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6章 把酒話桑麻





許懷謙這種得知自己被騙後,不生氣也不發火,而是等著他解釋的態度,令陳烈酒有點開心。




他見過太多太多的男人不能忍受欺騙,即便是一個很小很小的誤會,他們都會惱羞成怒,不把自己的妻子、夫郎當人看的隨意打罵,只為了發洩自己心中的憤怒。




陳烈酒承認一開始他找許懷謙當贅婿,除了他最合適還能解決掉搶錯人的麻煩外,還看中了他那病怏怏的身體。




病弱就意味著他只能依附他,而不能操控他,這對於自由慣了的陳烈酒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可他跟許懷謙這兩天接觸下來,發現他好得有點過份了,不僅沒有生病的人該有的臭毛病,還在儘量包容他,包容他的家人。




就有一種。




挖到寶的感覺。




“我也不糊弄你,”誤會解除,陳烈酒心情大好,拉著許懷謙去了正廳,指著正廳裡的幾個箱子說起他的計劃來,“這些都是我從你家帶出來的,我都想好了,以後我外面掙錢,你還像在你家一樣,只管在家讀書寫字就是。”




許懷謙打開箱子,見裡面裝的都是一些原主的衣物和筆墨紙硯書籍。




聽完陳烈酒說的話,轉過身,向他看過去:“你要供我讀書?”




“對啊。”陳烈酒點頭。




他想過了,許懷謙身體不好,不能幫他收賬,也不能幹地裡的活,但也不能把他一個大男人關在家裡,什麼都不讓他做。




還不如讓他跟以前一樣,在家讀書寫字就行,不求他考個秀才舉人的,只求他身心舒暢,出門在外,自己也能有個底氣。




許懷謙看陳烈酒答應得這般爽快,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即使沒有原身的記憶,許懷謙也清楚,在古代想供一個讀書人有多麼不容易,不說其他,就單說筆墨紙硯的消耗,就不是一個普通農戶家庭能夠承擔得起的。




現在家裡的銀錢,刨除剛結工錢用掉的一百文,加上陳烈酒給他的十兩銀子,一共還有十六兩七百五十文。




家裡總共就只有這十七兩不到的銀錢,他是真不知道,陳烈酒哪兒來的底氣說要供他讀書的話。




陳烈酒沒有察覺到許懷謙的異樣,不僅一點都沒有為銀錢發愁的模樣,還催促他:“你看看你還有什麼缺的,要是缺什麼就儘管跟我說。”




這口氣。




好似他有萬貫家財一般。




許懷謙無奈蹲下身去,翻了翻那箱裝滿書籍的藤箱。




他記得原主身上還有個童生的稱號,只是考個童生都要看這麼多書。可想而知,這科舉不是那麼容易考的。




況且原主就一個鄉下書生,學堂裡的夫子自己都是一個考了一輩子沒考上秀才的老童生,能教個童生出來都頂天了,想教個秀才出來,得撞大運才行。




許懷謙自認為自己沒這個大運,他在現代考個公務員都刷了近兩年題,還是第一名沒有去面試,他面試優異,才頂上的。




在這個完全架空的古代,四書五經都跟他認知的不一樣,更別說讓他去考科舉了。




他沒考上倒也沒什麼,他就怕自己答題的時候,把他記憶裡的歷史和這個時代的歷史搞混淆了。




但不得不說,陳烈酒考慮得也有道理,他身體不好,什麼也做不了,在這個士農工商等級森嚴的時代,他不讀書難道要去做最末等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