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霧霾 作品

第38章 恐怖遊輪(三合一)





“我沒看錯吧,怎麼總能給我一種積分是津巴布韋幣的感覺。”




“額......其實到了一定程度,積分就已經沒用了,許長眠不也跟他一樣,直接把家當抵上去了。”




“動點腦子信不信,怎麼可能一樣,許長眠那sb攢了十幾年才攢了2億多,把籌碼當唬頭,而臺上的燕叄大人就像隨手玩玩。”




“你很牛?v我200積分看看實力。”




“......”




何嶼菩看了他一眼,把維斯納亞之鑰抵上,還附帶著一張身份牌。




荷官從其他船上員工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親眼看著何嶼菩交出將維斯納亞之鑰當賭資,心裡難免有些酸澀。




她接過賭資,試圖從無情的船長大人身上看到一絲動容,但對方神情冷漠,安靜而決絕。




荷官不由地有些怨恨謝璟言,洗牌時控制不住地加大了力度,撲克牌“啪啪”作響。




“等等。”




謝璟言看著對面的船長美人,指腹擦過被狗圈割傷的痕跡,眼神中似乎湧著暗潮:“我要追加賭資。”




荷官洗牌的手頓住。




謝璟言聲音低啞,輕輕地笑了一下,帶著極強的挑釁性:“我追加的賭資是——命。”




全場譁然,所有玩家控制不住地睜大眼睛,看著臺上這個瘋子。




雖說這個休息站的船長實力並不強悍,但前幾句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邪門得很,怎麼能這麼輕敵。




何嶼菩怔了下,隨後臉上的冷意消了些,取而代之的是意味不明的嘲弄。




這傢伙,竟然在意之前的馴化!




但暗爽的同時,心理也不自覺掠過遲疑。




對方怎麼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總不可能是因為沈巍然剛才的預言吧?




他仔細地觀察著謝璟言的表情,但對方神色沒有變化,眼神倒是越來越有重量,幾乎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荷官接過新追加的籌碼,再次洗牌,撲克牌在她的指縫間只剩殘影,快得肉眼難以捕捉。




她將牌放在兩人面前:“現在是揭牌時間,請揭牌。”




何嶼菩接過撲克牌,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將手上的紅桃a和黑桃k換成了梅花a與紅桃a。




他原本的牌數其實也不錯,但在21點的玩法中,牌數的大小隻能排第二。




第一是雙a,這是每個玩家把牌接到手後,都會第一時間換上的牌數。




何嶼菩單手執著撲克牌,眼皮輕輕抬起,眼神冷淡地看了下謝璟言,似乎是想看穿他的牌數。




對方也會換成雙a的吧?




然後出的牌小了,勝利自然是屬於何嶼菩,但如果謝璟言也出了雙a,那兩人就撞牌了,被判定為出千局。




按照維斯納亞的規矩,撞牌局的勝利也應當屬於何嶼菩,而且是以十倍的賭資的形式。




謝璟言的神情是平淡的、輕慢的,甚至是有些饒有興趣,就像是在看以及捕獲在手的獵物,以上位者的姿態,戲謔地看著對方掙脫的模樣。




僅僅對視一眼,何嶼菩就知道對方看穿了自己出千的事實。




但是為什麼不阻止......甚至是有些似是而非的縱容。




何嶼菩並不認為這個瘋子會將勝利的皇冠雙手遞上。




但究竟是為什麼呢,是在醞釀更壞的陰謀嗎?




謝璟言的態度讓他琢磨不定。




荷官問過兩人了,都沒有追加牌的意願,於是她先收起謝璟言的牌,將它高高舉起,背對著大家。




臺下看著她手上的牌,沒有起鬨歡呼,而是難得的沉默。




他們特地用上道具觀看比賽,好在最終勝利時,用最真實激烈的語言來恭喜新認的神,為對方歡呼。




但他們使用道具後,看到的卻是何嶼菩出千,新神縱容他出千。




瘋了吧請問,大神你倒是出千意思一下啊!!!




雖然撞千會默認船長獲勝,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好吧?!




玩家們思維在沉默中發散,開始懷疑謝璟言最初的動機。




難不成是真看上了這個小美人,想以“合法”的形式贈送積分。




但怎麼把命也搭上了?




這溫馨的場景,總有種讓人不顧一切地破口大罵的衝動。




但他們保持的沉默,一方面是不敢真的破口大罵,一方面是還期待著會有反轉。




荷官緩緩地將牌翻轉過來,當眾莊嚴地宣佈道:“燕叄先生的牌數是:方塊9與黑桃j。”




全場默上加默,有些茫然地看著事情的走向。




何嶼菩看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牌數,給荷官遞牌的手頓了下,幾乎是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牌。




這一眼直接讓他心臟驟停,寒意攀爬著脊樑骨而上,讓何嶼菩拿著紙牌的指尖變為無力蒼白。




他看到了一張詭異、離譜、恐怖的撲克牌。




——橫狀花紋的梅花a。




這是他第一局引誘別人犯規的撲克牌,對方置換了這張撲克牌被荷官抓住之後,有專業的侍者銷燬了它。




這張花色錯誤的撲克牌,為什麼現在會出現在這裡?




何嶼菩瞥了眼謝璟言,發現對方正朝著自己微笑,低沉的笑聲讓周身的空氣都降溫了幾度,能輕而易舉地引誘出人心深處的俱意。




他毫不猶豫地將牌壓在賭桌上,拒絕荷官接過它,聲音平靜,卻又帶著點暗藏的殺意:“不用揭牌了,我認輸。”




這局比賽已經必輸無疑了,謝璟言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將牌完美地置換了。




船長無法出千是維斯納亞默認的規矩,這個身份生來就是高貴的,自然不能與這種下流的玩法混雜在一起。




但他不是真的不能出千,而是不能在npc們的眼皮子底下,崩壞他們記憶中船長的形象。




一旦崩壞,角色直接c,系統親自出手湮滅他的靈魂。




所以現在認輸是最優的選擇。




他話語落下,荷官幾乎是懷疑自己的聽力有沒有出現問題,睜大眼睛看著何嶼菩,聲音輕道自己都聽不進:“您......說什麼?”




賭博大廳安靜了幾秒。




有個酒杯摔碎在地上,他們像是被按了開關,不可置信地驚吼了起來,紙幣高撒、酒水倒晃。




瘋狂而熱烈地慶祝新生的神取得勝利。




“啊啊啊!”




“草,我都沒看見他動,這是怎麼贏的?”




“看見臺上那個黑髮的男人了嗎?他就是全世界最強的玩家,是我的神,是我一輩子的神,我永遠是他的信徒!”




“好帥啊媽的,我現在就把天靈蓋掀開給您煲湯喝!!”




荷官顫抖著手,幾乎是強忍著淚水湧出,盡力保持著專業素養,宣佈道:“客人燕叄,撲克牌數為:方塊9與黑桃j。”




“船長何嶼菩,放棄揭牌,認輸。”




“恭喜燕叄獲得勝利,獲得維斯納亞之鑰!而船長何嶼菩被剝奪牌,為維斯納亞黑戶,連降兩級,成為新的“狗”。”




身份牌與身份卡不一樣,身份卡是玩家、的身份,而身份牌是玩家/npc的階級。




分別是主人、平民、狗。




何嶼菩被剝奪身份牌之後,仍然是船長,但階級變成了狗,也就失去了在輪船的所有特權。




荷官紅著眼眶,艱難地把維斯納亞之鑰遞給謝璟言。




她很難過,但更難過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漂亮主人淪落為狗。




荷官什麼都做不了,只能怨恨地瞪著謝璟言。




謝璟言並不在意對方的敵意,只是看著偏頭看著身份卡,有些不悅。




對方被剝奪身份牌連降兩級後,他的身份依舊是何嶼菩的狗?




那他算什麼,狗中狗?




謝璟言神情有些微妙,但很快就斂起情緒,輕聲朝對方道謝,姿態紳士而高雅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處。




算了,起碼把謊言的漏洞圓過去了。




高臺之下,玩家們爭先恐後地湧到周圍,抬頭看著這個強大的男人,瘋狂輸出彩虹屁。




“原來您之前說的試探系統的底線是指現在啊。”




“您太厲害了,居然利用賭局逼系統承認船長是“狗”牌,從古至今第一人!”




“看他那個高傲的樣子,以後還不得在公眾場合對您卑躬屈膝,真是個做作的賤......”




何嶼菩安靜地坐在原地,將他們的汙言穢語盡收耳底,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謝璟言也發現了,輕輕地瞥了玩家一眼,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陰沉。




他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但那個玩家被嚇得失聲,視線開始昏暗,周圍吵鬧的聲音陡然安靜下來,天地間只剩站在臺上低頭睨著惡神。




玩家好似被無形手掌捏住了脖頸,連呼吸都不敢繼續,最後謝璟言的沉冷眼神中,戰戰兢兢地在昏倒。




玩家們這才更深刻地意識到對方的強大,單憑氣場就能碾死人,那個年輕貌美的船長是謝璟言的掌中物。




不是他們可以招惹得起的......




謝璟言掃了他們一眼,命令道:“到此為此,散會。”




何嶼菩身上依舊是溼漉漉的,他的白髮不再滴落水珠,有些溼潤地依附在皮膚上,但風輕撫而過,還是能輕而易舉地帶走身軀的溫度。




他的外套也被溼透的內衫浸到半溼了,起不了保暖的作用,嬌貴的身軀冷得有些顫抖,光是看著就讓人憐惜不已。




謝璟言虛眯了下眼睛,兩三步走到何嶼菩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衣角,將外套掀下來,另一隻手往自己的衣物上伸去,想重新給對方換個外套。




何嶼菩心底燃起無端的燥意,有些厭惡地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對方的接觸,像是隻炸了毛的小貓:“滾。”




謝璟言要笑不笑地看著對方,似乎是想對此嘲諷幾句,但身份卡開始發紅,似乎是想強行讓他執行命令。




他皺了下眉。




連謝璟言都是剛才才知道自己跟對方還是主僕關係,更別提還是新人的何嶼菩。




何嶼菩可是個難纏的傢伙,要是真的了這層關係還在,那他剛才的賭局白乾了。




於是謝璟言在口頭命令執行之前,用道具先傳送把自己走了。




玩家都被謝璟言嚇走了,npc也沒有留在這裡繼續伺候的理由,所以寬敞的賭博大廳此刻成了無人之地。




何嶼菩腦子有點昏沉,又開始控制不住地犯困了,他伸手揉了下太陽穴,白嫩的皮膚竟被指甲刮破了皮。




他放下手,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己的指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原本平整的指甲,此刻變得長而......鋒利。




睏意幾乎是突如其來的,何嶼菩有些撐不住,便不再多想,憑著本能地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