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51章 把酒話桑麻51



許懷謙睡得迷迷糊糊的, 他的每根手指都讓陳烈酒給暖了個遍。




從來都不知道暖個手指都有這麼多花樣的許懷謙:“……”




果然男人不能離開老婆太久,這才幾個月的時間,看把他老婆都給急成啥樣了。




他們在房間裡暖手指的時候, 外面挑宅子的一眾人也不消停。




陳烈酒買的住宅是個三進制的,佔地面積有一千多方, 為了讓他家小相公住得更舒適,屬於他們的正房就佔三百方,剩下的九百多方除了抄手遊廊、庭院, 還有下人住的倒座房,其他都被他給劃分成了四個小院子。




每個院子也不大,大概兩百方,鄉下的房子也差不多這個面積。




可裡面的佈局卻各有各的千秋,有春色滿園的、有花紅柳綠的、有水木清華的還有曲徑通幽的, 每一處都錯落有致得讓人一點都不感覺不出他小。




王婉婉和陳小妹是主人家,段祐言幾人也不能越過主人家去, 隨意挑地方做客, 就先讓她倆挑了。




陳小妹也沒有客氣,直接選了花紅柳綠的那一套,她覺得這套最像杏花村, 住在這裡感覺還住在村裡。




王婉婉在春色滿園和水木清華中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選擇了春色滿園, 因為這裡面的花草太多了,需要有人打理,要是沒人住的話,以後可能就是個廢院子了。




她倆選了, 孟方荀幾人才選。




由於才被一對夫夫的恩愛給眼熱過, 還未成親的孟方荀幾人堅決抵制第二次被傷害的可能, 三人眼疾手快地選擇了相對清靜的曲徑通幽,把水木清華留給了段祐言和盛雲錦。




段祐言:“……我們沒有許懷謙他們那般喪心病狂,大家一起住一個院子也熱鬧。”在這方面段祐言覺得他和他家阿錦還是比較剋制的,沒有許懷謙他們那般明目張膽的眼神都在纏綿。




“咦——”三人才不上他這當,他們是沒有許懷謙和陳烈酒那般熱烈,可私底下的小動作也不少,吃個飯夾個菜端個水,這種下意識做出來的舉動,才是最為致命的。




“還是別了,這有夫夫和沒有夫夫的就不適合住在一起。”有未婚妻,到現在還沒見過未婚妻長什麼模樣的孟方荀對他們的行為酸得不行。




等他以後成親了,再跟他們兩對住一起也不遲,現在還是先讓他眼睛多清靜的好。




“好吧。”他們幾人實在不願意,段祐言只得和盛雲錦住進了看似小,實則一點都不小的水木清華。




水木清華應該是除了許懷謙和陳烈酒的正房,佈置最為華麗幽美的一個小院了。




進入院門,入目就是一池擺放在溪水中的各類山石,溪水環山石纏繞,寓意細水長流,又蘊蓄著一點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細水流年與君同,繁華落盡與君老。”盛雲錦走在遊廊上看著池子裡的山石,再次感慨,“烈酒哥真的花了好多心思。”




不懂這些的段祐言把他們的行李搬進屋裡,見只是隨便一間客房都佈置得體貼又溫馨,如同到家了一樣,驚了驚,認同地頷首:“確實。”




“……這屋子住著未免也太舒適了吧。”看完外面風景的盛雲錦轉過頭來,看到段祐言打開的房間,那佈置得比他家還要舒適安逸的房間,已經驚歎到說不出任何話來了。




“別驚訝了。”段祐言是男人,即使再吃驚,也就片刻的工夫就回過了神,從他們帶來的行李中,翻出了幾個藥瓶,“先把藥吃了。”




“好。”盛雲錦聽話地將段祐言遞給他的藥給吃了,有點猶豫地說,“其實我覺得我不吃藥也可以。”




“他很乖的,”盛雲錦摸了摸肚子,“路上那麼顛簸,我都沒有吐。”




不是盛雲錦要拿許懷謙作比較,實在是,一路上許懷謙不是在暈就是在吐,反觀他備了一船的藥,一點都沒派上用場不說,還吃得好,睡得好,一點事都沒有。




最後他的那些藥都給許懷謙吃了。




“謹慎起見,還是得吃一點。”段祐言沒同意,“這藥不是我做的,你也能吃得放心點。”




“你別怕。”盛雲錦知道當年的事還是在段祐言的心裡留下了陰影,導致他現在都不太敢給他治病開藥,將他的手扯過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看,他很活潑的。”




盛雲錦現在懷孕七個多月了,可能因為是哥兒的原因,穿上衣服肚子只是有些微凸,脫下衣服才能看到圓滾滾的肚子。




這會兒段祐言的手一覆蓋上去,盛雲錦肚子裡的寶寶像感應到什麼似的,揣了揣肚皮,段祐言一下就感受到了,向來不苟言笑的臉上也出現了笑容:“他還知道是我?”




“你是他爹,他為何不知道是你?”盛雲錦看段祐言笑了,自己也笑了,“阿言,你別害怕,都過去了,不是你的錯。”




是他自己體質特殊,真的不怪段祐言。




“嗯。”段祐言知道,他性格如此,總是會忍不住去糾結,耳朵附在盛雲錦的肚皮上聽了聽,知道里面的孩子很健康後,徹底放心了,說出了自己疑惑,“很奇怪,哥兒懷孕異常艱難,你這一胎,輕鬆得有些過分了。”




別說是哥兒了,就連女子懷孕都艱辛異常,而盛雲錦卻每天活潑得像個沒事人一樣,這是他最擔心也是最害怕的。




“或許是這個暗穴的緣故?”盛雲錦看了看自己的合谷穴,他總覺得自己這個穴位沒那麼簡單。




“或許。”段祐言目光落在那被紮了許多次都留下一個小小的坑位的穴位,心裡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升了起來,“明天回了盛家,我們再找京城裡的大夫看看,也許京城裡大夫能看出點不一樣來?”




“好。”盛雲錦也知道,不多看幾位大夫,段祐言不會安心,乖巧地答應了。




風清月朗,一夜好眠。




舟車勞頓了一路的眾人,在如此好的環境下休息了一夜,除了許懷謙,第二天,個個都神清氣爽地早早起來了。




許懷謙身體弱,路上又受了一路摧殘,知道他這會兒急需的補身體,一眾借住在他家的客人也不會那麼沒有眼神,等不到他起來吃早飯,各自吃過早飯後,就去辦自己的事去了。




王婉婉和陳小妹忙著熟悉她們的新家,裴望舒和章秉文早就對這繁華的京城好奇不已,吃過飯,兩人就商議好了,要出去逛逛。




他倆天生不對付,說不到兩句話就容易吵起來,原本是想拉著孟方荀一塊去的,三個人在這塊也有個緩衝的,奈何孟方荀說他還有事,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總之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跟他們一塊。




兩人無奈,只能大眼瞪小眼,暫時放下心中對對方的仇恨,結伴出門去了。




他們一走,孟方荀就提著禮去了京都的繁花街,拜訪了翰林院編修宋雲帆宋大人。




他也沒說自己是來拜訪岳父的,就說自己是來拜訪恩師的。




雖說兩家定了親,定情信物和庚帖都交換了,此事就算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可孟方荀不介意自己未來的妻子高矮胖瘦,但他太清楚自己,跟許懷謙他們比起來,太相貌平平,人家京城裡的千金大小姐,或許會頭腦發熱跟自己書信定情,也或許在看過他相貌後,大失所望,想要退婚。




女兒家的名節最重要了,他要是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萬一宋微瀾見過他相貌想要退婚,那豈不是害了她?




孟方荀考慮得比較多,因此他連裴望舒他們都沒告訴,來拜訪行的也是學生之禮。




他不知,早在他拜訪前,他的未婚妻,早就把他給宣揚出去了,這幾日,日日都有她在京都的小姐妹上門,就等著看她這樣不計後果得失為自己謀來的夫君,是何等模樣。




可他一連好幾天都沒來,宋微瀾的一眾姐妹就不禁有些不耐煩了。




“原本說了二月初就上門來拜訪的,這都二月初八了,離會試也就只有四天了,他該不會是膽怯了,沒上京來趕考吧?!”




“不會的。”宋微瀾很相信孟方荀,“他去年的秋闈成績很好,不會畏懼科考的。”




而且她從孟方荀寫給她信的言談舉止中也能看出來,孟方荀不是那種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人。




他要是膽小怕事,當年都不會給她回信。




“你也說了是去年的秋闈,每年秋闈科考成績好得數不勝數,可通過春闈的人寥寥無幾,沒準他是怕了各地的舉子?”




要知道,春闈可是和全國各地的舉子一塊考,能考上的舉人的學識都不會太差,孟方荀是不錯,可面對全國各地的舉子或許就不一定了。




“你們忘了,去年的秋闈可是陛下閱的卷子,他能得到陛下的認可,才學怎麼可能會差?”對此,宋微瀾早就有了應對之策,她覺得孟方荀能在去年的科舉中脫穎而出,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兒去。




可她的一眾小姐妹不這麼覺得:“他去年考得再好有什麼用了,別忘了,江南的沈家的沈溫書、霽西傅家的傅凌霄,沅東左家的左青丘這些世家公子,哪個又差了。”




“就是啊,以前他們是不知道這時政怎麼考,才考不好,現在人家知道怎麼考了,還能考不好?”




“我聽人說,這些世家公子,全都在家苦心鑽研那時政,就連我哥他們都鑽研出了一點門道,這些世家公子,背後還有家族的支持,定然比我哥他們還要厲害!”




“你那未婚夫,無權無勢的,也就是趕上去年的趟了,才能考好,想要跟這些世家公子比還是差太遠了。”




不是這些千金大小姐們故意貶謫孟方荀,是事實本就如此,平民考不過官宦人家的子弟,官宦人家的子弟考不過世家公子。




亙古至今都是如此。




這種觀念已經在她們腦中形成了固定形式,很難改變。




“就算他考不過別人,也不會膽怯上京的。”不管她們怎麼說,宋微瀾都不會相信,孟方荀會是那不戰而退之人,一個人的神情可以演,嘴也會撒謊,可他的文采總是做不了假的。




兩年時間,幾十封書信,每封書信上寫的賦都是假的話,那就是她宋微瀾眼瞎,連一個人的文采好壞都看不出來。




她這般固執,其他小姐妹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嘴上嘀咕:“這學識也不差,也不畏懼趕考,為何遲遲不來拜訪,難不成,真是因為相貌太醜,無言前來面對。”




都還是隻有十六七歲的姑娘,大一點的也不過才十七八歲,她們又不科舉,家裡家世也不差,將來找夫君都在門當戶對裡找,對這科舉一事,並不感興趣,她們最感興趣的還是這未來夫君的相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