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一 作品

第85章 因為她才留了那人一命

宣朝歌不打算打草驚蛇,只微微頷首,不鹹不淡地問候了句:“溫小姐。”

  她不需要做出親近的姿態。以兩人的關係,表現太過反而反常。

  只要不當眾撕破臉,溫淑頤這樣任性妄為的性情,自然會一意孤行地將胎兒留到最後一刻,以為可以瞞天過海。

  只是不知道將來入秦家的希望破滅,這孩子會被冠上怎樣的名姓。

  “你們也是老熟人了。”岑春華笑道,“何必如此生疏。”

  她自恃是秦鐸的長輩,語氣很是熟稔,彷彿宣朝歌只是尋常人家裡任人拿捏的小媳婦。

  宣朝歌淡淡地瞥她一眼,神情卻沒她想象中熱切,只如同看見了個毫無關係的等閒人。

  為了不落人口實,宣朝歌沒當眾讓岑春華離開,卻也沒什麼好臉色。

  她欺負崽的事還沒過去。

  宣朝歌昳麗的眉眼間滿是清冷之色,眼睫微垂望著她,目光漫不經心地落下,其中高高在上的意味便昭然若揭。

  正好副官又通知了來客,她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溫和地道了聲“失陪”,便牽著秦安則去招呼旁人了。

  直到離開,小孩就像完全不認識岑春華一般冷漠,沒有絲毫叫人的意思。

  然而轉頭面對旁人,又是乖巧內斂的模樣。

  過了片刻,岑春華終於難以置信地確認了朝歌不僅對她愛理不理,甚至連虛與委蛇的意思都沒有。

  怎敢如此放肆?

  秦鐸是怎樣的人,岑春華不能說最清楚,但也比那些隔霧看花的外人明白許多。

  他的性情看似溫和而波瀾不驚,實則治下嚴苛,身邊人雖信服他,卻都打心底的敬畏,生怕被挑出了錯處。

  更何況是枕邊人。

  岑春華面色不善,暗藏的敵意逐漸冒了出頭,挑剔地打量了宣朝歌一番,猜想秦鐸是被這副好皮相迷了眼。

  不過倘若她拆穿此事,秦鐸這等不容情的人,應當不會讓朝歌好過。不然也不會把這人放在元帥府這麼多年。

  還不是因為這歌女上不了檯面,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

  想著,岑春華反倒巴不得朝歌越跋扈越好,這樣才能襯出溫淑頤的賢良淑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