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66章 第 66 章










王政委媳婦一聽,震驚不已:“這,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守儼,這不是鬧著玩的!”









他看著孫雪椰:“不至於吧?”









孫雪椰爸媽臉都白了:“我們,我們閨女不會,怎麼可能呢!”









陸守儼淡淡地道:“王叔叔,我和孫同志談了幾個月的對象,有過信件來往,還約會過,如果她真的心存叵測,那很可能和我談對象本身就是一個陰謀。要知道,有一段我在執行特殊任務,她卻頻頻和我寫信,質問我為何不給她回信,並以此為藉口和我分手。”









他緩緩地道:“我對此無話可說,就此分手,分手後,她卻又反悔,纏著我追問,說理解我,要求複合,這種種行徑,實在是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心生警惕。”









王政委何等人也,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守儼,你說這話,我能理解,她是我介紹給你的,如果有問題,我也必然受牽累,那現在——”









陸守儼:“所以我今天請了安全局的人過來,可以詳細查查這個問題。”









孫雪椰瞬間臉色蒼白,她顫抖著看他:“你,你好狠,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是特務,我只是——”









初挽看著這情景,也是意想不到。









她略蹙眉,想著如果孫雪椰進了公安局,回頭把上輩子那些事抖摟出來怎麼辦?









陸守儼:“是不是特務,不是由我說了算。據我所知,她其實一直談著一個對象,對吧?孫叔叔?”









孫雪椰爸臉色越發難看了。









陸守儼淡問:“既然談著一個對象,那為什麼要和我談?她對我,本就無意,現在卻對我死纏爛打,還要汙衊我和我的未婚妻,各位不覺得,實在居心叵測嗎?”









大家面面相覷,都覺得這事確實很奇怪,就連孫雪椰父母都覺得不對了。









明明女兒之前不搭理陸守儼,一心記掛著之前談的對象,現在卻突然死纏爛打了,這實在是可疑。









初挽見此,對陸守儼道:“其實如果真是特務的話,抓住就抓住了,不過依我看,她不像是特務。”









本來初挽坐在那裡,一臉安靜,自始至終沒說話,現在她突然開口,周圍人等聽到她的聲音,都好奇地看過來。









初挽繼續道:“特務也得有腦子,就憑她現在這顛三倒四的表現,用封建迷信的說法,就是中邪了,如果用科學的說法,那就是精神出現了混亂。”









孫雪椰聽著,一怔,整個人陡然僵住。









她突然意識到,如果自己是特務的話,可能是牢獄之災,但如果自己說起上輩子種種,就此被判定為中邪,那自己才是陷入無邊深淵。









陸守儼:“這些可以請有關部門來詳細調查,所以前幾天,我就聯繫了相關的部門,在調查這件事,今天,還是請孫同志走一趟吧。”









說著,他給旁邊使了一個眼色,那邊座位就有客人站起,圍過來。









大家這才注意到那幾個人不一般。









那幾個人圍上來後,直接上前,表明身份,是市局的便衣,要求孫雪椰過去一趟配合調查。









孫雪椰慌了,忙解釋道:“我,我,我剛才就是胡說八道的,我嫉妒,才想著顛倒黑白,我不是特務!”









初挽低首,聽著這話,心裡明白,孫雪椰已經意識到,她如果胡言亂語上輩子的事會怎麼樣。









那些東西是這輩子沒發生過的,不會被人理解,大家只會覺得她腦子有問題,根本沒人信她。









她提了敏感事件,還可能直接被懷疑。









孫雪椰如果想活,應該知道,什麼才是她最應該隱瞞的。









這是八十年代,沒有人會容忍一個怪力亂神的人呢,她自己怎麼選擇怎麼找補,看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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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羊肉館後,陸守儼帶著初挽,借了單位的紅旗轎車,直奔永陵。









陸守儼握著方向盤,問:“挽挽覺得我下手太狠了?”









初挽想起老太爺收到的那封信:“我不喜歡她,我覺得她應該遭到報應。不過——”









陸守儼:“嗯?”









初挽:“如果她以後改過自新的話,對她網開一面吧。”









這件事,孫雪椰肯定會得到懲罰了,也算是出氣了。如果以後會收斂,她也希望她能有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









畢竟,九龍杯破碎的機緣,也不是什麼人都有。









誰不想就此改變命運,改變一切,讓自己重新擁有一個美好人生呢?









就這麼折損在這裡,就此丟了性命或者徹底毀了一輩子,未免可惜了。









陸守儼:“挽挽的意思,我明白。只要她不再胡說八道,管住自己的嘴巴,如果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她和特務有關聯,我相信公安局會秉公執法,不會太為難她。”









初挽聽著,自然放心了。









一時提起來去永陵的事,初挽到底提醒:“七叔,我太爺爺是我最親的人。”









陸守儼:“我知道。”









初挽看著陸守儼,低聲道:“但是,我也很在乎你。”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因為在乎,所以我不想看到你在太爺爺面前太卑微。”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聲音略輕。









陸守儼聽這話,側首,墨黑的眸子就那麼望著她。









初挽別過臉去,淡淡地道:“我只是說句實話。”









陸守儼靜默了會,突然笑了。









初挽:“你笑什麼?”









陸守儼:“因為你不想看到我低頭,所以把我推開?”









初挽:“能別討論這個問題嗎?”









陸守儼收斂了笑,看著前方熙熙攘攘的車流,這個時候是上班早高峰,街道上都是自行車。









他嘆道:“挽挽,其實我知道,知道在老太爺和我之間,你會怎麼選擇。”









所以當那封信出現的時候,他才會心慌。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那封信已經被捅到了老爺子面前,這就意味著,初挽必須做一個表態了。









如果他再晚一天回來,也許就徹底沒機會了。









初挽看著前面的雨刮,沒說話。









陸守儼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麼,反正你心裡也是惦記著我的,你肯定捨不得我。”









初挽否認:“我也沒太捨不得。”









陸守儼瞥她一眼:“沒太捨不得?也行,我給你說假話的權利。”









初挽無奈地看他:“你可真行。”









陸守儼也就笑了,他認真地道:“挽挽,說正經的,其實我想到了你的擔心。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十幾歲的小孩子,會因為一兩句話就灰心喪氣,更不會因為一頓鞭子就不得不退卻,我已經二十七了,有足夠的能力和底氣保護我喜歡的人,更有足夠的決心和勇氣來對抗那些阻擋我的人。”









他繼續道:“反倒是你,也許你在其它方面被老太爺培養得很好,在你的專業領域,我對你一萬分的信任,毫不保留。但是在這方面,你在老太爺面前,就沒長大過,他一直牢牢地把你掌控在手掌心,是不是?”









初挽聽著,陡然明白了。









所以他說,她今年只有兩歲,還是一個孩子。









陸守儼:“上午你的表現非常好,所以到了永陵,你不需要說什麼,只需要坐在那裡,當一個兩歲孩子,其它的,一切都由我來說。”









初挽:“好,我知道了。”









其實在太爺爺和陸守儼之間,也沒有她插嘴的餘地。









她但凡多替陸守儼說一句話,那她和陸守儼才是永遠沒有機會了。









陸守儼便不再說話了,專注地開車,車子很快駛出德勝,進入通往永陵的那條路。









初挽的視線從遠處巍峨起伏的山巒挪到了方向盤上,他指骨修長的手握著方向盤,眼神平和沉靜,但卻讓人感覺到毋庸置疑的力量。









她想起剛才,他處理孫雪椰事件,彷彿一切混亂都不足為道,都可以有條不紊地解決。









她又想起今天在他家的事,他家人是不是都驚呆了?









陸守儼:“挽挽在想什麼?”









初挽:“昨天你在你們家那樣……陸伯父不知道怎麼想?”









陸守儼突然笑了:“隨便他們吧,反正回頭解釋清楚就是了。”









初挽:“我覺得他們挺意外的吧。”









陸守儼搖頭:“不會,他們只會覺得眼熟。”









陸守儼側首,看了眼初挽,才繼續道:“挽挽,在我十幾歲或者更小的時候,我能做出什麼事,沒有人可以預料,也沒有人可以管教我。能管住我的,只有我自己。”









初挽頓時感覺到了他曾經的張狂:“那後來呢?”









陸守儼:“後來,有人說我應該長大了,說我這樣子永遠一事無成,於是我就離開了,去上軍校,試著變成這個世界希望我成為的樣子。”









初挽:“ 那個人是誰?”









憑著直覺,她知道他說的不是陸老爺子。









陸守儼默了一會,笑道:“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