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桔 作品

第50章 第 50 章





“寒公子你等等!”




張嬰甜甜地看向公子寒,湊過去故作親暱的扯了扯公子寒的褲腿。




公子寒看著對方甜甜的笑容,渾身一僵,幼時的慘痛回憶瞬間開始攻擊到他,公子寒下意識後退半步。




張嬰完全沒注意公子寒警惕的表情。




他一手扯著公子寒的褲腿,一邊看著青年道:“你很狡詐……啊不對,是聰明,要不要加入我們?”




青年一愣,腆著臉道:“小福星與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同不同!”




張嬰非常乾脆地擺手,直白地看著對方,“我只是要你加入福源市,替軍卒們擔責哦。”




其實早在福源市開啟的時候,扶蘇就與他談論過殘疾軍士的戶籍問題,讓他們放棄軍爵當商籍很划不來,但不可能一直以軍籍身份當商戶。




之後,張嬰與扶蘇提過一個折中方法,找明面的商籍代言人,只掛名,實際收益依舊全歸做事的殘障軍卒擁有。




扶蘇同意了,但也強調只有殘疾軍卒能享受這種待遇,正常軍卒、農戶不可用以掛靠商籍的方式規避律法。




再之後,張嬰一直沒找到合心意的商籍代言人。




扶蘇倒是推薦過幾個,但都是秦國頂級大商戶的子弟。張嬰不想與這些老狐狸扯上關係,擔心被他們找出律法漏洞。




現在白送來一個有把柄又機靈的,張嬰想試試。




青年聽張嬰簡單描述了下,欲哭無淚。




若是答應了,這未來妥妥的冤大頭。




但若是不答應……




他看看笑眯眯地張嬰,又扭頭觀察與張嬰貼得很近的公子寒。這有大佬罩著的,他得罪不起!還不得去咸陽獄當倒黴蛋。




公子寒見狀瞭然。




他翻身下馬,單手攏著張嬰似笑非笑,呢喃道:“狗仗人勢?還借我的勢?”




張嬰一點都沒生氣,小手手伸給公子寒,輕聲說:“寒公子,你也想知道落水怎麼救人的答案吧。”




公子寒臉上得意的笑容一掃而空,這臭小子還好意思提之前坑他的問題!




罷了,反正都被父皇他們趕到這裡來為張嬰出頭,也不介意再多一次。




想歸想,公子寒還是咬牙,道:“最後一次。”




張嬰嘿嘿一笑,向不遠處的章邯招了招手,與對方咬了一會耳朵,然後就拍拍公子寒的衣袖:“走吧。”




公子寒見張嬰大邁步向著馬車走去,嗤笑一聲,果然是稚子心性,雖然學會了狐假虎威,但卻不知禮賢下士的道理。




他正想著,就聽見身後忽然傳來青年震驚的聲音:“什麼!你,你這給我的條件也太苛刻了,我們趙氏好歹也是名門之後……”




“條件放這,要麼同意,要麼去咸陽獄。自己選吧。”




“不能再談談吧?”




……




公子寒一臉果然如此地搖了搖頭。




他上前兩步,將正在攀爬馬蹬的張嬰順手拎上去,道:“小子,那邊多半成不了。你若多答應我一個條件,我教你如何收服這個門客。”




張嬰一愣,瞅著公子寒:“謝謝寒公子,但大可不必。”




他只是一時興起招攬,也將條件擺明,那青年若這都看不清形勢,招攬失敗也挺好。




公子寒笑容一僵:“喂,小子可別逞能。”




“我沒逞能。他沒有你重要,根本不值得一個條件。”




公子寒一愣,正準備嘲諷出聲,卻見張嬰萬分真摯地看向他,彷彿在說“自信點,你就是這麼重要!”……




公子寒緩緩移開視線,冷聲道:“我可不是大兄,聽你說幾句好話,就幫你。”




“嗯嗯。”




“……但若下次招攬門客,也學學儒家那套禮賢下士。”




“……嗯。”




公子寒見張嬰只點頭,沒有動靜,青筋一蹦,道:“敷衍我?”




張嬰愕然地看著公子寒炸毛,果然是條黑曼巴,完全弄不清在想些什麼。




“沒啦,但什麼都親自做很累哎,章邯也能做得很好,況且……”




他本想繼續說,禮賢下士是沒錯,但王對王將對將,這位還不值得花費這麼多心思。




但張嬰見公子寒豔麗的五官越來越黑,鳳眼再次眯起來,嘴角一抽,“不過寒公子既然開了口,那我……”




“不用去了。”




“哎?”




公子寒翻身上了馬,率先“駕”了一聲,策馬離開。




張嬰眨了眨眼,表情有些納悶。




“嬰小郎君。”




身後忽然傳來章邯的嗓音,張嬰扭頭,恰好看見商戶青年衝他畢恭畢敬地行了個禮,明顯是招攬成功。




張嬰恍然大悟:這就好像哥哥興沖沖地對弟弟說,你把c改掉正確答案是b,然而標準答案露出來卻是c的尷尬。




……




張嬰交代了章邯一些事。




那青年很識趣,自願貢獻一批工匠、工師。協助福源市的商鋪重建。所求也不過是在福源市開設幾個酒肆店鋪。




張嬰喜歡這種有自知之明的聰明人,相處起來不費勁,爽快地答應,但張嬰也提出三年之約。




三年內,只能在福源市有一間門面,三年後,雙方合作愉快,市才會對他們徹底開放。




簡單聊完後續,張嬰留下章邯,獨自追上公子寒慢悠悠的駿馬。




兩人一同轉乘馬車,走秦直道回宮。




金黃的落葉乘著風,打著轉飛入寂靜的馬車。




張嬰無聊地撿起一片落葉,瞥了一眼,公子寒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張嬰打了個哈欠,繼續無聊躺平。




他戳了戳旁人瞧不見的光團。








光團弱弱地說:








他眼饞地看著健體丸*2,再次開動腦筋。




頑劣,神童的頑劣。




換句話來說,就是又得展現令人震驚的才華,還得超出常人想象力,還得是讓人惋惜誤入歧途的想象力成品。




這做到一條還好說,但同時做到三條。




張嬰單手扶額,好難。




馬車忽然停了。




公子寒率先下了馬車,等張嬰掀開車簾時,詫異地看見趙文、扶蘇,還有一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公子在前方等著他們。




公子寒一臉不甘不願地和公子扶蘇說話,眼神偶爾還會瞟向張嬰一眼,多半是在說之前的事。




趙文與不知名的公子走上前來。




近距離看,這位公子年歲不大,眉眼線條柔和,是典型的類狗狗下垂眼的可愛系帥哥,但笑起來時又偏向溫柔系男二。不愧是始皇帝的基因,沒看到幾個長得挫的。




“嬰小郎君。”




“何事?”




“這一位是住在芷陽宮的將昆公子,為人很好相處。”




趙文說完,臉上忽然露出滿滿的笑容,“陛下在芷陽宮等你一起用膳。奴在這提前恭賀嬰小郎君參加家宴。”




張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