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初白 作品

第115章 第 115 章



會場門口, 林寶兒狼狽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雖然之前圍著她的人都沒有對她動手動腳,只是口頭上的羞辱,但林寶兒仍然被人群擠得渾身狼狽。




頭髮亂了, 高跟鞋掉了一隻,衣服上更是不知道被誰“不小心”倒到了飲料。




但她腳步絲毫不敢放慢,只緊緊跟著走在前面的灰色西裝男人。




灰色西裝男人帶她走到了門口,才停下腳步, 低頭看著她, 語氣親切:




“林小姐,你有讓家裡司機過來嗎?還是我讓人送你回去?”




他戴著個眼鏡, 將近四十的年紀卻保養的很好, 氣質斯文儒雅,說話帶了點江南地帶的調調。




跟林寶兒說話時更是溫和有禮,甚至還幫她貼心的拿著包包。




但一向囂張跋扈的林寶兒, 在他面前卻有幾分小心翼翼:




“不、不用了,司機馬上就過來了。”




她低頭開口,聲音有些緊張:“莊叔叔,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莊先生便笑了起來:“舉手之勞而已,我和你爸媽是朋友。”




他把包包遞給了她,如同一個貼心長輩:“等看你上車我再回去。”




林寶兒忙接過包, 點點頭:“好,麻煩你了。”




等待期間, 莊先生不忘和她閒聊,問了一下近況,還安慰了一下她今天的事情。




林寶兒卻忐忑不安,只拘謹的應答著。




雖然這個男人和他們家相識多年,小的時候還經常給她送禮物, 但她卻絲毫不敢真的將對方當做一般長輩看待。




她心裡清楚,在這個人眼裡——不管是什麼豪門千金還是高官子女,都沒有區別。




人命就和路邊的野草一樣。




林寶兒至今還記得她十二三歲那年,跟爸媽參加一個飯局。




飯局上,有個富家小姐和他起了一點摩擦,仗著自己有個有錢有勢的未婚夫,便張嘴罵了他幾句。




沒過幾天,那個女生一家三口就全部出了車禍,死於非命。




一個月後,她的未婚夫也在下班路上被精神病患者捅死了。




當時那家人的家境,和如今的林家也差不多。




甚至女生未婚夫還是某個官方領導的兒子。




林寶兒雖然惡毒,熱衷於看到人痛苦受折磨,先前還想讓幾個地痞流氓去毀了林棲。




但這個莊先生,仍然讓她毛骨悚然。




沒一會兒,車子就到了。




她連忙開口:“那莊叔叔,我先回去了。”




莊先生很有耐心的和她揮手:“好,你到家了和我說,你爸媽那邊應該很快回去了,別擔心。”




等林寶兒上了車,莊先生才轉身準備走回時尚晚宴。




這會兒紅毯已經結束,c家高層致辭,公佈林棲成為新的代言人,並且準備現場簽約。




朱詩意整個人心不在焉,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焦作,最後剋制不住,抬腳朝著林寶兒離開的方向跑了出來。




她趕到的時候,正好遠遠聽到林寶兒和莊先生告別,正打算離開。




卻不想對方正好回頭看了過來。




倆人遠遠打了一個照面。




朱詩意剎那間血液逆流,脊背發寒。




好半晌,她才連忙收回視線,想若無其事走開。




莊先生卻盯著她似乎思考了下名字,緊跟著開口叫道:




“朱小姐?”




朱詩意微微一僵,立刻又想往前走。




莊先生卻上前一步,攔住了她。




“你見過我,”他定定的望著她,語氣溫和,“並且認出我了,對嗎?”




朱詩意捏緊了身側的手,努力剋制著不發抖。




然而聲音仍有些不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莊先生並且理會,只上下打量著她,目光意味深長,又接著問:“你是在他那裡看到過我的照片?還是當時藥效不夠?”




朱詩意瞳孔一縮,臉色剎那間慘白如紙。




她抿緊了唇,沒有吭聲,隻身軀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莊先生笑著將菸頭踩在地上,慢吞吞評價:




“那個姓桑的……可真沒用。”




過了好一會兒,朱詩意才捏緊拳頭,終於抬起頭看著他。




顫抖的聲音裡剋制不住恨意:




“你既然知道我認得出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說著,她快速拿出了手機:“我沒記錯的話,現在警方都在找你吧,你還敢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太囂張了?”




莊先生紋絲不動,只安靜看著她的動作,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




等朱詩意即將撥通出去時,他才開口:“你敢嗎?”




朱詩意僵住了。




他仍然是那副溫文儒雅的模樣,看起來像是在和朋友閒聊:




“說起來,我很好奇,之前在地下停車場,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兩次了,還有樂家那個小姑娘。”




他語氣溫和,盯著朱詩意的目光卻如毒蛇般陰冷:




“是那邊的人辦事不利,還是你們這個女團裡有什麼秘密?”




朱詩意刷地一下就白了,她徹底僵在原地,如同石化,只覺從到骨頭縫裡都冒出來了叫人顫慄的寒意。




對這個人,她是恐懼的。




準確的說和那件事有關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她極為抗拒並害怕的,那種情緒刻在了骨子裡。




她會知道這個人,完全是因為桑席林喝醉的時候大意說漏了嘴。




他不是那群“老闆”之一,甚至主要目標也並不是她們這些女孩子。




但卻是桑席林等人都懼怕的存在。




他只有偶爾會出現,每次都是為了——販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