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一 作品

第92章 敬酒不吃

溫修德將一封寫好的密信放在桌面上,恭謹道:“請夫人為我蓋一印信,我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宣朝歌垂下眼,輕描淡寫問道:“這是何意?”

  秦鐸此前派了人統管溫修德手下軍務,他這個參謀鬥不過對方,被架空成了虛職,請求撤銷對方職務的請求也被秦鐸駁回過幾次。

  此時舊事重提想要實權,甚至在條件上得寸進尺,無非是覺得秦鐸出事,宣朝歌極有可能是在仗上將的餘威故弄玄虛。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夫人如何不明白?”溫修德有恃無恐道,“您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兒是秦公館,你如何讓我吃罰酒?”宣朝歌笑道。

  溫修德只聽見子彈上膛的脆響,在他有所應對以前,黑沉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

  握在槍柄上的手細白而無害,因瘦削而略微突出的秀氣筋骨卻巍然不動,顯現出別樣的沉穩與狠厲。

  溫修德倏地記起軍中的傳聞。

  朝歌不僅不是花瓶,反而在由她牽頭組建的新軍中頗有威嚴,這等謠言只在高層中傳說,甚至連著此前在元帥府默默無聞都成了手秦鐸授意臥底之舉。

  但溫修德並非對往事半知半解的外人,如何不知朝歌最初真是個名副其實的歌女?

  他便覺得傳言只是秦鐸在為自己夫人立威。

  此時溫修德背後冷汗直冒,分明是在掀開自己的底牌,卻掩飾不住臉上訕笑的神情:“上將府已經被包圍了,夫人,請……”

  砰——

  溫修德的話卻是被耳邊擦過的槍聲打斷,那一刻,他錯覺自己會死在這樣荒謬的情景下,被一個他從未視作為威脅的人隨手槍殺。

  彷彿他不是要在上將府傾覆以前來討些名正言順的好處,而是落入了鴻門宴的圈套。

  “你再有什麼小動作,這下對準的就是你的腦袋。”

  宣朝歌的聲線中滿是輕巧的漠然,溫修德垂下手摸槍的動作頓了頓,眼中露出驚懼。

  秦鐸年少時在軍官學校受了溫蒙峎的教導,即便數年以後政見不合,仍在對方的忌憚中維持著表面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