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不腐 作品

第25章 第 25 章

 不是, 她對著這一塊至陰至邪的東西不吱哇亂叫,不跳腳跑開已經很大膽了好吧。

 為什麼要眼睛裡有星星這麼高的標準。

 王唯一臉色太過擰巴,殷長衍有一點兒失望。

 後悔了。

 在劍堂時應該多看一會兒星星, 然後記住, 存放在一個地方。想看的時候就調出來瞅一瞅。

 “你從哪兒找到這麼個至陰至邪的東西?”

 “明炎宗, 第二十六號劍冢。”殷長衍說了馮印的事兒。他沒提李卿之,王唯一親近李卿之, 她不會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劍冢生人祭我從小就聽說過, 但只以為是大人編出來嚇小孩子的,原來真的有這種事兒。上報宗門吧, 不然會有更多的人喪命。”王唯一坐不住,“李卿之嫉惡如仇,又很有本事, 我現在就去找他出面。”

 手腕被按住。

 “怎麼了?”王唯一扒拉殷長衍的手。

 就算沒這事兒,他也不願跟李卿之有任何接觸,“大半夜的, 於理不合,李卿之都睡了。你去不合適。”

 王唯一眯了眯眼睛,“你什麼時候守過禮?等等,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劍柄一旦歸還,我就拿不了絳辰。握不了劍的劍修在劍堂的日子不會好過。”殷長衍隨便找了個藉口, “在我找到新的至陰至邪之物以後, 再上報宗門。”

 他知道這事兒, 幕後黑手一定想著滅口, 拿著劍比較安心。王唯一連連點頭, “對對對, 你說得有道理。我們先找出那人,否則就是打草驚蛇。”

 找出李卿之也沒用。正如馮印所說,宗門只會當成意外,這件事也只能是意外。

 殷長衍從剛才起就看到家裡角角落落都堆滿了紅花,桌子甚至快要被淹沒。

 “哪裡來的紅花?”

 “吳師兄送來的,給紅花神鋪路。”

 “......什麼玩意兒?”

 說起這個,王唯一就精神了,“十日後是明炎宗一年一度的紅花節,可熱鬧了。傍晚紅花神撒金紙踏花遊行,走一遍街道。要是我的花能沾上金紙,今年一年都闔家安康、鴻運當頭。”

 “你給花刺字。”

 王唯一低著頭拿繡花針給花瓣上刻了一個小小的‘王’,“不然怎麼認出花是我的。你也別閒著,來,刻‘王’。不用刻那麼大,花會散掉。”

 殷長衍被抓壯丁,手裡塞了一根繡花針。

 殷長衍沒動。

 王唯一刺完一朵又一朵,“你怎麼不動手?別說你不會用針,我不信。”

 “縫補我比較在行,但認字就不大擅長。”

 ‘不大擅長’已經是在給自己抬咖了,他大字兒不識一個。

 “‘王’很簡單的,我教你。”想逃避幹活,門兒都沒有。王唯一喜滋滋放下紅花去拿他的手,在他左手掌心一筆一劃寫下‘王’字。

 女孩子細軟的手指在掌心來回,帶出酥麻的癢意。

 殷長衍倏地五指收攏,抽身而退。

 王唯一又扯回去,惡狠狠地說,“這活兒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

 “別寫了,癢。”他眼皮微動、視線下移,反應來得猝不及防。

 “會寫‘王’沒?”

 殷長衍點點頭,抽出手。她身懷有孕,什麼想法他都不該有。

 王唯一看了眼字,“誒,這麼寫字好像反過來了。不成,我跟你坐一邊兒。”

 他旁邊堆滿紅花,半個人都埋在花裡,“沒地方、”

 話音一頓,懷裡多了一具軟玉溫香的身子。她抱著他的胳膊寫字,為了不叫他亂動,上半身盡數壓在胳膊上。

 小臂上的綿軟觸感給剛熄下去的火上澆了一把涼油。

 殷長衍眸子晦澀不明,聲音啞了幾分,“王唯一,我會寫了。”

 她充耳不聞,寫了一遍又一遍,“呵呵,我寫的是個顛倒錯字,你會個鬼。你今晚註定得給我刺一宿,別掙扎了。”

 王唯一擰了幾下調整姿勢,殷長衍小臂猛地收攏。

 她背部重重地撞在他胸膛上,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他在說話,熱氣哈在耳朵上。像是蒸饅頭,打開鍋的一瞬間,熱氣全撲到臉上,又迅速回歸冷凝。

 “我本來沒打算碰你......”殷長衍視線下移,停在她小腹上,“......你,自己小心一些。”

 未出世的孩子:......

 殷長衍壓著她的腰放在地上,兩個人陷進紅花裡。厚實柔軟的紅色花瓣像極了新婚的床鋪。

 “花一壓就會爛。”王唯一側頭,憂心忡忡地看著花瓣。

 “嗯,所以你別亂動。”他嘶啞著聲音說。

 殷長衍意外發現,她在情動之時,雙眸迷離,似是一顆星星碎成無數片。

 人不能亂說話,尤其這話很可能會反彈到自己身上。她讓他刺了一宿直到天明,全程一點兒都沒掙扎,甚至還極為配合,就怕紅花被壓爛。

 第二天清晨一瞅,委屈得直落淚。

 紅花爛透了,泡得泥濘溼噠噠,一朵能用的都沒有!!

 王唯一抱著一堆紅花唉聲嘆氣。

 殷長衍去吳鎖那裡查了明炎宗失蹤弟子姓名和籍貫。

 時間太久了,很多弟子信息已經無法查證。就算找到家鄉,家人搬得搬、死得死,記得他們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殷長衍能送回的就送,送不了的,便找一個豔陽高照的日子,把他們的骨灰抱到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