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也也 作品

第25章 入v爆更5萬字

 不得不說,舞蹈隊的大部分文藝兵可能是因為搞文藝的關係,所以都十分敏銳。 張團長和汪冬雲的話裡的“又”字被她們捕捉到,開始浮想聯翩。 “蔓蔓除了椅子舞,還編了什麼舞蹈啊?” “我們怎麼沒見過?好想看看啊。” “蔓蔓你可不能藏私,會編舞就多編點,我們正愁跳膩了現在那些舞,來看演出的也看膩了呢。” “......”和時蔓關係稍好的那些女兵們都圍著她嘰嘰喳喳問起來。 張志新和汪冬雲這才察覺因為一時高興,說漏了。 都不敢去看時蔓那無奈瞥過來的眼神,緊閉著嘴,生怕再多說錯什麼。 有聰明的女兵已經聯想到,“蔓蔓,不會木偶舞也是你編的吧?” “對哦!就說怎麼那麼巧,冬雲腿受傷那麼久也沒想出這個,你一來就不一樣了。” “我也覺得木偶舞不像冬雲編的,她從來就沒編過舞呀。” “那木偶舞確實很適合汪冬雲跳,但總覺得不是她的東西。” 大夥兒都頻繁提到汪冬雲的名字。 汪冬雲眼睛像溼漉漉的小犬,欲言又止,半咬著唇。 時蔓見瞞不下去了,按著眉心,無奈道:“抱歉,是我讓冬雲瞞著大家的。她的木偶舞的確是我給她編的,但這個只有她跳出來才最好看,所以我很支持她去跳這個獨舞。” 眾人恍然,原來不是汪冬雲搶功勞,而是人家姐妹情深,榮譽歸誰都無所謂。 女兵們看向時蔓的眼神都難免憧憬,“蔓蔓,你覺得我怎麼樣?你看我適合跳什麼舞?你可以給我編一個嗎?” “蔓蔓,你給我編舞的話,我可以給你酬勞的,你想要什麼都行,只要我有。” “蔓蔓,你這麼厲害,也幫幫我吧?我以前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我都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知道現在獨屬於汪冬雲的木偶舞出自時蔓後,大家對時蔓的心更加熾熱,都有些後悔怎麼沒有像汪冬雲那樣,早些和時蔓親近。 和時蔓當好姐妹,簡直太賺了啊! 院子裡隱隱形成了流向時蔓的一股熱情洪流,這讓江蘭芳和姚文靜的臉色都不好看。 姚文靜純粹是嫉妒,江蘭芳則更難受些。 以前,她是院子裡絕對的權力者,身為一分隊隊長,誰不吹捧著她,崇拜著她,什麼都聽她的,想從她這裡得到認可和好處。 可現在眼睜睜看著這些人都圍著時蔓說話,江蘭芳感覺自己好像在失去什麼。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繼續聽我說。”團長張志新今天高興,所以任由大傢伙鬧了一會兒,才重新維持秩序,“接下來,我再念一封表揚信和感謝信。” “首先,這個感謝信是採石場的領導以及勞動人民們聯名捎來的,寫給時蔓。” ...... 一封感謝信,將人們想對時蔓表達的感激都用文字寫下來,字裡行間,都是他們樸實又深切的祝福。 不少女兵都聽得鼻子酸,感覺時蔓好像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姚文靜卻嗤之以鼻,一群鄉下人果然沒什麼見識,看時蔓跳個舞就這麼殷勤,至於嗎? 她始終都不會明白,時蔓給他們帶來的精神上的幫助,讓他們許多人都撐過了最難捱的那段歲月,走出陰霾,發現春天。 接下來,張志新唸的另一封表揚信讓姚文靜更加大驚失色,江蘭芳神色也變得微妙。 是老首長寫給團裡,大力讚揚時蔓的文藝水平和思想覺悟的。 所有人都很震撼,誰能想到,採石場居然還有那麼一位級別高得震人的老首長!她們居然都不知道! 時蔓可撿大漏了! 聽著信裡面老首長對時蔓的高度讚揚,有些人羨慕,有些人臉色越來越沉。 不過張志新的聲音是越念越大的,這種級別的首長,能專門寫信來表揚時蔓,就跟表揚他似的,讓他覺得特別光榮! 果然,等讀完表揚信,張志新臉色興奮地漲紅,再次誇獎道:“時蔓同志非常不錯,這次給咱們整個文工團都長臉了。” 姚文靜憤憤地想,自己差點就去採石場了。自己怎麼就沒去採石場呢? 這時候,張志新又宣佈了一件驚人的事,“考慮到時蔓同志和汪冬雲同志最近為團裡做出的貢獻和優異表現,從今天起,她們倆都是一分隊的副隊長了,明天正式文件會下發,我再宣讀。” 這話簡直驚起千層浪,所有人無論在幹什麼的,都在此刻詫異地抬起頭,被這個消息震到。 副隊長啊!那不就是提幹了嗎? 汪冬雲暫且不提,她在一分隊待了挺久,是有這個資歷。 但時蔓她......才進文工團多久,才到一分隊多久啊! 大家不得不承認,在聽到時蔓提幹的這瞬間,都狠狠羨慕嫉妒了。 一個分隊只能有一個隊長,卻可以有兩三副隊長。 一分隊的副隊長空缺已久,大家那麼踴躍表現,鉚足了勁兒去練功、演出、帶傷上陣,都藏著一部分對這副隊長空位的“野心”。 只是沒想到,今天一下子兩個位置都沒了,不由有些悵然若失。 不過最開始的震驚過後,也都慢慢接受。 對時蔓心服口服,她能編出那麼厲害的舞蹈,還有大首長寫信表揚,群眾寫信感激,她當之無愧。 就是當一分隊的隊長,也是夠格的。 江蘭芳臉上僵了一會兒,但見團長、副團長還有文藝兵們都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她也笑了笑,走過去溫柔地祝福道:“恭喜啊蔓蔓,還有冬雲,以後你們也都是一分隊的幹部了,希望你們能再接再厲,和我一起打理好這支隊伍,貢獻出更多精彩演出。” 張志新對江蘭芳說的話很滿意,點頭笑道:“看,咱們蘭芳同志不愧當隊長這麼久了,說話多有水平。” 其他人也都笑著附和,“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聽江隊長還有時副隊和汪副隊的指示!好好排練!好好演出!” 院子裡歡聲笑語不斷,只有姚文靜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氣得渾身發抖,臉色鐵青。 沒有人在意她。 她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沒用之人。 採石場的演出她沒去,為了去人民大禮堂演出。 可人民大禮堂她也沒上成,什麼都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那麼想提幹,拼了命的努力,最後時蔓卻去了趟採石場,回來就輕輕鬆鬆提了幹。 這去採石場的機會還是自己讓出去的。 姚文靜腸子都悔青了,鬱悶得想吐血。 要是知道採石場有那麼一位大首長,她能不去? 姚文靜忽然想起那時候時蔓答應得乾脆,她就覺得有古怪的! 果然,時蔓一定是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 對,凌振也去了,可能早早告訴時蔓,讓她撿了這麼一個漏。 姚文靜越想越難受,有一種到手的寶貝卻被別人搶了的憤怒。 她想,副團長秦俊保肯定也知道,卻不提前告訴自己,早說去採石場是給大首長表演啊! 這些人都是一夥兒的,聯合起來欺負她! ...... 時蔓提幹的事兒有人歡喜有人氣,很快從文工團內傳開。 沒多久,凌振他們團裡也幾乎都知道這個消息。 鍾臨偷偷觀察著自家首長,沒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表示。 可把鍾臨急壞了。 首長不開竅,只能他來湊。 於是,鍾臨特意旁敲側擊,努力暗示,“團長,蔓蔓姐升了副隊長。” “我知道。”凌振神色稀鬆平常。 鍾臨只好更明顯一點,“您不要去祝賀她嗎?” 做俯臥撐正非常連貫流暢的凌振抬起頭來,停了三秒,說:“她不需要。” 說完,他又繼續俯身,手臂收縮,肌肉遒勁。 凌振對時蔓的瞭解沒錯,她的確不在乎這些級別、職位之類的虛名,對提幹帶來的好處也沒有明顯的喜好。 對時蔓來說,她只是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鍾臨不知道這些,但他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知道,無論人家女孩在不在乎,總之這是一個送禮物表達好感,追求人家的好機會啊! 鍾臨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些話。 凌振又愣住了。 這下,鍾臨又有點後悔,自己對首長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太過了。 主要凌振沒什麼架子,又太有安全感和男人味,鍾臨從小沒有哥哥,但一直渴望有個哥哥,所以下意識把凌振當成了哥哥,為他操碎了心。 鍾臨正忐忑著,忽然聽到凌振問:“不錯,該送什麼?” 那瞬間,鍾臨有種看到鐵樹終於開花的快樂,差點淚流滿面。 他感動無比,連忙說:“我上次問過蔓蔓姐了,她最喜歡漂亮裙子。” 凌振站起來,扯下汗溼的白背心,臉頰上的汗水襯得眸子更加銳亮,就那麼盯住鍾臨,“什麼時候?” 鍾臨如芒在背,“就那次坐軍用吉普去採石場。” “不記得了。”凌振拿起毛巾隨意擦著,汗珠順著下頜線砸在地板上。 “......”鍾臨頗為無奈,首長做事太認真,開車就只開車,居然都不注意聽蔓蔓姐說話。 他只好重複,“團長,如果您給蔓蔓姐送條裙子祝賀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凌振不置可否。 他想起上輩子時蔓的確最愛買漂亮衣服和首飾,一開始她還喜歡問他哪個顏色好看或是要不要收邊之類的話,他的回答總會惹來她生氣。 他不太理解,在他眼裡,筆挺合身的綠色軍裝就是最好看的,那些裙子的顏色或款式在他看來沒什麼不同,都比不上這身軍裝。 凌振只穿軍裝,但這不妨礙他覺得鍾臨的建議不錯。 想起時蔓穿上新裙子時的笑容,他微微抿唇。 ...... 秋天的晚霞一收,天也好,月也清。 文工團的亭臺那邊,又輪到時蔓她們一分隊演出。 凌振坐在前排,端正筆直,軍裝衣角連一絲多餘的褶皺都沒有,腿上那個放著的包裹卻與他整個人冷冷兇兇的氣質格格不入。 許多人都忍不住看向那包裹,是用的花色布,豔紅豔紅的,與凌振穿著的軍裝一襯,實在不可能不注意到。 時蔓還在臺上跳舞的時候,就看到了。 她不願意承認凌振這玩意兒是要給自己的,等演出結束,就打算走後邊開溜。 誰知凌振好像是她肚子裡蛔蟲,竟然早就在後門堵她。 時蔓沒法,只好走過去。 他果然把花包裹遞來,言簡意賅,“恭喜。” 即便是後門,進進出出的文藝兵們也很多,都悄悄關注著這邊,心想凌團長果真對時蔓窮追不捨啊,都送東西送到這裡來了。 時蔓眼角抽搐,很想說自己受不起這樣的“追求”。 這個包裹越靠近她,越讓她有不詳的預感。 這裡面看上去裝的是衣服之類的東西,軟軟一團,但這包衣服的土裡土氣的布料就已經讓時蔓並不是很想碰它。 凌振見她不接,索性塞過來,告訴她這是裙子。 然而聽到“裙子”兩個字,時蔓更加眉心一跳,用力推回去,“我不要。” 可凌振偏要送給她,包裹被推搡著,忽然掉在地上,散開了—— 眾目睽睽之下,裡面那條連衣裙掉了出來,鄉氣的綠色裙子上點綴著一朵又一朵的大紅花,空出來的地方則鑲滿了能閃瞎人眼的亮片,還有一層亮粉色的薄紗,就這麼落在時蔓腳邊。 周圍好像都沉默了,時蔓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救命! ......真的土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