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大廳





何嶼菩抿著唇,眼神極為冷漠,想動用方術離開,然而視線從他手中的黑色砍骨刀掠過後,態度立即急拐彎。




他收斂起冰冷冷的模樣,耷拉著腦袋,一副即將要掉眼淚模樣,抬眸地看著對方。




笑死,正愁買不起武器,沒想對方直接將武器送上門來了。




這要是還不拿,多少不禮貌了。




“大哥,您不會心軟了吧?”




旁邊的小弟見何嶼菩要哭不哭的模樣,急著道:“我們過幾天又得進副本了!”




“有教過你們吧?”




黑袍男子不悅地皺起眉頭,一刀切下小弟的頭顱:“我辦事,別在身旁說三道四,記不住?”




被砍斷的頭顱“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小弟眼底還殘存著極端的震驚跟恐懼,張了張嘴巴,痛苦地在冰冷的地板死去了。




何嶼菩挑了挑眉,他更想要那把砍骨刀了,但在對方回視過來時,馬上裝出瑟瑟發抖的可憐模樣。




“怕成這個樣子,看來確實是攀上了哪位大佬。”




黑衣男子用沾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臉,但並沒有因為憐惜而放過何嶼菩:“對方這麼久沒來找你,看來你是被拋棄了,不如跟我混吧。”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手裡的道具跟積分交出來,二是當我的俘虜。”




黑衣男子威脅道:“不然,你就等著被壓在這裡剝骨抽筋放血,反正也死不了不是嗎?我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何嶼菩像是被嚇到了,表情有些為難:“什麼是俘虜?”




黑衣男子眼神輕佻,肆意地打量著何嶼菩:“你說呢?”




何嶼菩咬住下唇,平緩了許久,白皙細嫩的手拉著對方的手:“那我選……”




黑衣男子唇角的笑意越來越大,鼻息間傳來淡淡的薄荷味,伸手就要攬住對方的腰。




“那我選……你的砍骨刀。”




何嶼菩猛地握住他的手臂繞了一圈,在對方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迅速入侵敵方領域,手一挑,直接繳械,右手接住那把砍骨刀。




他將黑衣男子的臂部拉下來,膝蓋發狠地撞擊對方的頭部,隨著一聲骨裂聲,將敵人壓在腿下徹底制服。




何嶼菩手臂一彎,將黑衣男子的腦袋挾持住,砍骨刀擱他心臟上。




他覆在黑衣男子耳邊道:“叫你的小弟退開,現在。”




黑衣男子足足半晌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被一個羸弱的病美人反殺挾持了,還被用來威脅自己的小弟。




“好啊,你殺我。”




他氣得笑出了聲,整個身子都在抖,眼底是藏不住的殺意:“這個大廳根本就殺不了人!”




何嶼菩似笑非笑道:“哦……這倒是有點忘了。”




他眼皮也不掀一下,手勁發狠,單手鉗住對方的身體,將砍骨刀直接刺入敵人心臟,順著喉頸直接往上割。




“但讓你痛一下,倒還是能辦到。”




黑衣男子噴湧而出的血泉足足有半米高,所有人臉上都帶著恐懼,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羸弱的病美人。




何嶼菩半張臉沾著血跡,輕笑了下,像是無盡深淵的玫瑰,絕美而致命。




“真可惜。”




他抬起勁瘦的長腿,將黑衣男子猛地了回去:“髒了我的手。”




何嶼菩擦了下指尖的血跡,扭頭就走。




身後的小弟鴉雀無聲,呆愣地目送著他離開。




對方臉上雲淡風輕,像是個身經百戰的大佬。




但只有何嶼菩知道,他不是,他只是個連武器都得靠別人白送的小窮鬼。




何嶼菩想跑起來,但不敢,這群小弟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要是用這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唬住他們,或許能離開。




現在就祈禱著他們千萬別反應過來。




然而何嶼菩的願望還是落空了,身後傳來黑衣男子極為虛弱的聲音,藏著可怖的怒火:“你們,追啊!”




聲音一落,何嶼菩比小弟們更快反應過來,瞬間跑起來,立即往人群最多的地方衝刺。




那邊似乎也有一夥人正在發生衝突。




背後的人跟得極緊,就快要被拉住時,何嶼菩手持砍骨刀回首就是一刀,將對方的大動脈割破,再一腳踹開擊中其他人,拉開距離。




招式簡單,但好用,何嶼菩很快就跑到正在鬧事的團伙周圍。




“葉僧樂死了,你必須給個說法!”




“想走,不可能!”




“這樣就沒意思了,大家說到底還是要在遊戲裡混,你別搞得太難看……沈巍然!”




何嶼菩聽見熟悉的名字,視線快速掃過這群人,最後在一個角落隱約看見沈巍然的面容。




沈巍然身後躲了個只到他肩膀的人,看不見外貌跟身形,但卻很容易從沾血的白色衣角猜到對方是誰——白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