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西族崩山河無恙
戰場所在天地，無數的空間裂痕出現，將大量西族捲入，撕扯湮滅成了虛無。
祖龍的聲音：“皇陵是神州和這方天地的交接點，這裡的破敗會非常可怕，回到皇陵去，借神州的天地之力，來抵禦這裡走向毀滅的力量。”
“祖靈還有一縷核心氣機未滅，你們先走。”
霍去病的聲音，從神熊口中傳出。
神熊回身衝入一道祖靈崩潰撕開的虛空縫隙，搖身一變，化為本經陰符七術衍生的兵符陽神中速度第一的騰蛇，雙翅一扇，瞬間消失。
蒼穹上，浮現出祖龍龐大無倫的身軀，如一條黑色的長河掛在空中，鱗片張合，恐怖的壓力，凝滯了天地的崩塌。
祖龍催動力量，周身鱗片發光。
虛空出現一道陣列交錯的光暈。
凰女，國運紫龍，上將軍，都被祖龍的力量裹卷，回到了長城之上。
城外，已是天翻地覆。
一切都在趨向破敗，衰亡。
連大地也開始出現一道道溝壑，並且不斷擴大。
恐怖的力量撕扯著大地，十里，百里，千里長深不見底的裂痕，深淵般在那方天地出現，越來越多，縱橫交錯。
空間更是出現無數的裂痕。
灰暗的蒼穹上，生出一道道閃電，秩序混亂，雲層全被空間裂縫吞噬。
亂流從虛空的裂痕裡溢出，匯聚成可怕的風暴，席捲四方。
西族的部眾被地面，被虛空中的氣息，絞的粉碎。
慘叫聲，瀰漫的血霧，墜入深坑的人……
祖地內，胡亥，天璣，西族的一眾將領，全身顫慄，難以抑制的恐懼蔓延。
天璣發出哭喊般淒厲的叫聲。
他們生存的天地雖然破敗，但原本還能維持數百年。
然而祖靈居然被重創，天地崩塌，出現驚變。
這一戰，由霍去病以雙上上策洞察找出了勝負的關鍵點。
而天地原本的衰敗，讓祖靈的力量遠不如鼎盛時強大，被眾人合力擊潰。
連帶的整個天地，最後一絲精氣，也消耗散去，走向毀滅。
強烈的恐懼攥緊了天璣，胡亥（大統帥）的心神。
兩人周身顫慄。
沒想到發動一次擾襲漢土，阻其封禪的戰爭，會誘發如此可怕的後果，讓西族最後的元氣殆盡。
族群比預計中，更早的來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戰場上，眾多西族想要回撤，但已經來不及了。
天地崩潰，毀滅的力量，席捲戰場，大量西族死去。
不過仍有一股氣機，在混亂中如橋樑般探出，收納西族。
那是祖地催發的力量，想保存族群最後的生機，讓西族能進入祖地避難。
破敗的天地內，還有毀滅的波動，衝擊皇陵。
不過皇陵被祖龍催發的玄黃光幕所籠罩。
大漢封禪，天地靈韻攀升，祖龍調動神州山河的氣機，來阻擋皇陵外的衝擊。
轟隆隆！
皇陵壁壘外，悶響呼嘯，令人心悸，光線迅速晦暗下來，如臨深夜。
“這些外族早在千年前，就開始謀劃盜取神州的靈氣，試圖恢復這方天地的生機。”
祖龍渾厚的聲音，在城頭眾人耳畔響起：
“到秦皇一統神州時，外族的這方天地從未知之地遊移出現，試圖對接神州。”
“他們在正式出現前，便做好了許多安排，想以神州為入口，遂被秦皇識破，用青銅古路的仙殿，建造皇陵，扼守在他們進入神州的入口位置，讓這些外族難以登陸神州！”
“當時的西族，尚處在相對鼎盛之時，大秦借皇陵為守，依然不敵。
因此喪命的秦軍多達百萬，秦皇用計才困住了仙主，但秦折損過重，加上內部動盪，國祚中斷。”
祖龍在訴說當年的變故因果：
“幸得漢承秦制，武勳煊赫，讓西族難以復起。”
“至此刻，他們生存的天地崩塌，西族運勢已斷，想要重聚氣運已不可能了！”
祖龍發出龍吟，千里震動，充滿歡愉。
忽然，龍吟聲戛然而止。
眾人都發現，城頭佇立的霍去病，在神熊去追擊祖靈潰散的核心氣機後，眉心一直在滲血，此時竟隱隱出現了裂痕。
祖龍的龍吟停滯，送出一縷金色光曦，融入霍去病眉心。
皇帝手上游曳出一條袖珍版的國運紫龍，吐出縷縷紫氣，將勃勃生機送入霍去病體內。
“統帥他怎麼了？”
維娜，阿芙緹，洛狄三人齊聲詢問。
凰女道：“他追進了那方世界深處，可能仍在和祖靈最後的力量交鋒。許是那頭神熊受傷，連帶他的神魂也出現損傷。”
祖龍的力量，化出一片光幕，眺望那方天地深處，試圖找到神熊的蹤跡。
祖龍看見了西族的祖地，在接受族群潰兵的迴歸。
那方天地深處也是一片破敗，山巒傾倒，裂開的大地，崩塌的碎石，乾涸的河流。
大地在蛻變成砂礫，愈發荒蕪。
還有地火從地脈深處噴發，塵埃四起。
這時，那方天地深處，有一道身影奔跑出現。
是一隻威武的白虎，其遭遇空間裂縫的撕扯時，倏然化為一抹魅影般的騰蛇，掙脫了空間的席捲。
下一刻，騰蛇又化為五條青龍，和空間中探出的某種力量，爭鋒交戰。
但不論是青龍，白虎，亦或騰蛇，身上都佈滿裂痕。
那是霍去病的五大神兵符所化陽神，不斷變化。
祖龍驀然催發力量，化為虹橋，去迎接霍去病的兵符陽神歸來。
此時，兵符轉變為朱雀，被那方天地的氣機覆蓋，糾纏。眼看整片天地崩塌，朱雀陽神即將被捲入，拖回天地深處。
朱雀的眉心，溢出一縷微光，與祖龍迎過去的氣息相合。
霎時，祖龍的氣息迴歸，朱雀陽神推送的微光，也被帶了回來。
那微光是兵符陽神的核心，其中還包裹著一顆珠子，正是祖靈被擊潰時，眉心那顆妖龍珠。
陽神兵符的核心光暈，連帶妖龍珠，皆被霍去病收回。
他眉心的裂痕彌合消失，停止了流血。
霍去病自己也是輕輕吁了口氣。
神熊攜其他四象神兵符，一起去追祖靈殘存的氣息，如果最後這縷核心氣機無法收回，霍去病過往的兵符修行，會遭到重創，對自身損傷巨大。
好在成功收回了兵符的核心。
恢復一段時間，就可重塑兵符陽神。
“你追到那方天地深處，遇到了什麼？”
凰女問：“祖靈的力量，可曾徹底被湮滅？”
霍去病微微搖頭。
他當時是推動美人計和隔岸觀火，洞察到祖靈雖身軀崩潰，但仍有氣機未散，退回了那方天地深處。
也就是上將軍所說，祖靈無法殺死的原因。
其最根本的氣息，就是那方天地本身。
霍去病憑藉美人計的洞察敵弱，試圖去徹底擊潰祖靈殘存的氣機。
“我追到那方天地深處，感應到了仙主的力量。
他也在祭煉那方天地殘存的核心部分，與妖龍相合。”霍去病說。
“你回來時，有氣機與伱纏鬥，是仙主？”
霍去病嗯了一聲：“是他的部分力量，他應該是處在修行狀態，只能催動部分力量，與我交鋒。他追我是想搶回妖龍珠。那妖龍祖靈殘存的核心氣機，被我用這顆龍珠收攝奪過來一部分。”
此時，眾人聚在長城之上，只見那方天地崩塌，視線所及，一切都成了混沌般的物質。
寰宇初始，天地未分，即為混沌。
當天地崩潰，便也返本還源的迴歸了最初的混沌狀態。
漸漸地，整片天地都被混沌淹沒，再難看見詳情。
“那混沌氣息能湮滅同化任何生機，危險之極。”祖龍說。
霍去病打開天地表象，洞察真實，見到那方天地所有的秩序，規則，都在消失。
可以確定西族賴以生存的根基完了。
上將軍說：“皇陵內部還有侵入的外族，我等先回去將其清理乾淨。”
眾人點頭，折返皇陵。
……
崩潰的天地當中，西族的祖地在虛空中游移。
被救回祖地的族人，不過十之一二。
其餘人都因為這場突來的變故而消亡。
整個祖地的小天地內，落針可聞。
殘存的西族，皆是失魂落魄。
他們的族群，真的走到了毀滅的邊緣。
然而祖地深處，忽然綻放出一縷微光。
在祖地更深處，仙主盤坐，眉心映現的祖石，縮小了無數倍，卻是熠熠生輝。
祖石上暗藍色的紋理流轉，竟開始牽引汲取外邊崩潰的天地氣息。
那天地返本還源形成的混沌，被祖石大量牽引吸收。
天地最後的氣數，全被仙主以祖石抽取。
一條三頭妖龍的虛影，在天地最深處虛虛幻幻的浮現，同樣被祖石收攝。
祖石汲取天地混沌之氣，像是被點燃了，亮起熾白的火焰，祭煉灼燒著仙主的全身！
最終，仙主再次消失。
祖地深處，只剩一顆祖石，牽引吸收天地隕滅的混沌氣機，波動越來越強。
那祖石像是在從一顆星辰往太陽蛻變，逐漸光芒萬丈。
“這方天地重歸混沌，讓我窺見了天地之初的變化，混沌化萬物，混沌中蘊含生滅，是起源，也是歸宿。
祖石最初出現時，便攜帶著強大的力量。此後多年一直在消耗而無法補充。
原來祖石需要吞噬天地最核心的靈韻，才能恢復鼎盛，就如同現在，祭煉吞噬這方天地，可以恢復祖石的力量。
數月後，我將徹底煉化祖石，重新帶領你們，征服神州！”
仙主的聲音傳徹祖地，在所有殘存的西族耳畔響起，讓他們精神一振。
“天地崩潰，亂流四溢。除了祖地與祖石相合，能夠無損，沒人能進來。這將是最好的保護，你們趁機修行，蟄伏，待我歸來！”
……
霍去病等人在夜色降臨的時候，出了皇陵。
回到神州，所有人皆是心胸一舒。
這次之後，西族對神州的威脅將大幅削弱，山河已無恙。
此消彼長，神州因為封禪而來的變化，仍在持續。
泰山方向，蒼穹上的靈氣如長河奔流傾瀉，會延續很長一段時間。
此次封禪，神州的草木植被，山河大地，所有生靈都隨之受益。
天地間的靈氣，將不斷攀升。
神州的氣運最終會衍變提升到什麼程度，沒人能預見。
星斗滿天。
忐忑不安等在泰山下的劉清等人，迎來了皇帝和霍去病的迴歸。
“夫君。”
劉清見到霍去病，迎過來上下打量。
神熊兵符崩潰，神魂受了些損傷，但表面看不出來。
劉清見不到傷勢，略感放心。
不遠處還有白南妤，卓青珂，臉上也都露出鬆了口氣的表情。
霍去病和皇帝回來，各有一番熱鬧。
皎月如水。
劉清等人放下心來，各自安寢。
霍去病來到一間靜室，取出那顆祖靈的三頭龍珠。
這東西要是吸收了，能不能幫他恢復兵符的損傷，甚或更進一步？
霍去病開口吐納，汲取其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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