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訂契

 沈御風緊緊的握著拳，“刁奴惑主，這才讓婉儀著了奸計，朕可以嚴懲刁奴，為你償命，放過婉儀。”

 “哦？”竫憂聲音上揚，想起蘇婉儀如今不過一痴兒，要了她的命，不如讓她從此在世間過著渾渾噩噩的的日子，受盡心酸與嘲弄，如此，才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隨你。”竫憂答。

 沈御風顫抖著手，好像手上的卷軸有千金重般拿不穩，似是隨時都會掉下來。

 “朕沒有筆。”

 這是一個多麼拙劣的藉口，竫憂可不管有沒有筆，她要的，只是一個結果。

 “沒有筆？我相信作為一國之君，你會有辦法的，我可沒有耐心等你在這兒磨磨唧唧的，或者你是想要我現在屠了整個虞城？”

 “淨淨，你變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誇獎還是嘲笑。

 “我是變了，可這不都拜你們所賜嗎？”

 沈御風咬破自己的手指，寫上自己的名字，從懷中掏出帝印蓋上，下一刻，那捲軸像是有自己的意識，漂浮著到了竫憂手上，竫憂大致看了一眼，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消失在沈御風眼前。

 就連沈御風先前追的人——水寧幻也不見了蹤影。

 若不是滿地躺著的人還有手上隱隱的疼痛提醒著沈御風，沈御風會以為這一切，僅僅只是一場夢，夢醒了，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玉衡陛下。

 只是現實是血淋淋的，它一巴掌呼在沈御風的臉上，叫他疼痛，叫他清醒，叫他明白，這一切是天道輪迴。

 沈御很想破口大罵，但是作為一個君王，他的修養不允許他這樣做，哪怕他傾了他的國，毀了他的黎民百姓，對著他的敵人卑躬屈膝。

 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