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詭辯

 想到這裡，他握緊了白玉棋子……

 “公道？公道就是我該死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對天而言，大家都該是一樣的啊，沒有誰生來就是該死的，江影。”

 女孩眼眶裡面含著淚，一字一句都彷彿泣血一般。

 “江影我沒錯，錯的是你，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團按部就班的數字也不是你棋盤上等著被人支配的棋子，你該站在人的角度去看我的。”

 江影頓了頓，握著棋子的手驀然就鬆開了，不是數字不是棋子嗎？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明明……

 “江影，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會拼命的去活的，因為生命二字從始至終都是值得尊重的東西。”發覺她的態度鬆動，女孩慢慢靠近他。

 “詭辯！”江影轉過身注視著顧黎，“你將顧倉河紅英全部算計入局的時候，可沒有想過別人的生命。”

 “你是一個自私的……”怪物，一個由他親手創造出的怪物……

 江影就那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明明只是一個書房。

 可這樣的威壓卻好似讓顧黎出現了幻覺，就好像周圍變成了莊嚴肅穆的審判庭。她是罪人，而他是審判官。

 顧黎看著那雙平靜無波卻又滿是神性的眼睛，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江影你知道為什麼他們說你不像人嗎？”她無視這種威壓一步步走上前，靠到男人的耳邊。

 “因為你太自以為是了，妄圖主宰別人的命運，你從不站在人的角度，你站的是神的角度。”女孩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耳廓。

 “可是江影啊，現在的你不是神，你跟我們所有人一樣是人吶……”

 她靠得如此近，近到只要他想，他就能即刻將她絞殺，可是他卻遲疑了，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

 神嗎？一個很熟悉的字眼，好像從小到大周邊的人都那麼說。

 國師大人是天神下凡……國師大人是神明轉世……國師能護佑大靖屹立萬年，在這一聲聲的神明呼喊聲中，他似乎真的把自己當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