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時折竹

　時折竹就這麼在高專當了幾天的老師，白天給學生們上課，晚上就出去找夜雪重的蹤跡。　吾舟前兩天才在吐槽五條悟社畜，結果後腳自己也邁入了007。比五條悟還慘，好歹人家五條悟只有一個號。　不過辛苦也都是有回報的，至少三個一年級的學生都知道他每天007了。　“師父，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問題我們三個都知道了，接下來我們自己練就行了。”乖巧的小徒弟在又一次上課的時候提出。　昨晚做完任務返校時正好遇到時折竹出門的伏黑惠也說:“時老師昨晚又出門了吧？”　“老師，雖然你按時上課下課，比那個無良教師靠譜這一點是很值得我們感謝啦。不過你是不是也找個時間休息一下啊？”釘崎野薔薇也如此說。　感受著五條悟從未得到過的學生們的關懷，時折竹心情不錯，笑容也真切了許多。　不過他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　“無妨，只是為你們指點一二罷了，算不得勞累。”　倒也沒有說謊。　因為吾舟本身是個戰五渣，打鬥什麼的，他是真的不懂。所以每次一到上課時候，吾舟都是乖乖縮在時折竹的意識深層，看著時折竹的意識在給三個學生上課的。　甚至吾舟自己都學了不少。　咳，僅限理論。　“話說老師你找的那個什麼什麼尊，到底是個什麼人啊？要不你給我們說一說，我們之後要是遇上他的話，也可以給老師你通風報個信。”釘崎野薔薇突然提議。　虎杖悠仁狂點頭:“對啊對啊，我們可以幫師父你一起找嘛！”　伏黑惠沒說話，但也跟著看了過來，看上去是同一個意思。　時折竹想了想，也沒拒絕:“也好。”　“我在找的人，叫夜雪重，是被尊為魔尊的存在。”　“魔修與正道宗門稍有不同，他們以武力為尊，所以魔尊往往都是魔修當中最強的那一個。”　虎杖悠仁舉手提問:“師父，他和你還有五條老師比，誰更強？”　“若是巔峰時期，他稍遜於我。現在的話，我靈氣有些不穩，對上他有些困難。”　時折竹理性的分析道。　“至於五條君，他的總體實力要比夜雪重強，但雪重的功法對五條君稍稍有些剋制，所以不太好說。”　雪重？　伏黑惠注意到了時折竹這個脫口而出的稱謂，有一些疑惑。　一般來說，敵對雙方會把對方的名字叫得這麼親暱嗎？　然而還沒等他把疑惑問出口，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這樣嗎？那我倒是很想和他對上試試。”　是五條悟，他手裡提著一袋甜點，明顯是剛從點心店過來的。　“五條老師好。”乖寶寶虎杖悠仁率先和他打招呼。　邊上的釘崎野薔薇立刻指責了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遲到了有多久啊？”　“也就那麼一小會兒吧？再說折竹不是也在嘛，我在不在都一樣啦~”五條悟半點都沒有反思的樣子。　“我說，你不要因為有時老師在就這麼隨便啊！”　伏黑惠默默補充:“不，有沒有時老師，他都一樣隨便。”　“嗯嗯，惠你很瞭解我嘛。”五條悟捏著下巴，很是認同。　然而伏黑惠並不想要這份認同就是了。　但五條悟明顯也不在意。　“說起來你們剛才不是在說那個夜雪重的事情嘛，乾脆也把他的外貌特徵啥的說給我一下好了，我也讓五條家的人幫忙找找，總比折竹你一個人找要好一些。”　“那就多謝五條君了。”時折竹彬彬有禮地向他頷了頷首。　“夜雪重的特徵的話，身高算是一個吧。他身量很高，換算成你們現在常用的單位的話，應該是……一米八七。”　“好高——”虎杖悠仁驚歎。　“嘛，比起老師我，還要差上那麼一點點吧。”來自五條的蔑視。　吾舟: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跟打了激素似的啊？　時折竹沒有在意，繼續說道:“還有他的眼睛。他曾經因為功法而走火入魔過，雖然現在已經恢復了，但眼睛依舊還是如同走火入魔一般，呈緋紅之色。”　“還有呢？還有沒有什麼別的特徵？比如頭髮的顏色什麼的。”釘崎野薔薇繼續追問。　“頭髮的顏色……”說到這個，時折竹遲疑了一下。“這個倒是不好說。他這次閉關出來後，喜歡上了染髮。我每次見到他都是不同的顏色。”　釘崎野薔薇一哽:“沒想到他還挺潮流的嘛……”　時折竹點點頭，笑道:“確實，他應該是我們這些老古董裡最潮流的一個了。對現代社會的適應程度非常快，也很樂於去體驗這些新東西。”　“對了，說起這個。他還有一個比較特殊的點。”　時折竹補充道。　“他的右耳戴著一個耳釘，那是他特地找人改的儲物法寶。”　但大家的注意力明顯已經不在這個上了。　“為什麼要說自己老古董？師父你看上去明明還很年輕啊。”虎杖悠仁很是不解。　釘崎野薔薇表示:“不過就穿衣打扮來說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啦，現在誰還會穿成這個樣子出門啊？”　時折竹突然想起來好像他確實沒有提到過自己的年齡。　“說起來我好像確實沒有和你們說過，我已經活了一千兩百多年了。”　“誒——！？”高專的鳥都被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的驚訝聲給驚飛了。“真的假的？”　時折竹笑著點頭:“是真的。”　“不、不是。正常人不可能活那麼久吧？又不是什麼千年不死的老殭屍。”釘崎野薔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常人確實是做不到的，不過這對修真界來說只是常態罷了。別看我這樣，其實目前在我們那裡還不是年齡最大的一位。”　“那……年紀最大的是？”　“三千餘載了吧，是妖修的一位老前輩。”　虎杖悠仁好奇:“妖修，是妖怪嗎？”　“用你們的方式來理解的話，也可以這麼說。”　“妖怪能活那麼久很正常吧，倒是你一個人類能活那麼久還真是讓人意外。”反正五條悟都覺得有些意外了。　“難不成你們修真界的人都可以活得很久嗎？”五條悟又問。　時折竹搖搖頭:“並不是。修真分為九個境界，從低到高來排序的話，煉體期與常人相同，僅百年。築基期兩百年，金丹期五百年，元嬰期千年。至於元嬰以後，目前修真界已經沒有人能達到那個境界了，不說也罷。”　“師父你沒有突破元嬰期嗎？”虎杖悠仁問。　“並未。說來慚愧，為師雖然已經是千二百的年齡，卻只是元嬰巔峰的修為。壽元原本只應該有千年，只是吃了延長壽元的丹藥，才活到現在。”　“元嬰巔峰，那也很厲害了啊……”釘崎野薔薇羨慕地說著，然後捏了捏拳頭。“可惡，為什麼我沒有靈根！”　她憤憤地看向同期三人中唯一一個有靈根的虎杖悠仁。　虎杖憨笑著撓了撓頭。　“所以，一米八七的身高，紅色的眼睛，不知道會是什麼顏色但總之會很潮流的髮色，右耳上戴著耳釘。還有什麼其他特徵嗎？”靠譜的未成年男性伏黑惠將剛剛說的重點總結了一遍。　時折竹想了想，最後搖了搖頭:“沒有了，就是這些。”　他從儲物戒裡取出兩枚雕成竹節形狀的玉質鑰匙吊墜，分給了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二人:“如果你們遇到他的話，將這枚玉墜捏碎便可。我在裡面注入了我的靈力，玉墜一碎，我就會立刻感應到。”　“當然，遇到危險的時候同樣可以捏碎它，我會盡快趕來救你們的。”　“謝謝師父！”　“謝謝時老師。”　“釘崎同學是女孩子，我覺得你可能會更喜歡這個？”時折竹遞過去給她一個玉鐲。　玉色粉嫩，宛若春桃。　五條悟湊上來看了一眼:“哇哦，這個手鐲的成色，可以在東京買一套房了哦。”　時折竹看上去對這個價格並沒有什麼感覺:“是嗎？不過這在我們當時都挺常見的。修真之人，不太注重這些身外之物。”　實際上——　吾舟:[臥槽，我後悔了，我現在收回來行不行qaq……]　世界意識連忙安慰:[沒事沒事，舟舟咱們儲物戒裡還有好多呢，不差這一個。]　[但那都不是我的啊！那是時前輩的！qaq……]　[現在都在你手上，這不都是你的了嗎？]　[不、不行。時前輩那麼照顧我，我不能貪墨時前輩的東西，你不要再說了，你只會助長我的邪念。]　世界意識:[……]　我招誰惹誰了，為你好還要被你說是助長邪念。　釘崎野薔薇在看到這個手鐲的第一瞬間，眼睛就已經亮了。　在聽五條悟說了手鐲的價值之後，只能說是更亮了。　“當然，如果釘崎你不喜歡的話，我也可以給你換一個。”　對於女孩子，時折竹還是比較包容的。　但釘崎已經眼疾手快的把他手中的手鐲奪過去了，捧在自己的心口，離時折竹站得遠遠的，瘋狂搖頭:“不不不，不用，我要這個就可以！謝謝時老師！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那副模樣太過活潑，讓許久沒有見過門下弟子活力十足的模樣的時折竹都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　釘崎野薔薇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自己“東京的一套房”，又湊上來問:“那個……老師你剛才說，這樣的玉在你們那個時候很常見。所以，您這裡這樣的飾品還有很多嗎？啊，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上課的時候表現好的話……有沒有可能給我們一些作為獎勵呢？”　此言一出，那邊剛把玉墜和弟子牌鑰匙扣掛到一起去的虎杖悠仁也蹭地一下轉過了頭來，看上去也很期待的樣子。　時折竹彎唇一笑:“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　兩人頓時一個激靈:“好的師父/老師，我們這就開始訓練！”　說完，兩人就奔向操場中心去了。　一旁的伏黑惠看著自己兩個沒出息的同期，心中很是無語。　偏偏邊上的五條悟還很欠扁地湊到他邊上，提醒道:“惠不趕快去嗎？再不去東京一套房就是悠仁和野薔薇的了~”　伏黑惠嫌棄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把玉墜揣進兜裡，也朝操場上走去。　“真好啊——”看著操場上努力練習的一年級三人組，五條悟吃著自己的點心感慨道。　時折竹沒有接話，但也微微揚起了嘴角。　“看來今天你買到你想要的毛豆生奶油口味了。”聞著空氣中傳來的食物香氣，時折竹對五條悟說道。　“是啊，今天我運氣很好哦。除了毛豆生奶油味，我還買到了焙茶生奶油味，簡直超lucky~”　雖然如此，但他半點都沒有要分享的意思。　反正時折竹辟穀了也不用吃東西嘛！ 五條悟理直氣壯的想。　吃著吃著，五條悟突然指了指時折竹的下腹部，說:“說起來，你的身體真的沒問題嗎？感覺那裡的靈氣這兩天又開始混亂了，明明之前不是已經好轉了一些嗎？”　他能看到，時折竹體內的靈氣越來越強盛，卻也越來越混亂。　對此，時折竹依舊還是一副溫和的笑臉:“放心吧，暫且還在我的預想之中。多謝關心。”　“不，我只是擔心你哪天一不小心死了。”　吾舟:“……”　真會說話，不愧是你，五條悟。　“所以，是什麼原因？”　在高專呆了那麼些天了，五條悟怎麼都看不明白造成時折竹體內靈力紊亂的原因是什麼。　時折竹“看”著操場上的學生們，說出了一個五條悟十分熟悉的詞——　“平衡。”　這個詞五條悟可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想當年就是因為五條悟這個“六眼”的誕生，打破了咒術師與咒靈之間的平衡，使得之後咒靈的實力愈發上漲。　所以時折竹一提到平衡，再聯想到對方最近一直在追捕的魔尊夜雪重，五條悟立刻明白了。　“夜雪重？”　“是。”　大概是因為已經被虎杖悠仁和夜雪重兩人的事捆綁在同一戰線了，時折竹並不否認，且將信息都告訴了五條悟。　“天道為公，正魔兩道實力雖然此消彼長，但在一定程度上都會維持均衡。在其中一方實力大漲的同時，另一方也會迎來相應的機遇，修為大增。”　“然而如今的修真界靈氣匱乏，能被用來提升修為的東西也早就被消耗殆盡，早已沒有什麼可以稱之為重大機遇的存在了。所以這份所謂的機遇，就會直接轉化為修為注入我們體內。”　“我二人分別為正魔兩道的魁首，他吞噬咒靈之後修為提升，我受到的影響是最大的。由於並非是自己修煉所得的提升，所以會出現像現在這種情況。”　“不過問題不大，我後面慢慢將其煉化便可。”　五條悟點了點頭，大概瞭解了情況便不再多問了。　“上面的爛橘子想要見你一面。”他說道。　“什麼時候？”　“明天。不想去的話也可以不去，反正你也不是咒術界的人。”五條悟說得很隨意，當然，他想的也就是這麼隨意。　確實，時折竹又不是咒術界的人，但虎杖悠仁現在是。　時折竹想想還是答應了:“沒事，那就去一趟吧。”　正好去看看這些五條悟口中的爛橘子究竟爛到了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