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
暨南楊氏弟子面色大變。
王唯一特別激動,有救了有救了!!師尊吶,你就是我的神!!!
但是師尊臉色不太好,看起來病懨懨的。令人操心。
“李師兄,上次松柏林之禍,暨南楊氏的人要綁架我和萍兒。”王唯一揪了揪李卿之衣袖。
“嗯,所以我才跟來。”李卿之側頭說,“疏風渡口有一個竹筏,你和萍兒上去,竹筏會帶著你們到松柏林。到了那裡,就安全了。”
李卿之送王唯一、萍兒上竹筏。王唯一肚子大,身子歪了一下,扶著李卿之,無意間碰到他的手腕。探不到師尊的劍骨。怎麼會這樣?!!師尊被抽了劍骨!!!
有很多話要問,但暨南楊氏的人盯著,她說不出口。手死死地揪著他的衣袖,“那你怎麼辦?”
李卿之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兒。抽出衣袖,抬手為王唯一整理了一下頭髮,然後推走竹筏。
怪了,一看見她就有一種在養女兒的感覺,可他明明還沒成親。
“我不走!!”王唯一安頓好萍兒,不管不顧要跳下竹筏。卻被一層透明的罩子給彈了回去。使勁兒地拍罩子,“放我出去!!李卿之,我要跟你在一起!!”
李卿之說:“別隨便碰男人,要莊重。”
師弟呀,我替你保住娘子,你欠我好大一個人情。記得要還。
竹筏越漂越遠,暨南楊氏弟子和李卿之的身影越來越小。
她看見一隻傳訊紙鶴飛到暨南楊氏為首之人手裡。
他們聽了一會兒,然後面帶惡意圍住李卿之。
王唯一目呲欲裂,呼吸在發顫。那是她敬若神明的師尊,他們怎麼敢那般折辱他。
松柏林。
松柏林幾乎傾囊而出尋找李卿之,但暨南楊氏家大業大,一時半會兒沒有結果。他們能做的只有等。
王唯一坐在長案上,手腳冰涼。
彩繪牡丹坐在另一側,雙手交疊靠在鼻樑上,眼睛微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經在強壓自己的怒火。
殷長衍跑過來,見到王唯一,一顆心揣回肚子裡。
“你怎麼來了?”王唯一說。
“家裡沒人,聽說你在這裡,我就來了。”殷長衍將她的手攏在掌間,替她暖手,“李師兄一定會沒事。唯一,沒事的,我在這裡。”
兩個時辰後。
一輛馬車將李卿之丟在松柏林門口。
兩個眼珠子被挖,只留下黑窟窿。舌頭被割。衣衫襤褸,渾身上下找不到一塊好肉。
衛清寧來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涼氣。
衛清寧足足治療了一個時辰。
王唯一哭到肚子抽疼,衛清寧徵得殷長衍同意後給她餵了點兒藥,讓睡了過去。
治療結束。
殷長衍最後一個去看李卿之。
推開門,濃重的血腥味兒撲鼻而來。他恍惚了一下,原來人能流出這麼多血。
房間裡沒有血味兒,全是刺鼻的藥水味道。
李卿之全身赤果泡在一個透明瓶子裡。
殷長衍說,“李師兄怎麼樣?”
“死不了。”衛清寧抬頭,“我說句難聽的,這幅模樣,還不如去死來得痛快。”
殷長衍手隔著透明瓶子碰李卿之,“李師兄,能聽見我的話嗎?聖潔巖審判為什麼替我擔錯?如果劍骨還在,誰敢欺辱你到這個程度。”
李卿之顫顫巍巍伸出一根手指,一筆一頓地在瓶子上寫下一個字——兄。
殷長衍看著他寫完,扭頭叫衛清寧,“衛師兄,李師兄寫了什麼?我不認識字。”
字彎彎扭扭、並不好認,而且得反過來看。
衛清寧對李卿之生了一分敬意,“責任。你是劍堂弟子,李卿之是師兄,師兄有責任在風雨來臨之前護住你。”
殷長衍心狠狠地動了一下,但這並不影響他有點兒疑惑,“衛師兄,你說的是兩個字,瓶子上明明只有一個字。”
“你在質疑我?”衛清寧抿了抿唇。
“不,沒有,衛師兄誤會了。”殷長衍說,“衛師兄,李師兄的傷能治嗎?”
“你又在質疑我。我不是已經治好了麼。”
“我指的是眼睛,舌頭,以及劍骨。”殷長衍說,“衛師兄可以慢慢考慮,我還有事兒得去做,回來再找你繼續聊。”
“你去哪兒?”
“報復。”殷長衍沒有用“報仇”兩個字,而是說“報復”。
衛清寧唇角揚起,上下打量殷長衍,“胡鬧!暨南楊氏血脈有一個獨門術法,叫抽骨手,能從後頸處抽去修士的劍骨。你要小心,別被碰到後頸處。”
“嗯。”
殷長衍走出松柏林,一幫劍堂弟子抱著劍等在入口處。
看見他,紛紛圍上來。
紅著眼眶道,“你要報復暨南楊氏是不是?我們與你一起。媽的,真當我們劍堂沒人了,把我們往死裡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