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本體意識、時折竹

　意識海里，世界意識還在吐槽著:[喂喂，話說為什麼橫濱組的傀儡都是幼年體啊？]　吾舟也很沒辦法。　[誰讓他們橫濱組的老大，一個是貓控，一個是幼女控啊……該反思的應該是他們，不是我好吧？]　[那貓控也沒說非得幼貓嘛。]　[好吐槽，那我還想問問你，為什麼伏老前輩明明是青年體，你卻偏偏給我copy了一個幼年體呢？不是說一比一還原的嗎？怎麼伏老前輩就被你整得連我也打不過了？這實際修為才築基期吧？搞得現在每天化為人形的時間都只有十幾分鍾。]　[……]　世界意識理虧，頓時氣勢矮半截。　[那……成年體……伏伽的成年體修為太高了，我能量不夠，複製不過來嘛。你都不知道時折竹和夜雪重這倆元嬰巔峰耗費了我多少能量……]　世界意識委屈兮兮。　[要不然我還想直接複製巔峰時期的伏伽過來呢，煉虛期巔峰，那多威風。拉過來直接碾壓五條悟和中原中也這倆戰力天花板。]　它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吾舟都有些心動了。　[那不然……你把時前輩和夜前輩的傀儡收回去，給我換個巔峰期的伏老前輩過來？我還沒見過煉虛期的修士呢，啊不，我連化神期都沒見過。]　吾舟加入修真界的時候，修為天花板就已經是元嬰巔峰的時折竹了。　他一直期待著時折竹什麼時候能突破，晉升化神期。結果四百年過去了，夜雪重都突破到元嬰巔峰了，時折竹還沒突破。　如果現在世界意識能給他弄個煉虛巔峰的傀儡過來，哪怕只是在這個世界的體驗版，也足夠他過過癮了啊！　感受到吾舟的蠢蠢欲動，世界意識毫不留情地啐了他一下:[呸！想得美吧你！貨已出售，概不退換。再說了，你一個金丹初期，能控制元嬰巔峰已經是我幫你鑽的漏洞了。你還想控制化神期？美得吧你。不把你腦袋燒壞才怪！]　[咳咳，那我不就是隨便想想嘛。]　世界意思:[還想呢你。你就想吧你，回去我就告訴時折竹他們倆去。]　吾舟趕忙求饒:[啊，別嘛。你看我們也算認識那麼長時間了是吧？多多少少也有點交情了。]　[哼。]　[咳咳……]　吾舟一看情況不妙，立刻轉移話題。　[話說你剛剛這麼一提，我想起來一個問題。五條悟的六眼不是能看透能量的流動嗎？為什麼他看不出時折竹體內屬於我的那一部分靈力？按理來說應該還是挺明顯的吧？]　吾舟操控傀儡，自然也是要靠靈力做支撐的，所以實際上無論是夜雪重、時折竹還是伏伽、桑苗苗，體內其實都有吾舟的靈力在。　其他人感受不到靈力，看不出來很正常。可為什麼五條悟也看不出來？　[……]　世界意識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道:[是咒、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替你做了遮掩。]　[這個世界原來也有意識的嗎？]　[當然有啦，我們修真界都能有世界意識，你憑什麼覺得人家咒術界沒有世界意識啊？]　[我之前，在把你送入這個世界的時候，和他們的世界意識打了商量。是它幫我們矇蔽了六眼。]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他們世界的世界意識還挺好說話的嘛。]吾舟感慨道。　世界意識再次暴躁:[好說話個屁啊，還不是我割地賠款給你換來的！所以你還不快點給我提升認知度！]　吾舟:[……哦。]　本來想轉移話題的，沒想到轉移完世界意識還是那麼暴躁……　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難道世界意識也有更年期？　吾舟屈服了:[那，咱們現在的認知度有多少了？]　[9.8%]　吾舟:？？？　[等等，不對吧？上次不是就已經6.2了嗎？怎麼我伏伽和桑苗苗都拿出來了，才增加了3.6啊？]　[所以我才讓你抓緊時間提升認知度啊！]　[這修真界都出場了一半了，才增加了不到十位數的認知度，這讓我接下來咋整？？？]　世界意識默了默，提示他道:[舟舟，你想想伏伽、桑苗苗和時折竹、夜雪重那邊的情況有什麼不同。]　吾舟想了想，回答:[個頭比較小？]　世界意識:[……]　[咳，開個玩笑嘛。]　世界意識:一點也不好笑。　感覺世界意識心情不是很好，吾舟也沒接著和它鬧了，認認真真地分析道:[桑苗苗的傀儡投入使用還不足半天，先不納入考慮。要說伏伽與東京那邊的區別的話……與劇情人物之間的接觸還沒有那麼深？]　[勉強也有這個原因吧，但是主要不是這個。]　世界意識算是勉強接受了他的這個推理，然後嚴謹地向他分析道:[是情感。]　[情感？]　[對，你之前不是都想到要利用五條悟與夏油傑之間的情感來加深認知度了嗎？那你有沒有考慮過你的情感？或者說，你所扮演的角色的情感？]　這次，輪到吾舟陷入了沉默。　然而世界意識可以說是看著吾舟長大的，它還能不瞭解吾舟是什麼性格嗎？　它直接戳破了吾舟的偽裝:[你雖然對五條悟，對高專的學生們都還算不錯，看上去似乎已經接納了他們。但實際上，真正被你放在心上的只有虎杖悠仁一個人。]　吾舟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世界意識說的都是真的。　他的的確確就是這麼想的。　世界意識接著往下說道:[但是舟舟……人和人之間是有感情的。你有沒有掏出真心來，其他人是能感受到的。你想要從他們身上得到認可，首先，你也要認可他們才行啊。]　吾舟:[我知道，我只是……]　[你只是怕你離開的時候捨不得。]　[……對。]　世界意識所說的以心換心，吾舟並非沒有想過，只是……也和世界意識所說的一樣，他早晚都是要離開這個世界的，這是一場註定要分別的情感，而他……太過膽小了。　世界意識又哪裡不知道吾舟呢？　他是最晚進入修真界的，未曾見過修真界正魔勢不兩立，甚至正魔兩道內部都各種紛爭不斷的時候。　他剛進入修真界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個和平的，大家彼此相互扶持，相互幫助，以求共同渡過末法時代的修真界。　他沒有經歷過紛爭，反而結識了眾多的友人。　修真界的所有人，都經歷過許多的告別，生與死的告別。　但和其他早在和平年代之前就有過告別經歷的修士們不同，他們的告別有時是友人，有時也會是敵人。　而吾舟告別的，從來都只有朋友。　說到底，其實修真界的所有人都不喜歡告別，只是其中，以吾舟尤甚。　世界意識可以理解他這樣的想法，可它也不忍看著吾舟就這樣與可能交心的朋友們，連一個交心的機會都沒有了。　[舟舟，我知道你不喜離別，可是連一個讓別人靠近你的機會都不給，你不覺得這樣太殘忍了嗎？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他們而言……]　一時間，吾舟當前正在控制的所有傀儡，都沉默了下來。　高專裡，敏感的伏黑惠詫異地看向了突然沉默的時折竹。　“老師？怎麼了嗎？”　時折竹微微一笑，對著學生搖了搖頭:“沒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伏黑惠垂下眸子，沉默了片刻，隨後沉穩地說道:“虎杖的話，最近挺好的，他還有給我們發短信，最近經常跟著夜雪重去吃大餐，只是不能透露給我們他現在在哪裡。”　一旁的釘崎野薔薇似乎也從這個對話中意識到了什麼，特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把昨晚虎杖悠仁在群裡“深夜放毒”的照片翻出來給他看:“對對對，那小子，最近可得意了，我懷疑他都要叛變了，時老師你看！”　伏黑惠在後面偷偷扯了扯釘崎野薔薇。　看什麼看，忘了時老師看不見嗎？　啊……這……　釘崎野薔薇訕訕地笑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時間又忘了這件事。　“那、那個……抱歉，時老師，我忘記了。”　時折竹還在微微發愣。　他們這是在……安慰他嗎？　忽地，青年的唇角綻出了一縷笑容，像是雨後的春筍中破開了一抹新綠。　他抬手摸了摸二人的頭，笑道:“謝謝，雖然不是因為這個事情，但老師還是很高興你們能這麼說。”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也被他這一記摸頭殺給弄得愣了一愣，隨後紛紛把頭轉了過去。　“也、也不用謝啦……老師你這樣也不好給我們上課嘛！”釘崎野薔薇傲嬌嘴硬地說道。　伏黑惠沉默著沒有說話，但睫毛也輕輕顫了顫。　時折竹微微一笑，宣佈道:“不過，既然你們這麼想吃大餐，不如我們今晚就去吃一頓吧。老師我請客。”　釘崎野薔薇立刻就亮起了眼睛:“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好耶！那我們去吃那家壽司吧？就上次做任務時候路過那一家！不對不對，這麼寶貴的機會，我們應該去銀座好好享受享受才對！”釘崎野薔薇已經開始盤算起去哪兒吃了。　酷哥伏黑惠冷冷吐槽:“是時老師請客，又不是你請客。你這是把時老師當肥羊宰嗎？”　“有什麼關係嘛，時老師肯定不會介意的啦~”　看著學生已經在考慮去哪兒吃的問題了，時折竹的殼子之中，吾舟的心神微微動了動。　[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在內，他對世界意識如此說道。　在外，身如修竹的儒雅青年對著學生們笑了笑，道:“沒關係，我沒有很重的口腹之慾，你們想吃什麼都行，挑自己喜歡的就好。”　釘崎野薔薇歡欣雀躍:“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