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沈易趕到的時候，沈爾正擱那兒和人交換聯繫方式，小小一個人被一群大人眾星捧月圍在中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粉絲見面會。　第一個發現沈易的是聯繫他的慕天星，對這位最近聲名鵲起的後輩，他倒是有所耳聞。　沒想到外界傳聞目中無人的新人王對妹妹倒是不錯，看著滿臉焦急跑過來的沈易，慕天星對他有所改觀。　“沈爾！”黑著一張臉的沈易深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怒氣。　虧他滿大街找她，這小沒良心的倒好，在這交友交的風生水起。　“哥哥！”一看到哥哥，沈爾頓時顧不上自己新交的朋友，拎著自己的垃圾袋邁著小短腿就往前跑去，滿眼都是往這邊趕的沈易。　“哥哥，你看我撿了好多垃圾！”　沈易一走近，沈爾就踮著腳舉高垃圾袋，獻寶一般地遞到沈易面前。　現在是說垃圾的時候嗎？沈易呼了口氣閉上眼睛，蹲下身打算好好和這個膽大包天的小鬼講講安全的事情。　然而不等沈易板起臉開始說教，沈爾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般，伸出小胖手在自己的口袋裡掏呀掏，掏出了幾個包子。　“哥哥，這是慕哥哥送給我的包子，我吃了一個，可甜可好吃啦，還有其他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送給爾爾的糖果，這些都給哥哥！”小包子臉嚥了咽口水，強迫自己收回渴望的目光。　又是撿垃圾養家餬口，又是在外面摟吃的往家裡搬，這讓他教育的話還怎麼說的出口。　回過神看到一旁看好戲的慕天星，以及站在不遠處看熱鬧的前輩，沈易將眼中的熱意逼回，有些挨個和前輩們道謝。　在前輩們調侃的目光中沈易硬著頭皮接過妹妹的垃圾袋和包子糖果，抱著小傢伙往回走。　“哥哥，你不高興嗎？”被哥哥抱著往家裡去的沈爾察覺到氣氛不對，有些緊張地問。　“爾爾為什麼覺得哥哥很窮？”沈易啞口無言，好半響之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按理說這些小的孩子不應該有什麼金錢觀念，連他小時候那麼熊家裡也沒說剋扣他零花錢，像他妹妹這種又甜又軟的棉花糖就更不應該會被家裡虧待，怎麼這小包子臉總擔心和他在一起會缺衣少食。　“因為爸爸媽媽說哥哥很辛苦。”昨天哥哥帶她吃好吃的，再加上兩人是親兄妹，所以在沈爾心中，自己和哥哥是一國的，他們是天然的盟友，沈爾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能和爸爸媽媽說的話和哥哥說起來就沒什麼顧慮了，“爸爸媽媽經常揹著爾爾說哥哥好辛苦，有一次媽媽還偷偷哭了！”　別看爾爾小，但小孩子對家人的情緒是最敏感的，別看爸爸媽媽時不時說哥哥懶，但他們說哥哥懶的時候，眼睛都是笑著的，只有說哥哥辛苦的時候，他們才會難過。　“媽媽哭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沈易心口一跳，有些不敢相信在他面前強勢的母親居然也會哭。　“應該是幾個月之前，小乖說他們好像在看什麼比賽，然後媽媽就哭了，爸爸也很生氣，一直指著屏幕罵人。”沈爾向跟在他們身後的小乖求證，得到他的肯定之後，這才信心大增的和哥哥說道。　幾個月之前？沈易心中有了猜測，又問了小乖幾句之後確定了應該就是卡牌大賽決賽的時間。　那次決賽他贏的並不容易，再加上他這人一直沒什麼人緣，精疲力竭贏得比賽後他還差點被對手的支持者偷襲，直到現在網絡上他勝之不武的言論熱度還很高。　沈易一路走過來已經習慣了這類聲音，沒想到他不在意，自己的父母卻無法接受兒子被這樣對待。　不知道自己父母居然也會關注他比賽的沈易有些呆怔，他記得比賽結束後，父母看上去挺高興的，沒想到背後還有這一出。　“不止這一次，反正很多時候，爸爸媽媽都很生氣。”沈爾小大人一樣地嘆了口氣，雖然爸爸媽媽不告訴她，但她可聰明瞭，不僅知道哥哥在外面撿垃圾很辛苦，還知道有許多人會和他搶垃圾，想到這裡沈爾雙手捧著哥哥的大臉，一臉嚴肅道，“爾爾會幫哥哥的，誰也不能和哥哥搶垃圾！　她剛剛已經問過了，今天遇到的那些爺爺奶奶叔叔阿姨都不會和哥哥搶垃圾，她要好好和他們交朋友，爭取獲得大家的認同然後承包這一片區域，這樣他們撿垃圾就不用和別人打架啦！　沈爾身上燃起熊熊鬥志。　“？？？”原本滿心複雜的沈易被沈爾這話搞得莫名其妙，“所以，這和垃圾有什麼關係？”　他非得和垃圾過不去了是吧？　恰好這時到家，沈爾從沈易身上滑下來，“噔噔噔”幾步輕車熟路地將垃圾放進倉庫。　看著倉庫裡和他辛辛苦苦收集的寶貝限量樂高放在一起的垃圾，沈易心疼地眼睛直抽抽。　雖然他只喜歡收集樂高很少會去玩，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可以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收藏品和垃圾放在一個空間。　難不成就因為他的樂高和她的垃圾都是金屬片，所以就放一塊兒？　看著煞有其事將金屬片放進他展示箱的沈爾，沈易開始反思自己給沈爾的權限是不是太大了？　要不乾脆取消她獨自坐電梯的權限？省得她又去撿垃圾？　進門後，沈易就若有所思地看著跟著機器人去洗手消毒的沈爾，最終在她亮晶晶的目光中打消了主意。　算了，他們小區安全絕對可以保證，而且小傢伙身邊還有機器人，沈易最終只聯繫了小區物業不讓她跑出去，沒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不過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關於撿垃圾這個事情，沈易覺得還是有必要和沈爾聊聊的。　“爾爾過來。”沈易坐在客廳地板上打算和沈爾來個促膝長談。　“來啦！”沈爾從衛生間探出腦袋，擦乾手很快跑過來挨著哥哥坐下。　看著幾乎倒在他身上的小傢伙，沈易本想說著這不是正經談事情的態度，不過最終還是拜倒在小傢伙充滿依賴的目光中。　“爾爾，關於撿垃圾這個事情，我覺得我們得好好談談，最後再說一次，哥哥真的不是撿垃圾的！”　“爾爾知道，哥哥是垃圾製造師，不是撿垃圾的。”沈爾眨眨眼睛，認同地點了點頭。　“不是，”看著沈爾認真的眼神，沈易幾乎吐血，他憑空召喚出一張卡牌，將其激活。　考慮到妹妹的第一張卡牌是花，沈易特意選了一張特別花裡胡哨的花卉卡，枝繁葉茂瑰麗無比的花朵一出現，就立刻吸引了沈爾的目光。　“哇！”沈爾眼睛瞪得溜圓，捂著小嘴不敢相信地看著憑空出現的花朵。　“這才是哥哥的職業，爾爾不是會畫畫嗎？哥哥就是使用這些畫的人。”沈易得意地看著沈爾震驚的模樣，又變魔術一般地拿出一疊卡牌。　“我可以摸一摸嗎？”沈爾躍躍欲試地看著沈易的卡牌。　“當然可以。”沈易大方地將自己的卡牌遞給妹妹，一點也不擔心妹妹將這些卡牌的信息洩露出去。　事實上在大家對自己的卡牌池諱莫高深的當下，沈易的卡牌池卻出乎意料地幾乎沒多少人不知道。　這也是沈易被外界詬病自大的原因之一。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介紹卡牌世界的組成。　首先是卡牌，卡牌由擁有特殊韌性能精神力的制卡師繪製而成，種類多不勝數，作用也五花八門。　精神力的有無和高低是從出生起就決定好的，像沈易和沈爾就是一出生就站在頂點的s級精神力者。　韌性精神力能在卡牌上繪製，數量稀少，大部分精神力者都是戰卡師。　戰卡師顧名思義就是用精神力驅使卡牌戰鬥的人，當然制卡師也可以驅使卡牌，但一般沒多少人會雙修。　之所以這樣就不得不提戰卡師們是怎樣成長的了。　卡牌界有一句流傳甚廣的話叫沒有沒用的卡牌，只有不會用的卡牌師，每張卡牌只要用對地方就能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這也就導致了整個卡牌世界戰鬥手段是非常莫測的。　卡牌世界多的是戰卡師依靠深不見底的卡池以弱勝強的例子，同樣戰鬥思路清奇新穎的新人出頭也十分容易。　當然這種例子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必須擁有最少一張強戰力卡牌，不然再多的卡牌殺傷力不夠對對手來說也不過是刮痧。　強戰力卡一般通過升級卡牌來實現。　制卡師製作出的卡牌初始等級都是一星，卡牌師拿到卡牌後理論上可以通過材料升到最高的十星，但是因為升級材料價格高昂，獲取不易等原因，幾乎每人都是培養幾張固定的卡牌作為主修升級，再以其他等級低一些的卡牌輔助，組成幾組卡牌體系。　卡牌體系組成後不意味著就高枕無憂了，如果卡牌體系不隨時保持靈活變化，幾乎很快就會被人找到剋制方案。　這也就導致了戰卡師們覺得自己手頭總是少一張卡。　大部分戰卡師們為了變強真的必須得又肝又窮。　不花費大量的金錢和精力是絕對無法成為一名戰卡師的，所以制卡師雖然也能成為戰卡師，但制卡本身也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幾乎不可能有人能做到兩者兼顧。　而沈易之所以被詬病自大，就是因為他在卡牌大賽中直接以一套卡牌打穿了整個賽事，被大家質疑在炫技。　之前的比賽不是沒有新人想炫耀自己的戰鬥思路而刻意使用一套卡牌的，但真正成功的只有沈易一個人。　再加上沈易為人孤僻，沒什麼朋友，所以大家對他意見很大。　然而事實的真相是沈易真的只有這麼一套卡牌，不然他也不會贏的那麼辛苦。　他們家雖然不窮，但卡牌消耗何其大，沈易的父母只是普通人，真沒辦法給他提供太多的支持，天知道沈易湊齊這套卡牌花費了多少精力。　“以後，哥哥的卡牌就靠你了。”沈易恬不知恥地抱起了妹妹的大腿。　“包在我身上！”沈爾意猶未盡地收回摸卡牌的手，拍著小胸脯大包大攬，不過，“哥哥，我可以去吃冰淇淋嗎？”　沈爾可沒忘記哥哥昨天的話，她已經盼了一早上了。　“當……”沈易剛想答應下來，突然想起妹妹昨晚發燒的事情，頓時話音一轉，嚴肅地拒絕，“當然不可以！”　為了防止沈爾惦記，沈易乾脆將冰淇淋取了出來，在沈爾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幾口吃了個乾淨。　“哥哥？？！”沈爾眼中蓄滿淚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看，吃完了。”沈易張開嘴給她看。　“哇！”　“哥哥壞！”沈爾悲傷欲絕，哇地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