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 作品

064:宋雲昭那張嘴可真能吹

  但是陛下都開口了,孟九昌只得捏著鼻子認了,還得滿臉笑容的應下,“貴嬪主子放心。”

  宋雲昭高高興興的走了,回去的路上,對著張茂全說道:“張總管,有件事情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張茂全立刻笑道:“貴嬪主子有話只管問。”

  就憑她今日打了徐四喜的臉,他就願意行方便。

  “那位徐總管瞧著不善,我好像也沒什麼地方得罪他吧?”宋雲昭一臉不解的問道。

  張茂全聞言就道:“貴嬪主子才進宮,有些事情不知道。徐四喜多是在幾位妃主子跟前當差,脾氣大得很。”

  宋雲昭明白了,是敵非友。

  香雪在後頭跟著沉默不語,但是張茂全這話她記住了。

  她在宮裡也呆了幾年,以前並不在主子跟前侍奉,所以有些消息就不太清楚。

  徐四喜確實經常替陛下傳達旨意,但是她還真不知道徐總管為幾位妃主子當差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宋雲昭恍然大悟,“以後還請張總管多多指教,這宮裡的事情我兩眼一抹黑的,就怕不小心做錯了事兒,給皇上惹麻煩就不好了。”

  張茂全聽到這話也被宋貴嬪給震住了,這位可真敢說,不過瞧著她今日伴駕的情形,不止敢說,也是真敢做。

  “貴嬪主子有事兒只管吩咐就是。”張茂全釋放善意,他跟徐四喜是對頭,徐四喜得罪了宋貴嬪,他這裡自然就要頂上去。

  “那就多謝張總管了。”宋雲昭在忘憂宮前停住腳,對著張茂全道了謝,把人打發走後,這才抬腳進去了。

  整個忘憂宮的人,見到人回來,立刻蜂擁上來。

  宋雲昭怪開心的,她就喜歡人多熱鬧,還特意花自己的私房銀子從御膳房多點了幾道菜賞她們,一時間忘憂宮上下都熱鬧起來。

  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傳到了隔壁,柔福宮的婉妃倒不在意,她進宮幾年了,見過的場面多,這算什麼。

  但是,住在忘憂宮後頭頤華宮的陸知雪心情就不美妙了,臉色沉沉的,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宋雲昭得寵,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她寧可看著秦溪月風光呢。

  想到這裡,陸知雪也坐不住了,她一路去了華陽宮,經過忘憂宮時,聽著裡面宮人的說笑聲,臉色就更難看了。

  頂著烈日,陸知雪走出了一身汗,到了華陽宮的時候,秦溪月剛用完午膳正準備午憩,聽說陸知雪來了,就親自出去把人迎進來。

  “這麼烈的日頭,怎麼沒撐把傘就過來了?”秦溪月關切地問道,忙讓自己的宮人送茶上來。

  陸知雪進了殿中就感覺到幾分涼意,她長舒口氣,“給我氣的一時沒顧上,就這麼過來了。”

  “氣?誰惹你生氣了?”秦溪月有些驚訝的說道,“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咱們再慢慢說。”

  “還能有誰?不就是忘憂宮那位?”陸知雪喝了茶就氣呼呼的開口,“不過是伴個駕,看把她囂張的,整個忘憂宮亂糟糟的,真是氣人。”

  秦溪月一向聰明,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大約是宋雲昭伴駕回去後,忘憂宮那邊鬧的動靜大了些,陸知雪肯定是聽到鬧心了。

  “這有什麼可氣的。”秦溪月笑著說道。

  “你就不生氣?”陸知雪看著秦溪月問道,她才不信呢。

  秦溪月搖搖頭,“並不是值得生氣的事情,而是你我沒這樣的運氣罷了。”

  “運氣?”陸知雪輕哼一聲,“不過是仗著那張臉罷了。”

  秦溪月聽了陸知雪的話微微垂眸,“你也不用生氣,這才剛進宮沒多久,以後有的是機會。”

  陸知雪看著秦溪月,瞧著她目光淡然,神色如常,確實沒有絲毫的妒意,她也有些看不明白了,遲疑著問道:“你就在這麼看著宋雲昭搶先一步?”

  “不然還能如何?”秦溪月抬頭認真的看著陸知雪,“知雪,我知道你心裡不服氣,但是不服氣又能如何,宋貴嬪能搶先一步那也是她的本事。而且,這宮裡又不是隻有你我,還有別的人,你若是穩不住,只能成為別人手中刀了。”

  陸知雪心頭一梗,她豈能不知,就是因為知道,心裡憋著火又無處可發,這才來找秦溪月說話。

  她一向不是個認輸的人,也不是個衝動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遇上宋雲昭的事情,就總容易衝動上頭。

  “你說的有道理,我不能被人利用。”陸知雪嚥下一口茶,思緒已經能慢慢的放緩,“我們很快就能見到家人,這種情形也得跟家裡說一聲,咱們在宮裡不好動宋雲昭,但是宮外宋家也別想輕鬆自在。”

  這回秦溪月沒有反對,只是思量著說道:“宋家也不是沒有底蘊的人家。”

  “那又如何?多少年的事兒了,早就不復風光,不足為慮。”陸知雪嗤笑一聲,“只要宋家出了事,惹得陛下大怒,那宋雲昭在宮裡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我也會跟家裡說一聲,不過至於家裡怎麼做,我就管不到了。”秦溪月輕嘆一聲開口。

  陸知雪聞言心中撇撇嘴,從秦溪月這裡也沒能得到她想要的,也不願意耽擱下去,就起身告辭離開。

  秦溪月把陸知雪送出門,等人離開了,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寢殿。

  把身邊服侍的宮人都打發出去,秦溪月翻過身去,盯著床帳,床帳上的花紋比家裡繡的精緻美妙,團花紋繡了銀線,微微晃動就有流光閃過,一晃晃的更讓她心煩。

  她索性坐起身來靠著軟枕半歪在床上,她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好像在哪裡見過陛下,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仔細琢磨,她實在是沒有能遇見陛下的場合,她的父親雖然是太傅,陛下偶爾也會去府中見他的父親,但是前後院有別,她也沒見到過陛下。

  她是父親的老來女,家中最小的孩子,前頭的哥哥姐姐都比她大很多,但是卻沒有十分出色的,父親的衣缽怕是後繼無人。

  所以,家裡人才讓她選秀,她知道,是為了保住秦家的門楣跟富貴。

  爹孃養她一場,兄姐疼愛她,她不能坐視不理。

  想到這裡,秦溪月的心情也有些浮躁起來。

  朝中左右二相不和多年,左相家沒有送女進宮,右相家的女兒就是舒妃。她原想著,若是季雲廷對她有那麼一點心思,兩人若是能結成夫妻,既能成全她的愛情,又能幫扶到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