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往雲煙

 聽到白璐喊自己妹妹，蘇琳先是錯愕，下一秒生氣的拍開她的手，彷彿拍蒼蠅一樣。

 “白璐，你是高原前妻，我是高原現在的女人，這種關係怎麼能是姐妹！還是你恬不知恥，想二女共侍一夫？”

 蘇琳看白璐的目光，好像看一個下賤胚子。

 白璐也不生氣，重新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道:“你想多了，就算你想那樣我也不會願意，如果我想得到一個男人，必然不會和別的女人分享，這輩子我最厭惡的就是男人擁有多個女人！”

 她的語氣堅定，顯然內心極為認同自己說的話。

 蘇琳笑了，嘲諷道:“你厭惡男人有多個女人，就不厭惡女人有多個男人？還真是嚴已律人、寬以待己啊！”

 白璐淡淡一笑，回擊道:“你不也有多個男人，難道你兒子是高原的？”

 蘇琳一時氣結，差點拂袖而去。

 白璐不想爭吵，直接說:“咱們姐妹不要第一次見面就因為男人吵架，應該多親近親近才對，或許你覺得我在胡言亂語，但我真是你的姐姐，同父異母的姐姐，蘇長遠是我的親生父親！”

 在蘇琳張目結舌的表情中，白璐繼續道:“我媽叫白素雲，一輩子沒結婚，我和妹妹都是跟她的姓……”

 “不要胡言亂語，我怎麼可能是你妹妹，你都28了，我爸才49，難道他21，不，20歲就和你媽在一起了？”

 蘇琳此時頭腦有些不清醒，說完就後悔了，不到法定年齡不能結婚，懷孕生子又不是不可以。

 果然，白璐笑著說:“不可以嗎？事實上，蘇長遠19歲就和我媽在一起了，兩年後就有了我，不要先急於否定，等我說完你再考慮是不是真的。”

 “好，你說！”蘇琳攥緊拳頭，也想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白璐沉吟片刻，慢慢訴說。

 青島一直是大城市，讓無數打工人趨之若鶩的大城市。

 三十年前，剛剛18歲的白素雲家裡條件不好，為了貼補家用，選擇去青島打工。

 白素雲只讀過初中，文化水平不高，找不到滿意的工作，就在一家規模中等的摩托車廠當工人，吃住都在廠裡。

 年輕貌美的白素雲一進廠就成了廠花，追她的人如過江之鯽，這裡邊就有蘇琳的父親蘇長遠。

 當時的蘇長遠年齡雖小，但非常好學，是廠裡的技術員，白素雲覺得他是本地人，長得不錯又有上進心，很快同意了他的追求。

 兩人在一起後，蘇長遠覺得白素雲在廠裡工作太辛苦，想讓她換工作，白素雲也厭倦了摩托車廠的噪音和油漆味，在蘇長遠的幫助下，找了一個景區售票員的工作，開始在外邊租房子住。

 蘇長遠對白素雲很好，幾乎有求必應，白素雲覺得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幻想著能和心愛的人長長久久，過了差不多半年，就在出租屋把自己交了出去。

 身體都給人家了，白素雲自然想見蘇長遠的家人，確定終身大事，那個年代結婚普遍都早，法定年齡不到也可以辦婚禮，但蘇長遠總是找各種藉口，不願帶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