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鯨南去 作品
第20章 (三)算計
寧灼不由分說, 一把抓住單飛白前胸衣物,把他團團拎了起來,直抵到了牆上去。
被撞在牆上時, 傷勢未愈的單飛白被砸出了一聲短促氣音。
寧灼不管他是否不適,機械右臂擒住了他的雙腕,將他雙手高舉過頭, 死死押在了頭頂。
寧灼將手伸入他的衣兜,輕而易舉摸出了那張有問題的id卡。
他無從知道這裡面的秘密, 但也隱約猜到了些端倪。
暴怒之下,他一把將那張卡甩開,要去搜清他還在身上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寧灼搜得很仔細,粗暴地捲起他偏單薄的上衣,向上推去, 露出了單飛白.精·瘦的小腹。
寧灼的手一向冷得像冰。
這隻手掠過單飛白的衣緣,一寸寸地搜上去,惹得肌肉控制不住地微微抖動。
單飛白被寧灼指背蹭過的皮膚火熱灼燙,一路冒出細細的雞皮疙瘩。
似乎是因為冷,也似乎是過度興奮。
他任由寧灼搜他的身,垂下了眼睫,從略高一點的地方望著寧灼,目光裡是獵物在暗處打量獵手一樣的認真專注。
寧灼沒有注意單飛白怎樣看他。
把單飛白再次搜成了白身,寧灼才勉強安心,換用左手控在他的鎖骨位置, 屈起機械右手的拇指, 按下食指側的一處按鈕。
腕艙開啟,甩出了一條鋼製束縛帶。
寧灼把束縛帶鞭子似的拎在手裡,利落道:“踮腳。”
單飛白聳聳肩, 乖乖照做。
寧灼反手將束縛帶按到了他的喉間。
在齒輪和機械的冰冷運轉聲中,單飛白的脖子被就地鎖死在牆上。
為了爭取一點新鮮氧氣,他只能保持著踮腳的姿態。
寧灼拉了椅子坐下。
被鎖住的單飛白好心提醒:“去床上坐呀。”
寧灼:“閉嘴。”
單飛白不閉:“床上軟和。”
寧灼不和單飛白糾纏那些細枝末節。
他就地開始了一場只有兩個人的審問:“你出去了?”
“嗯。”單飛白老實承認,“寧哥知道的,我最怕悶。‘海娜’我又很久沒來了,想要故地重遊,不小心就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啊,還有一些不該聽的。”
他的語氣裡都是讚許和激賞:“金·查理曼殺了另一個金·查理曼。哥,這麼好的創意,你怎麼想出來的?”
寧灼搭在椅背上的拳頭髮力攥緊:“你找死?”
單飛白:“沒有啊,我和寧哥明明是一起找死,不相上下。”
他笑眯眯地用三言兩語拆解了真相:“九層的那個人不是真正的金·查理曼。他只是換了一下藥。真正的金·查理曼已經死了,昨天被他親爸一槍爆頭的那個就是。”
寧灼低下頭,摩擦著自己發白的指關節。
之前他還在考慮怎麼處理單飛白。
他現在在認真考慮“處理”單飛白的事情了。
他不動聲色:“你認識金·查理曼?”
“認得呀。”
單飛白點一點頭,輕描淡寫的:“小學同學。交情普通。從小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寧灼哦了一聲:“難怪。”
這兩個字換來了一段長久的沉默。
單飛白的語氣聽起來不大高興了:“寧哥,我不喜歡你現在想的事情。”
寧灼:“哪一件?”
單飛白:“兩件:你想殺我。你覺得我和金·查理曼是一樣的人。我都不喜歡。”
“你和他,有什麼區別嗎?”
寧灼對前一件事不予置評,冷笑一聲,語帶諷刺:“……大公司的小少爺?”
“金·查理曼算什麼東西。”單飛白不假思索地大放厥詞,“他連你的衣服角都摸不著。我能在你身上留下的東西多得是。”
單飛白這邊話音剛落,在沉默中怒極了的寧灼就把手按上了他的側腰。
一道放射性的電流射出漂亮的電弧,一路攀上了單飛白的胸口,烙下了玫瑰花枝一樣的電擊紋。
單飛白甫遭電擊,身體驟然一顫,軟弱無力地向下滑去,頸套又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大咳不止。
他掙著一股求生欲,重新站穩了腳。
這一口氣他緩了很久,緩到幾乎讓人疑心他暈了過去。
末了,他閉起眼睛,長長吸了一口氣,有汗珠細碎地搖落下來。
頭髮黝黑,面孔雪白,看著叫人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