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漏日 作品

第63章 朝三暮四小嬌妻(七)





“想和你遊山玩水,游上面的山……玩,玩下面的……水……”




話音剛落。




三位男人同時都起了反應。




一瞬間,屋子裡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




怎麼回事,電路不太穩嗎。




曖昧的氣氛被陡然打斷,那位白t小哥哥顯然有些不滿,遺憾地皺了皺眉。




那位攝影師前去電閘處檢查一下,“沒事,應該是有點接觸不良。”




遊戲繼續。




下一個懲罰措施是,脫下襪子撓腳心十下。




而且羽毛竟然都是提前準備好的,道具怎麼會這麼齊全!




他們看向無辜的小羊羔,安慰道,“十下而已,忍著啊。”




游泳館教練握住他纖細的腳踝,像是剝雞蛋似的將他純棉的灰色襪子緩緩脫下,露出圓潤可愛的腳趾來。




細膩如玉的觸感比他想象中更加嬌嫩。




旁邊兩位看得眼睛都直了,露出羨慕極度的目光。




一根羽毛撓上,時霧立刻淚水盈上眼眶,猛地一縮腳踝,整個人都一顫。




“不,不要……”




腳緊緊蜷縮著,腳背都繃得筆直。




簡直是催人惡欲。




好不容易在他泫然若泣的掙扎裡撓了四五下後,他又替他穿好了襪子,“好啦,不撓了。”




時霧知道是他放水了,很乖地點點頭,“謝謝哥哥。”




沒過多久。




時霧竟然抽中了接吻三十秒。




氣氛一時被炒上頂峰。




然而,在那位攝影師脫下夾克衫,當著面抬起他下巴準備親上去時——




電路陡然跳閘。




偌大的屋子裡一片漆黑,江邊倒映的月光照耀在天花板上,斑斑點點。




接二連三的燈光問題實在掃興。




而這次,攝影師也修不好跳閘的電路,只能打電話讓物業的維修部門上來。




等待的時間裡,一片黑暗中,時霧感覺到有誰捏了捏他的腰,低聲“啊”了一聲,聲音嬌柔得很,像是貓叫。




短短的幾輪遊戲。




看似淪為盤中餐的小羔羊,已經差不多摸清楚他們三個臭小狗的特點。




攝影師太急躁,運動生又太清純。




這位游泳教練不錯。




又老練又會玩的樣子,應該很適合作為一夜.風流的野餐對象。




就他第一個了,




時霧朝著他稍微爬過去,涕淚連連地,“哥哥,要不不玩了吧,我有點困了。”




旁邊二人露出羨慕嫉妒的目光的,剩下的兩個人沒發現時霧的偏好,只恨自己沒坐離他近一點的位置。




“困了?哥哥抱你上去睡覺。”




時霧柔柔弱弱地靠著他,擁抱著他的男人立刻心猿意馬,問,“你之前說你前男友劈腿?有你這樣的愛人,他怎麼會這麼不識抬舉……”




善良的小羊羔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可能是我還不夠好吧。”




提到了傷心事,時霧眼淚啪嗒啪嗒順著眼角滑落,“他喜歡上別人,我真的好難過。我很愛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那種不識趣的男人愛他幹什麼。”




黑暗裡,攝影點了一支菸,時霧輕輕咳嗽兩聲,他又飛快摁滅熄掉,宛如一隻不小心踩進泥巴地的小狗飛快蹭乾淨爪子。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受了刺激,才去酒吧買醉的?”




運動生心裡憋了點火,這麼好的安安,憑什麼受這些氣,如果他的男朋友是自己的話,一定會把他當個珍寶似的高高拱起,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你傻呀,為什麼要去喜歡那種爛人。忘了他吧。”




“可是我忘不了他了。”




時霧眨巴了一下眼睛,繼續胡編亂造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保護欲和競爭心,輕易地用最簡單地套路撩撥著眼前三個熱血沸騰的男人,“他真的很好……”




游泳教練朝著他走來。




腳步沉穩中帶著點勢在必得的味道。




他不想等了。




在一片常人視線根本看不清楚的黑暗裡,時霧唇角微勾,完全不像剛剛燈光下楚楚可憐地脆弱模樣。




完全就是勝券在握的,甚至隱隱有些期待的表情。




——他最想釣的那條魚,上勾了。




“好了寶貝。”




游泳教練哥哥揉了揉他的頭頂,聞著他髮絲間的香氣,聲音低啞又溫柔,“讓我來告訴你,告別一個人最快的方法是什麼……”




“就是找一個比他厲害的,更好的男朋友。”




“後悔死他。”




教練哥哥伸出手碰到他白皙的腿彎,將那一小團香軟的可人兒抱起來,在他耳邊輕聲說,“哥哥陪你遊山玩水去。”




忽然之間一陣寒風彷彿是地底下吹來,凍得人雞皮疙瘩全都起來。




體育生站起來,“製冷壞了嗎。”




這種陰冷的感覺好奇怪。




時霧還沒發現什麼不對勁,抱著自己那人忽然半跪著摔在地上,時霧猛然間滾在柔軟的地毯上,翻滾兩下後迷迷糊糊的。




等到再睜眼時。




置身於一片霧濛濛的黑暗裡。




這裡是……




傅家老宅?




我怎麼回來了?




不對啊,我不是忙裡偷閒,在葬禮的空隙裡好不容易撩了三個帥氣小哥哥正在公寓happy一下嗎。




時霧捂著腦袋用力晃晃頭,難道去酒吧的事情是做夢,他其實是在葬禮上睡著了?




周圍人穿著黑西裝,打著黑傘,臉色沉重。




時霧緩緩站起身,想要往老宅正廳停著地那一副棺材那走去,忽然之間卻像是被誰捂住嘴巴拖到了旁邊的草叢裡。




誰!




時霧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那人將他摁在牆上,十分熟練地抽了他的腰帶,他這才發現自己竟然穿著十分不體面的睡袍!衣物散落垂下,蓋在腳背上。




明明旁邊就是溫泉,可是那一股原該熱騰騰的霧氣被風吹來的時候,卻像是冰晶一樣,只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意。




“誰,你是誰!”時霧用力咬了口那人的手指,“我是傅明川的妻子,你敢在他的葬禮上對我做這種事情,傅家的人不會放過你……啊!”




時霧被一陣力道撞得幾乎貼上牆壁,更多的威脅的話被揉碎在喉嚨裡。




他只能藉著月色看清牆面上的影子,似乎是個相當高大的男人。




雙腿發顫,他幾乎站不住。




嗚咽聲也逐漸破碎。




不遠處的客人們隔著細細密密地樹影和灌木,還在攀談著。




聲音近得很,讓他有種即將被窺視的恐懼感。




拿著小手絹拭淚感慨。




“太可憐了,才結婚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