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末了,劉瑞還反問氣得拍案而起的薄皇后,讓人搞不清二者到底誰是長輩:“如若不然,難道要兒子支持大母的主張?”




別說是劉瑞,就連薄皇后也想得出要是真應了竇太后的話,後者就敢用劉瑞做筏子,逼得老臣乃至薄姬同意立梁王為儲。




而在薄皇后焦頭爛額之際,一旁的子鳶卻大著膽子問道:“殿下反對太后以梁王為儲時,可有提到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傳統。”




“沒有。”劉瑞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眼子鳶,終於說了句安撫人心的話:“兒子只是強調了讓梁王叔為儲後可能引得宗室民間紛紛效仿,漢室法統淪為空談,以及在父皇,梁王叔百年之後,到底是由阿父子繼位還是由梁王子繼位的第二輪繼承權問題,並未提到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的規矩。”




這便是劉瑞的狡猾之處。




即便是在維護利益,反駁太后時,他也是以“阿父子”這個籠統的概念來替代自己,而不是張口閉口地“老子是嫡出,比梁王叔更有資格繼承皇位。”




不然擱在竇太后耳裡,便是現成的“窺視大位,忤逆君父”。別說是竇太后會藉此做筏子,就連劉啟乃至支持劉瑞的臣子都會感到很不自在。




子鳶聽了劉瑞的話,也是鬆了口氣,隨即向薄皇后溫言道:“公子瑞與太后的交鋒雖有不妥,但也佔了禮統的大義,想必太后頂多是晾一會公子瑞,不會因此為難他。”




薄皇后在大長秋的服侍下坐回原位,瞧了眼聞言勸說的子鳶,終究是沒捨得指責,而是對大長秋說道:“你去跟軹侯通個氣,讓他在章武候和絲公那兒走動一番。”




末了,薄皇后似乎想到什麼,讓人拿來沉甸甸的首飾盒,從裡頭挑了四分之一的首飾裝進小一號的匣子裡,讓人送給館陶長公主的愛女阿嬌翁主,希望大姑能在竇太后那兒為劉瑞美言幾句。




相較於坐立不安的薄皇后,惹禍的劉瑞反倒是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然後瞧著給他上課的申屠嘉與竇嬰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弄得搬到長樂宮的其他皇子也不得安寧。但是礙於兩人一個丞相,一個是外戚,也不好抱怨什麼,只能搬到另一邊的宮殿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