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鯨南去 作品

第92章 (一)不馴










結果單飛白直接兜頭澆了他們一盆冷水:









“倫茨堡大學的校慶是我哥叫我去的,請柬是他送給我的,我從沒主動約他,也沒求他給我請柬。你們隨便查就好了。……哦,對,這麼說起來,我哥很可疑嘛,你們去查查我哥,搞不好是他策劃的哦。”









如驚弓之鳥一樣的章行書也接受了“白盾”的盤查。









他和單飛白的通話錄音,證明是章家先找上單飛白,有求於他,且非要在一個公開場合見面不可。









校慶當天,和單飛白碰面的網球教練,也證明的確是章行書把邀請函塞到他手裡的。









至於單飛白為什麼會戴著手銬出現在晚宴現場……









單飛白當著“白盾”警官的面,脫下了衣服,坦蕩地展示了他那條剛好不久的新鮮鞭痕,說我可不敢再不打招呼亂跑,否則就要被寧哥打死了。









他的傷,進一步坐實了那個銀槌市地下世界裡的傳言:









“海娜”與“磐橋”經年的宿敵關係,並沒有因為意外的合併而得到任何的好轉。









將來,這對針鋒相對的僱傭兵組織究竟是會1+1>2,還是一路走下坡,還有待觀望。









不過,從眼下看來,這樣一對水火不容的組合,諒誰都不會覺得他們有通力合作、完成這一套天·衣無縫的爆·炸計劃的默契。









線索是查一條斷一條。









正當“白盾”憋悶不已時,一條極有價值的線索以柳暗花明的姿態,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夜宴前幾天,“哥倫布”紀念音樂廳按例要進行大清掃。









市面上現在更加流行利用專業的仿生人進行掃除,勝在效率高、用時短、清潔平均水平良好。









在當今時代,人工清潔變成了一種高級且小眾的享受。









清潔工們為了保留住自己的一份工作,開始無所不用其極地卷細節,力求在清潔度上戰勝仿生人。









和音樂廳對接的清潔公司,總共出勤三天,出勤記錄上記錄得清清楚楚,每日共出動20個名清潔人員。









但根據“白盾”對“蜂群”雲儲存記錄的檢查,意外發現,在出勤的第三天,魚貫進入音樂廳的卻是21個人!









那個被炸·彈客偽裝成炸·彈的精緻鐵盒,必然就是在那時候放進去的!









那些清潔工也和這多出來的一個人接觸過。









據他們所說,那人戴著頂他們公司的工作帽,大大咧咧地坐在副駕駛座上,看上去和司機的關係也相當熟絡,一路上像是大哥一樣溫暖地絮絮叨叨,和他們說笑話。









大家問起他的身份,他就說自己是新來的業務副主管,和大家一起去出趟活兒,瞭解一下他們的實際需求和工作環境。









下車時,他主動接過清潔隊長的名冊,一個個清點過去,一張張臉認人。









隨即,他揹著和他們同款的清潔揹包和清潔帽,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隨即大踏步地、公然走了進去。









事實證明,清潔公司根本沒有這麼一個平易近人的“業務副主管”。









司機也根本不認得他。









他就這麼自來熟地上了車,就好像他就該出現在這裡似的。









“白盾”如獲至寶。









炸·彈客在這些人面前露過面!









而且“哥倫布”音樂廳的安保技術,是能檢測到生物換臉技術的痕跡的!









換言之,這就有可能是那個炸·彈客的真身!









要知道和那位“業務副主管”打過照面的可不只一個人!









“白盾”雄心勃勃地糾集了這批清潔人員,並聘請了頂尖的犯罪畫像專家,要他們描述那位“業務副主管”的長相。









令“白盾”始料未及的是,不過是幾天前才見過,但所有清潔人員回想起他時,都表現出了統一的困惑和猶豫。









所有人口中的共同特徵是:那是一個沒有什麼特徵的人。









硬要說有什麼特徵,是他戴了副黑框眼鏡,看不出來有沒有度數。









除此之外,他眼睛不大不小,鼻樑不高不低,長得挺秀氣。









有人說他看上去30出頭,有人說他快40歲。有人說他一米七左右,有人說他可能還不到一米七。









這樣籠統的描述,讓畫像專家簡直無從下筆,勉強畫出來的成品,也是一張毫無特色的大眾臉。









清潔人員們在傳閱畫像後,居然也說不好這張臉到底像不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