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飛熊 作品

318. 第 318 章 大帳的當面對質與羅生……

這話在理。




羅姑比冷眼瞧著單于家的破事,不忘在母閼氏為伊稚斜辯解時拉下“偏架”:“本王也好奇中行說的效忠對象到底是誰。”




趴在地上的中行說嘴唇蠕動,昏昏沉沉的大腦緩慢運作,但卻沒能想出一個破局之策。




謊話的精髓是三分真,五分假,還有兩分迎合奉承。




如若只有軍臣在此,或是隻用面對兩個立場相似的人,那麼中興說完全不必如此頭疼。




可現在不是面對有著同樣立場的單于夫婦,而是面對單于一家和已經和母閼氏聯手的左谷蠡王,然後還有立場不明的右賢王羅姑比在一旁虎視眈眈著。




這麼個爭鋒相對,黃雀在後的情況,想全身而退是不大可能的。




亦或是說,中行說的下場只有兩種——一,被軍臣即刻處死;二,被上位的伊稚斜或最後坐大的羅姑比處死。




是的,你沒聽錯。中行說一直覺得羅姑比有稱王之心。雖然匈奴嚴格遵循冒頓制定的王位繼承製,但是這種“嚴格”也是有時效性的。




天子,兵馬強者當之,寧可有種耶!




中行說是燕地的宦官,讀過的史書有且僅有流傳最廣的《公羊春秋》。可即便是他這樣才疏學淺的人都很清楚祖宗家法大不過縣官不如現管。




你說是祖宗之法?




他說祖宗已經死了。而且製法的是你的祖宗,不是我的。




同理,真要給匈奴編史,冒頓也應該是個太宗,而且還是殺了親爹的太宗。




當然,要是從篡位的角度來看,羅姑比也可以稱之為匈奴的司馬懿或王莽——因為他的年齡與龐大家族真的能對單于一系造成強烈衝擊。




【蠢貨。】




上座的軍臣沒有錯過母閼氏在羅姑比為其說話時的甜蜜神情,真想撬開阿囊的腦子看看裡頭是什麼構造。




然而在他暗罵女人都是沒立場的蠢貨時,母閼氏的表情在與夏日圖四目相對的那刻微微一變,像是剛出熔爐的“火球”被浸入冷水,“滋啦啦”地蒸沒那些愚蠢的念頭。




伊稚斜見狀也鬆了口氣,上前回道:“撐犁孤塗若要問罪於我,那便以窺視大帳的罪名降罪於我吧!除此外,我不承認加在我身上的任何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