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了之 作品

第65章 65










是啊,這件事裡難道就沒有一個知情人嗎?









姜稚衣蹙眉思索著:“倘使像元策說的,那些事情不是話本顯靈,而是人為,那我失憶會不會也是誰動的手腳?這其中可會有知情人參與?”









“您磕到腦袋如此偶然,這手腳定是動不成的……非要說的話,頂多有人做了一把幕後推手,讓您遇到了那些山賊?”驚蟄說著又搖了搖頭,“可那些山賊是夫人所派,別說夫人不可能料事如神,預知到您會磕到腦袋失憶,夫人一心望您嫁給大公子,怎麼也不能讓您失憶之後和沈少將軍相好呀。”









姜稚衣慢慢捋著驚蟄的話:“你說……可能有人做了一把幕後推手,但這個人肯定不是舅母,那我之所以會遇到山賊,還有沒有人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姜稚衣說到一半,主僕兩人齊齊想到什麼,瞳仁一縮:“那個江湖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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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院書房,議事的三人正在沉默的僵局之中,忽聽房門被叩響,姜稚衣帶著穀雨急急走了進來。









不等穆新鴻和李答風起身行禮,姜稚衣匆匆擺了擺手示意免了,直奔書案後的元策,開門見山道:“我想到了,我磕傷腦袋前一日,穀雨在長興坊遇見過一位江湖道士,那人告訴穀雨,她家裡有人受三清道祖庇佑,卻未曾親自去道祖神像前敬香還願,怕要遭天譴反噬……”









元策一面聽,一面給她拎來一把椅子。









姜稚衣坐下來,嘴裡不停:“我想著我為了破解舅母的偏方,曾去太清觀找張道長請教過,磕傷腦袋那天,我本是要去太清觀還願的。若不是那位江湖道士,我那日根本不會出門。”









話音落下,屋內鴉雀寂寂,三人皆陷入沉思。









元策擱在膝上的手慢慢握攏,半晌過去,哼出一聲笑:“又是這些道士。”









穆新鴻和李答風對視了眼。若說少將軍此生第一所厭是皇家,第二便是那些裝神弄鬼,向皇家獻計的道士。









穆新鴻看向穀雨:“你如何斷定對方是個江湖道士?”









“回穆將軍話,奴婢瞧那人衣衫襤褸的,還蒙著眼罩遮了小半張臉,像是瞎了隻眼,手裡的卦幡也破破爛爛,故才如此說……”









“裝扮可以偽造,既然此事與太清觀也有淵源……你可見過張道長?”









“您懷疑此人是張道長所扮?這倒不應當,奴婢看他們樣貌完全是兩個人,張道長不過三十許,那江湖道士應當是年過半百了。”









“你還記得那人樣貌?”









“奴婢不完全記得,稍還有些印象……”









元策朝李答風一抬下巴:“李軍醫擅丹青,你隨他去,將你記得的特徵描述給他繪成人像。”









李答風起身去了書房隔間。穀雨忙跟上去。









元策又一指穆新鴻:“再多加一處查探的地方——太清觀,還有那個張道長。”









穆新鴻也頷首退了出去。









眾人四散,屋裡安靜下來,只剩元策和姜稚衣隔著一張書案相對而坐。









姜稚衣支著腦袋,指尖輕揉額角,想著這是什麼玄乎事,難道那老道士當真是個高人,可以預知未來,提前卜算出她失憶之事?那她與他非親非故,他為何非要促成此事呢?









正呆滯地出著神,頭頂陰影覆下,一雙寬大的手落上她額角。









姜稚衣驀然回過頭去,看見不知何時繞到她背後的元策,大睜著眼:“你做什麼?”









“不是頭疼?”元策拇指指腹在她額角輕輕打著轉。









粗糙的繭擦過薄薄的皮膚,頭是不疼了,卻開始麻,開始癢了。









“我、我讓驚蟄來給我按,你這手法,一會兒給我按壞了!”姜稚衣起身躲開。









元策雙手落了空,想了想,回頭朝一門之隔的裡間問:“李答風,給人按摩額角,怎麼個手法?”說罷又高聲補充道,“哦,是給姑娘家,特別嬌氣,特別金貴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