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搜查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盧雲芬今天一天都沒有吃上飯,她的肚子餓得抽動,發出咕嚕嚕嚕的聲音。




狹窄的儲藏室裡,除卻堆放的物品,只能容納得下兩個成年人肩並肩站著,還不能輕易地轉身。室內沒有裝燈,只能靠窗子外面的一點月光勉強視物。




盧雲芬抱著雙腿,在窗邊的地上坐著。




她輕輕用手按了按腹部,就感受到一陣尖銳的疼痛,還一陣陣地想幹嘔。




剛才他被氣頭上的凌友俊一腳踹中腹部,肯定是又淤青了,但應該沒傷到裡面,凌友俊下手的時候多少還是有點數的。盧雲芬想,她對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真要說起來,以這次她犯的“錯誤”的程度來看,凌友俊已經算是很手下留情了,也許是他這兩天過節心情好吧。




只是,凌友俊也說了,為了防止她再不守婦道,夜不歸宿,要罰她被關在狹小的儲藏室裡,不允許出門。儲藏室的門已經被凌友俊鎖起來了,他把盧雲芬關起來後,扔給了她一瓶水,一個痰盂,也不知道打算把她關多久。




民族樂團那邊,原本明天還要排練,準備演出的,這下她估計也去不了了。




因為凌友俊的原因,盧雲芬這半年已經曠了好幾次練習。領導有一次直接找上門了,凌友俊把人招待得好好的,裝模作樣地說盧雲芬病了,高燒不退,這才不得不在家休養,跟人客客氣氣地又是道歉又是賠禮的,領導也不好說什麼。




這三番兩次的,盧雲芬身體不好的事情就在樂團裡傳開了,領導跟樂團的同事倒是挺照顧她的,但盧雲芬也知道,她總這樣,缺了琵琶難免會耽誤其他人練習的進度跟效果,樂團的人心裡面要說一點兒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總這麼因為自己耽誤別人,她一直很愧疚。




實在不行,就把樂團的工作辭了吧。




盧雲芬靠在窗臺上,心中再次泛起了這個念頭。她聽說,現在有許多人都辭了所謂的“鐵飯碗”,選擇了自己做點小買賣,已經形成了一股風潮。做買賣賺得多,時間上也相對自由,她早先便有了辭掉樂團的工作,拿手頭存的這點錢,去開個店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凌友俊能不能同意。上次提離婚不成,還遭遇了這男人有史以來最可怕的怒火,盧雲芬也不敢提離婚了,心想這日子也不是不能湊活著過的。




她現在在樂團,社交關係簡單,就是上臺彈彈琴,凌友俊已經嫌棄她總在外面拋頭露面了。若是她說要去開店,這整天面對迎來客往的……他能同意嗎?




盧雲芬對此事惴惴不安。




這個點的家很安靜,首先凌友俊就是一個非常安靜的男人。他平常就算在家,也很少發出什麼動靜,這個時間他通常都在讀報或者看電視,即便是看電視,他也總是把音量調得很低,低到換一個屋子就完全聽不見的地步。




從儲藏室只能聽見樓下街道上,收廢品的大爺跟小攤小販偶爾吆喝的聲音,提醒盧雲芬時間在流逝。




所以當驟然聽到外面激烈的拍門聲時,在寂靜環境中呆了許久的盧雲芬渾身一凜。




她跟凌友俊的這個小婚房原本也不大,攏共四十來平的空間,堂屋、臥室都小,這個連轉身都困難的小儲藏室更不用說了。所以一旦有人動靜大點兒敲門,她都覺得整個屋子的地都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