎了!”




“這可真是,昌南四十無人知,一朝狀元天下聞!”




“好啊!好啊!好一個許懷謙!好一個狀元!賞!賞!賞!”




昌南布政使只要一想到過了今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昌盛七年,昌南出了這麼多個有能之士,他這個布政使就別提多高興了。




大手一揮,給所有一二甲的進士之家都賜了狀元碑,榜眼碑,進士碑。




要知道這個進士碑可是可以立在村門口的,只要碑不壞,所有路過的人都可以看到,何為青史留名?!這就為青史留名!




他這一賜進士碑不要緊,要緊的是,下面府縣的人都知道許懷謙他們幾個高中狀元的事了。




“又中狀元了?!中狀元好啊!證明我的眼光好!”




顧鳳朝感覺自己還沒聽聞許懷謙中解元多久,就聽到他又中狀元的事,高興得不能自已,對他來說,許懷謙是他曾經看中的人才,而許懷謙這個人才又沒有辜負他,成為了狀元,這叫什麼?!這就叫高瞻遠矚!




許懷謙中狀元成就他自己,也成就了顧鳳朝的高瞻遠矚,他這狀元中的比顧鳳朝自己中狀元都還要高興!




因此他也大手一揮:“賞!每人賞一塊進士牌匾!”




布政使賞了可以立在村子門外的進士碑,而他賞的這個牌匾可是可以放在祖宗祠堂,一代代傳承下去,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