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酒 作品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歸宿

 如此惡毒的一家人,他何必去救?

 “公子!”忍冬進了蘭潯院,拽著吳戢就要走:“咱們快出去,再不走要被燒死了!”

 “走開!”

 吳戢掙脫開忍冬的手,順勢推了忍冬一把。他眼眸通紅,流著淚,歇斯底里地吼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叛徒同祖父說了江宅的具體位置,祖父才會派人縱火。”

 忍冬亦流著淚哭訴,“……公子,我也沒辦法啊。我若不說,公爺就要把我杖斃啊!”

 “……那你最好祈禱阿鉞還好好的。否則阿鉞若死,我也絕不會獨活!”

 吳戢語罷,轉身跌跌撞撞地繼續尋找樓昭鉞的蹤跡。

 “阿鉞!咳…咳咳……”

 烏煙滾滾,嗆得他忍不住咳嗽。火光明明滅滅,視線受阻,一個不岔,被凳子絆倒在地。恰是此時,一根帶著火龍的房梁墜下,砸落在他雙腿之上。

 “呃!”

 劇痛使得他眼前一黑,緊接著便是燒灼感襲來,密集的痛叫他想暈都暈不過去。

 忽而憶起三日前,祖父命忍冬喊他回去。一回到家中,便被祖父禁足。

 因為他不僅在除夕那日帶了個男人回家,還在那日在江宅夜宿——他曾答應樓昭鉞絕不夜宿江宅,可那日江宅遇難,且樓昭鉞心情不佳,故才主動留下過夜。

 也正因如此,祖父知曉了他與樓昭鉞之間的“醜聞”。

 “身為國公府嫡孫,既不去戰場保家衛國,亦不上朝堂為皇帝分憂,偏偏染上分桃之好,老夫的臉都要給你丟盡了!”

 他被祖父上了家法,祖父是開國功臣,上過戰場,身強力壯,那嵌了鐵皮的木棍打在他背上的力道可不輕,才只五棍便吐了血。

 他被罰跪在祠堂,面向列祖列宗懺悔。

 這三日裡,他既沒吵亦沒鬧。只以絕食來做無聲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