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鯨南去 作品

第61章 (二)復仇




這些天來,查理曼夫人日日夜夜錐心刺骨,一心要抓到害了她唯一寶貝兒子的人。









她雖然扮演慣了嬌滴滴的貴婦,但她能參與丈夫的洗錢事業,人脈和關係網一樣不缺,自認絕不是不事生產的家庭婦女。









她是上城區出身、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丈夫查理曼的家世比他差些,是從中城區靠努力爬到上城區的“上升戶”。









一開始,她和查理曼的婚姻並不被父母看好。









小金出生時,因為查理曼家世薄弱,孃家也不願伸手,他被調到了下城區工作了幾年,在那破爛地方苦苦熬著,著實受罪。









就連查理曼夫人也不得不帶著兒子,在中城區買了間房,好方便他回家休息。









直到丈夫和公司搭上線,成了熱捧的“封面人物”,他才得以調回“白盾”位於亞特伯區的總部。









查理曼夫人的孃家總算對這位新貴姑爺有了些好臉色。









在中城區的日子裡,查理曼夫人覺得兒子吃了不少苦,理所應當地把他眼珠子一樣呵護了起來。









這麼多年過去,他做了多少惡事,查理曼夫人心知肚明。









她不在乎。









底層人是可憐,但她們活得可憐,是自己的錯嗎?是兒子的錯嗎?









她們是胎投得不好罷了。









提早終結了這必然勞碌平庸的一生,投了胎,她們說不定能變成漂漂亮亮的上城區姑娘呢。









在兒子第二次被送入死刑執行室的那天下午,查理曼夫人這樣想著,分揀著未開的花苞。









等小金回來,這些花就都開了。









現在,那些花一枝不剩,全部腐爛在了花瓶裡。









——因為她的丈夫不中用,為了保住他們的榮華生活,親手打穿了兒子的臉。









查理曼夫人在她寸土寸金的大別墅裡,躺在床上,一遍遍播放兒子中毒後痛苦難當、哭著喊著要媽媽的畫面。









她每天要主動去受這一道刑。









因為那是小金最後一次喊媽媽,要媽媽救他。









她非得做點什麼不可。









“白盾”的勢力,她是說得上話、插得進手的。









可丈夫現在成了眾矢之的,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那些用慣了的人如今是不能再用了。









於是,查理曼夫人想到了那個僱傭兵。









——那個被管家大力推介、一個“手腳乾淨,經驗豐富,幹活利索”,還和他們毫無關係的人。









丈夫一次次的勸阻,讓她清楚地意識到,丈夫並不希望她在這件事上插手。









所以查理曼夫人自作主張地找到了因為辦事不利、被丈夫逐出門庭的阿森。









阿森被開除後,就直接失去了b等公民的身份,變成了最下等的無業遊民,過去能享受的一切便利和好處瞬間清零。









他吃慣了好的,穿慣了好的,如今驟然失去一切,簡直生不如死。









這時候,查理曼夫人肯再用他,他狂喜之餘,哪裡還會講什麼忠誠?









阿森當初化名“羅森”,和寧灼直接聯絡運送事宜,所以她非常順利地和寧灼搭上了線。









那時候,寧灼正把管家的手釘了個對穿,正是候審狀態。









查理曼夫人有意派阿森去和他面談。









可阿森上次和他見面時,被“酒神世界”搞得飄飄然,嘴巴犯賤,被寧灼揪著頭髮撞了個頭破血流。









他是打死也不肯再和他照面的。









阿森反覆告誡她,寧灼是個野蠻人。









查理曼夫人也怕節外生枝,最終選擇了電聯。









查理曼夫人防備心不差,又有些手段,特地將他們的通話設置成了“無法錄音”的狀態。









她自稱是拉斯金的狂熱粉絲,願意花重金調查拉斯金的死因。









沒想到一談之下,查理曼夫人詫異了。









寧灼的性格的確是冷清了點,可語言相當有條理,聽說了她的訴求,也只是沉吟思索了片刻,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便平靜地告訴她,要如何查,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