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有點滑 作品

第 241 章 冒險和探索永遠沒有終點(本書完結)

為了讓亞伯罕和其他人也知道這處古老的囚籠牆壁上文字記錄的內容,以及讓直播間的網友也瞭解真相,沈宴避開直播牆面文字的直接畫面以免引起精神汙染的同時,也將上面的文字唸了出來。

亞伯罕都不由得看了一眼沈宴,這人好強的汙染抗性。

即便是強者,哪怕瞟一眼上面的文字,都會被那來自舊日的汙染侵蝕,更別說去解析它了。

況且,這可是不朽者的文字,試圖閱讀和解析的人,從來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這難道是用生命和靈魂來解開真相?

沈宴要是知道亞伯罕在想什麼,定會一臉的古怪。

比起由漢字轉化而來的不朽者文字,他閱讀過的汙染力更強的真正的舊日文字,簡直數不勝數,怎麼說呢,家常便飯啦。

沈宴的聲音在這古老的遺蹟底部迴盪,就像是一位揭秘者,一位歷史的述說者,傳播者。

“在我們享受永恆的生命帶來的不朽歲月時,我們意外的在舊日的文獻中找到了對於我們來說,致命的誘惑,真正的不朽,規則的定製者和掌管者,達蒙之門的製造。”

“只是那時的我們並不知道,從那一刻開始,我們就走進了別人的圈套。”

“我們開始收集生命熔爐的碎片,打碎它,鍛造它,按照舊日文獻上面記載的內容,打造達蒙之門。”

“其實受到這些內容影響的並非只有我們不朽者,人類也一樣,他們也在大量收集生命熔爐的碎片,只是以人類的能力還不足以讓生命熔爐的碎片徹底破碎。”

“是的,徹底破碎,沒有什麼成為真正不朽的竅門,它的目的,是徹底破壞殘存碎片上的規律,讓這個世界的規則再無希望恢復到從前,生命熔爐的重鑄的機會,被我們在陰謀的驅使下親自毀去,從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再無法回到從前。”

“我們在知道真相的時候,已經是在達蒙之門被打造成功的時候,那被稱為能被打造者掌管和刻畫世界規則的達蒙之門上,自動出現了一條無法抹去的法則。”

“不朽者,必須死。”

“我們用我們的雙手,在欺騙之下,終結了我們的永恆。”

“恐慌,詫異,不解,疑惑,混亂,在我們這些古老的物種中產生,那時的慌亂是高傲的不朽者完全無法想象的。”

“這和舊日文獻中的描述,完全不符。”

“也是在這時,大量舊日文獻被篡改的消息傳開,我們這才驚訝的發現,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被什麼東西誤導著。”

“舊日文獻的篡改規模實在太過巨大,除了我們不朽者,人類也終於發現了這難以想象的現象。”

“有一種不可坑的至高無上的力量,在大量篡改屬於這個世界的歷史,因為太過於無法理解,人類將這種改變稱為奇蹟,神的奇蹟,將可能存在的篡改者,稱為“神”。”

“無知而愚蠢。”

“我們不朽者雖然不相信人類這種莫名其妙的對未知的崇拜, 但可以肯定的是, 一定有什麼存在,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不朽者組成的上古議會,開始用盡全力徹查背後的真相,因為時間不夠了,陸陸續續的不朽者的覆滅,說明這個世界的新的規則開始生效了。”

“剩下的不朽者的生命,也將很快走到盡頭。”

“但我們堅信,那背後的陰謀者,既然誘導我們打造出了達蒙之門,那麼達蒙之門將是尋找到它們的突破口。”

“我們用有限的生命監視著達蒙之門的動向,並用不朽者集體的意志打造了一座巨大的單擺,以應對超出我們實力的存在。”

“果然,一切的陰謀總是有目的的,只要守著最終的結果,總會找到真相。”

“達蒙之門真的就是一扇門,或者說是一個定位器,它將我們的世界暴露在了這浩瀚宇宙的無盡智慧者面前。”

“人類自語是萬物之長,在我們看來十分的可笑,但同樣的是,我們在那些更高層次的存在眼中,何嘗不是一樣。”

“自達蒙之門中,迎來了兩個宇宙生物,我們不知道它們是誰,它們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和篡改舊日文獻,篡改這個世界的歷史,以及誘導我們打造出達蒙之門,誘導我們結束自己永恆的陰謀者,肯定有最直接的關係,或許它們就是人類口中,所謂主宰一切的“神”吧。”

“黃金色的類人腦袋,螞蟻一樣的金鑄身體。”

“在它們出現的那一刻,由不朽者集體意志打造的單擺儀式啟動。”

““神”被我們捕獲了,這個過程並沒有看似的那麼容易,上古議會的那些不朽者群體,在生命出現衰老,在不可避免的凋零的盡頭之前,集體獻祭了自身,才鑄成了這麼一個儀式。”

“這是來自高傲的不朽者,對愚弄者的報復,是對自己尊嚴的最後維護,是對戲弄者必須付出代價的堅定。”

“但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我們用盡一切手段拷問這些外來者,在得知一部分真相的時候,即便是已經無所畏懼的殘存的不朽者,也渾身冰冷戰慄。”

“它們自稱自己為維克拉黃金蟲族,宇宙的暢遊者,一生都在宇宙中追逐著它們的信仰之主克蘇魯的蹤跡。”

“克蘇魯喜歡低等的文明,混沌無序是它的偏愛,而維克拉蟲族的層次太過高等,被偉大的克蘇魯厭棄。”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們的世界成為了克蘇魯的鐘愛之地,它從天而降,落入大海,並欣喜的開始長眠,長眠是它的愛好,是它最舒適的方式。”

“在宇宙生命的眼中,我們的世界,正好低等得如同克蘇魯溫暖的大床。”

“作為克蘇魯最忠誠的信徒維克拉蟲族,它們追逐著它們的信仰之主的腳步,就像無數個宇宙紀元一樣,但它們並不能直接定位到克蘇魯所在的位置,它們一生都在追逐自己的信仰,但卻從未靠近,克蘇魯比它們的層次更加的高等萬倍,自動屏蔽了它們的追逐, 這也讓我們的世界如同在這浩瀚宇宙之中隱匿了起來一樣。”

“但有些時候, 低等文明總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在維克拉蟲族毫無頭緒之時,我們的世界正處於舊日的末期,一群無知者向星空深處發出了信號……”

“信號被捕捉,但太過遙遠的距離,依舊讓維克拉蟲族無法直接定位,於是,一個計劃開始誕生。”

“維克拉蟲族向信號的大致方向,釋放它們最高端的技術,規則干擾。”

“規則干擾,我們無法描述的一種宇宙技術,但它的表現我們卻能直接看到。”

“比如,誘導我們打造出了能夠定位我們世界的達蒙之門。”

“比如,按照一種模糊意志,篡改舊日文獻的一切內容。”

“達蒙之門是為了找到我們世界在宇宙中的座標。”

“而篡改舊日文獻……”

“維克拉蟲族是一個矛盾的宇宙智慧種族,它們追隨和願意奉獻一切給它們的信仰之主克蘇魯。”

“克蘇魯喜歡混亂和無序的世界,所以維克拉蟲族潛意識裡面,試圖為克蘇魯打造最舒適的溫床,而我們世界的歷史是無序和混亂的障礙,必須被抹除,所以它們的規則干擾會阻斷我們的文明和傳承,使用生命熔爐鍛造達蒙之門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為生命熔爐的碎片上有這個世界的規則和烙印,必須抹除,它們促使我們徹底破壞掉了大量生命熔爐的碎片。”

“維克拉蟲族又是一個嫉妒心極其強烈的種族,它們妒忌能得到偉大的克蘇魯鍾愛的世界。”

“這讓它們分成了兩個派系,一個被稱為發展派,它們致力於幫助低等文明發展成高等文明,這樣克蘇魯就會遠離它原本鍾愛的世界,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在這低等文明中和低等物種結合,有了它們血脈的低等物種,會逐漸向高等物種邁進,從而推動文明的進步。”

沈宴讀到這裡稍作停頓,其實這些文字的汙染是難以想象的,哪怕沈宴也必須轉開視角停頓一會才能繼續。

沈宴大概是明白,這個世界的半神是怎麼來的了,整個世界半神的數量可不少,它們代表的是一種文明進化的可能。

這個維克拉蟲族還真是一個奇怪的種族,它們自己不被克蘇魯所喜,它們又像舔狗一樣信奉著克蘇魯,但又矛盾的想讓克蘇魯遠離它所鍾愛的世界。

自己不被喜歡,所以別人也休想被克蘇魯喜歡。

不過,致力於讓低等文明進步,從而讓克蘇魯厭棄,這也未必是壞事。

沈宴揉了揉眉頭,然後繼續根據不朽者審問出來的文字,揭露這個世界三萬年來的真相。

“維克拉蟲族除了發展派,還有一個被稱為毀滅派系。”

“它們更加的直接,毀滅掉克蘇魯所喜歡的世界……”

沈宴從文字中感覺到了那種毛骨悚然,被一個高等文明定義為毀滅的目標,這可不是什麼能讓人賞心悅目的事情。

那麼,通過達蒙之門,來到這裡的那兩位,屬於發展派還是毀滅派?

其實牆壁上的文字,已經接近尾聲。

沈宴繼續看下去:“毀滅派又稱為降臨派,它們會親自來到我們的世界,給這個世界帶來終結。”

嘶!

不知道多少人,汗毛都立了起來。

教廷所謂的神,人類所謂的神,其實是這個世界的毀滅者,真正的惡魔!

難怪在這些文字的開篇,高山巨人聲稱,這是不朽者留給這個世界最後的警示和忠告。

而現在,“毀滅之神”已經被教廷的人給釋放了出來。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沈宴不由得看了一眼亞伯罕,亞伯罕一生所尋找和追求的改/革者,從一開始就是來毀滅這個世界的。

即便亞伯罕也想著滅世,但神是唯一給過亞伯罕希望的存在,而現在一切都成了幻滅。

亞伯罕的身體開始散發出恐怖的汙染力,他的一生坎坷,他的一生都如此的悲哀,哪怕到結局,也僅僅是承受著欺騙。

如同一顆黑色的流星,亞伯罕倒流而上。

沈宴臉都白了:“亞伯罕!”

筍子身上還有亞伯罕下的禁咒,亞伯罕如果遠離筍子,筍子必死無疑,這也是一路上沈宴他們受制於亞伯罕的根本原因。

沈宴回頭,趕緊看向筍子,筍子正縮著小脖子,看著如同一顆黑色彗星衝出天際的亞伯罕。

沈宴不由得一愣,筍子臉上儀式的符文還在,但和一開始的有些不同。

儀式被改變了,什麼時候發生的?是來到這裡的路上,亞伯罕發瘋之前?

沈宴趕緊看向波次。

波次正在檢查筍子臉上新的符文:“是儀式重塑,在原有的儀式符文上,直接重塑成新的儀式,比從新施加新的儀式要困難百倍。”

沈宴可管不到亞伯罕在儀式上的逆天之舉,問道:“新的儀式什麼作用?”

波次的表情就古怪了起來:“儀式名,黑暗君主。”

“世間一切黑暗生物的統治者。”

“亞伯罕似乎在來到這裡之前就預知到了什麼,他將他屬於這個世界的職責進行了轉移。”

“亞伯罕應該是靠他自己掌握了永生的力量,但他現在在尋死。”

蓋亞的永生靠的是鮮血暴君研究出來的蛇蛻長生術,波次的永生靠的是長生玉俑,而亞伯罕靠的是他自己,死而復生,雖然他以前將之歸類為神的賜福,亞伯罕的確是一個創造了奇蹟之人。

筍子正摸著臉上的黑色符文,整一個大花臉:“沈宴,我該不會要死了吧?我還想吃麻團三角餅穿新衣服……”

沈宴:“……”

小孩的哀愁果然別具一格。

沈宴看向已經漆黑的隧道上空:“我們也出去吧。”

出去面對這個世界的命運,人類和不朽者闖下了禍端,不朽者將這個命運拖延了兩個紀,但現在是不得不面對的時候了。

從這古老的牢籠離開。

外面的世界比想象的情況, 還要複雜。

“神”的足跡並沒有消失, 它們被囚禁了兩萬年,如今正迫不及待地去朝拜他們的信仰之主,克蘇魯,這是它們的終極,無數的宇宙紀,它們都在無窮的星空中尋找和追逐著克蘇魯的腳步,不斷的循環。

亞伯罕的目標也十分明確,用他的一切,終結欺騙了他一生的欺詐者。

這些其實都在預料之中,屬於這個世界最莫大的危機。

但讓所有人都意外和震驚的是,教廷的人是真的瘋了,這群信仰崩塌之人,帶領著它們無敵的東征軍開始攻擊他們見到的一切。

是對這個世界的報復。

他們的信仰崩塌了,他們不去找罪魁禍首,這個罪魁禍首還真不好定義,因為在“神”的陰謀和復甦中,根本就沒有教廷的存在,他們僅僅是自己虛構了屬於他們自己的神聖幻想。

罪魁禍首是第一任教皇?

無論如何,教廷信仰的奔潰,他們開始報復整個世界,沈宴以前倒是在報紙上見過這類人格的新聞,只是這麼大規模的失控也是第一次經歷。

眾人的心情無法形容,他們才經歷了亞伯罕的死靈大軍之亂,本來因為聯盟的新法令,各地工廠開始崛起,平民的希望重新點燃,是一段休養生息和發展的良好時段,結果教廷又來這一出。

如今已經在亞伯罕死靈大軍中損失慘重的他們,拿什麼和教廷抗爭?

教廷的無敵的聖殿十字軍,可不是靠吹噓出來的。

沈宴也是感嘆,還能怎麼辦啊,只能靠華夏的老祖宗們救命了,他這不是正好在高山巨人的遺蹟中發現了一個博物館的文物,本來還想留著全部珍藏起來。

沈宴心道,華夏的傳承是屬於所有人的,或許讓它散落在需要它們的人手上,才是它們的命運,以這個世界的傳承,來爭取生存。

而聖器的激活,需要長久的佩戴,幾年,十年,甚至百年,才能成功進行臨淵儀式,和老祖宗產生共情,將聲音傳遞到夢淵之中。

教廷現在癲狂成這樣,可不等這個時間。

而沈宴是越過這個時間的唯一缺口,他可以通過講述這些文物的歷史,故事,相關人物,來即刻讓職業者進行臨淵儀式,召喚出聖靈。

大陸歷,第三紀3672年,冬。

由聯盟為首,正式定義了教廷的反人類罪行,聯合反擊行動開始。

沈宴的網課也變成了,一個接一個,沒日沒夜的臨淵儀式的開啟。

華夏曆史上,83個王朝,408位帝王,無數古往今來的名臣義士,英雄豪傑,重新站在了這個波瀾壯闊的舞臺上。

生存或者終結,他們將和這個時代的繼承者們,一起面對。

華夏的傳承在不斷開啟,但也岌岌可危。

即便如此,但這一次的征戰,又將犧牲多少人,多少的種族因此而滅絕。

更重要的是, 最強戰力的蓋亞, 波次,趙闊等神話根本抽不出空來打擊教廷肆虐的聖殿十字軍,因為“神”的災難開始了,正如高山巨人留下的警示一樣,“神”為這個世界開啟了毀滅的序章。

兩位“神”因為偉大的克蘇魯依舊是它們無法靠近和膜拜的對象,它們的嫉妒讓它們決定毀滅這個世界。

大戰已經打響。

戰火和硝煙在整個世界點燃。

聯盟聯合在一起,緊緊環抱,對抗著教廷。

趙闊,蓋亞,波次,率領著這個世界的頂尖強者,開始了“屠神”之行。

而沈宴,因為大量傳播華夏文明,實力飛速上升,也加入了“屠神”的隊伍。

兩線作戰開始,其實這是最不願意看到的,但無論是哪一邊,都無法避免。

幽靈海岸。

沈宴站在“屠神”隊伍之中,他最近有些精神恍惚,因為隨著他的實力提升,以及上一次去高山之上的巨人遺蹟的原因,身上沾染上了生命熔爐的癲火,他似乎能更加明確的聽清楚癲火之中傳來的低語。

沈宴看著手上的火焰,曾經的這個世界的一切規則的彙集,生命熔爐剩下的癲火它真的擁有生命,或者說是一種意識意志,它在述說著,傳遞著一些關鍵信息。

“命運的交響,既定的軌跡,迎來了終戰。”

“吾將這個世界幾次自救的力量彙集在一起,這是你們唯一決定世界結局的機會。”

沈宴:“……”

屬於這個世界的意志嗎?

屬於這個世界幾次自救的力量?

沈宴仔細聆聽著,他或許揭開了他為何會來到這個時代的原因,或者“罪魁禍首”。

這個世界,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第一次自救行為,沈宴,也可以說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最後一次自救行為,承載著代表舊日的力量,來抗衡帶來毀滅的入侵者。

這個世界的第一次自救,不朽者的出現。

它們擁有永生的力量,可以在漫長的歲月中找到背後的真相,它們失敗了,因為它們毀滅在了陰謀之中,但它們也成功了,它們誘捕著到了“神”,並從神的口中拷問出了這個世界的真相,只是它們雖然知道了真相卻只能將真相深埋在地牢,等待著發現者的出現,因為它們雖然誘捕到了神,卻已經沒有能力毀滅神。

它們的死亡註定了第一次自救力量的消失,但人類的意外之舉,讓人類的精華和不朽者的屍骨結合,在接下來的這一時代誕生了趙闊這樣一個繼承了不朽者力量的存在,以及最後一個不朽者,嘟嘟的復活。

趙闊和嘟嘟,代表了第一次自救的力量,不朽者的力量。

這個世界的第三次的自救,職業序章的出現,與其說人類通過生命熔爐的碎片研究出了各種各樣的儀式以及衍生出了職業者來應對越來越惡劣的生存環境,不如說是這個世界的意志在為最後對付入侵者準備的一種手段。

這種手段發展到現在,帶來了像蓋亞,波次這樣的超越人類極限的終極力量。

這個世界的第四次自救,英雄城的大帝和天譯者。

原本在那個時代,世界的意志以為,已經是對付入侵者的時機到了,大帝和天譯者將領導這個世界終結入侵者。

但那個時代太混亂,大帝和天譯者創造一個統一的帝國,結束混亂的秩序都來不及,東征西戰,人類內亂不斷,哪裡可能集中所有精力對抗“神” 這樣的存在。

於是大帝和天譯者受到了詛咒,他們不會死亡,但他們也永遠離不開英雄城,他們按照命運的安排,在等待著,力量的彙集。

世界的第五次自救,亞伯罕!

亞伯罕是一個奇蹟,只是他的路走歪了,歪得差點偏向了敵人,歪得差點沒有等入侵者出手,他自己毀滅了這個世界。

但也是在真相揭露的那一刻,亞伯罕成了第一個對上“神” ,試圖“屠神”的存在,他或許並非為了拯救這個世界,或許只是為了堵上他這坎坷悲傷的一生,但他的確站在了第一線。

世界的第六次自救,鮮血暴君!

基於亞伯罕走的路實在太歪了,這一次世界的意志進行了矯正,就是矯正得太正了,鮮血暴君死於人類自己扭曲的慾望和內鬥,人類再一次擰斷了這個世界的希望。

然後就是第七次自救,沈宴的到來。

屬於舊日的力量,現在的力量,未來的力量彙集在了一起,而且沈宴身負被抹去的屬於這個世界的傳承,應該不會重蹈覆轍,在沒有見到入侵者之前,就被人類的慾望和內鬥給搞死了。

複雜的模糊的信息在沈宴腦海中傳遞,這種傳遞方式並非一點一點進入腦子,而是各種零星斷點。

所以,到最後,沈宴不由得一愣,他似乎對世界的第一次自救理解出現了偏差,第一次自救還得包括……深淵人鬼。

他們是這個世界留給人類的最後防線,代表的是舊日科技。

沈宴精神不由得一震,不由得想起在聯盟的誓師之時,按理聯盟的頂級強者都被抽調去對付“神”,聯盟在最強戰力上毫無疑問基本是幹不過教廷的,這是所有人的擔心,這也是兩面開戰的弊端。

但……那時的深淵人鬼,似乎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讓沈宴他們不用擔心和教廷的戰爭,全力對付“神”即可。

他們的意思是,教廷,交給他們深淵人鬼。

當時沈宴還沒有明白這個意思,但那時的兩線作戰不可避免,也沒有深究,但現在想想……

沈宴趕緊上網。

聯盟現在內部,由各族還有幾大人類城池的城主統領,沈宴直接找到了深淵人鬼的指揮官李響。

對於沈宴的問題,李響也嘆了一口氣。

“你知道深淵人鬼以前被所有人所棄,但為何依舊安然無恙的存活到現在?”

也不等沈宴回答,李響繼續道:“因為我們深淵,擁有魔神震撼所有打我們主意的人。”

“但,魔神只剩下最後一枚,一但我們深淵失去了它,就將失去最後的庇佑。”
李響抬起頭,表情變得堅定:“但我們深淵人鬼,是這個世界留給人類最後的防線,或許魔神能夠留存至今,正是因為在等待著這一刻,等待著我們深淵人鬼實現我們責任和價值的時候。”
人類的最後一道防線啊,既然這是深淵人鬼的歷史和意義,那麼就讓它真正兌現吧。

沈宴:“……”

他知道深淵人鬼一但失去唯一的威懾意味著什麼,深淵人鬼無論願不願意,都得從深淵走出來,融入外面的世界,必須從新被所有人接受。

李響繼續道:“但魔神的範圍有限制,我們必須誘導教廷的軍隊進入射程,並將他們集中在一起。”

“我們只有一擊之力。”

“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消息走漏,魔神在厲害,也無法解決射程之外的敵人。”

深淵人鬼原本想獨自擔負起這個責任,一群被所有人唾棄之人,突然為自己的責任感到榮耀的時候,那麼他們很難違揹他們肩負的責任,哪怕是被壓垮。

深淵人鬼在默默地兌現他們自舊日以來肩負之則。

沈宴深呼吸了一口氣:“此事我會保密,同時,我會讓蓋亞調動整個聯盟,幫助你們完成你們的計劃。”

冬天的冰冷,卻沒有讓這個四處都是戰火和硝煙的世界消停多少。

癲狂得四處肆虐的教廷軍依舊像失心瘋的惡魔一樣,只是各地的軍隊,如果從軍事地圖上來看的話,都在向曾經的第三防線,阿爾斯海峽靠近。

一條條代表行軍路線和戰場的標誌,似有一種力量,讓它們彙集在了一起。

阿爾斯海峽,是一處十分適合會戰的地方。

教廷應該十分喜歡這裡,因為以殺戮進行發洩的教廷,也需要這麼一個地方。

就像雙方默認發出了這樣的交戰的信號,以這一役來決定雙方的輸贏。

哪怕是聯盟的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緊張激烈的等待著,這場風暴的爆發。

但若是對軍事情報掌握得十分清楚的人就會發現,看似都在向阿爾斯海峽會戰地聚集的聯盟軍隊,卻在……悄然後撤。

多少有些讓人看不懂了,但這是蓋亞和最高指揮隊伍發佈的指令。

而陷入發洩中的教廷,即便發現其中的蹊蹺,估計也只會當成是聯盟潰敗畏懼的後撤,他們只會趁機佔領更多的城池,屠滅一切。

第三紀3673年春,度過了一個漫長的冬天,所有人都為這個世界的鉅變還沒有從寒冷中走出來。

這一天,不知道多少人習慣的望向阿爾斯海峽的方向,猜測著那裡的戰況如何了,哪怕明明相距甚遠,根本看不到具體情況。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他們……感覺到了大地的顫抖。

在那阿爾斯海峽,本該是兩軍交戰之地,教廷的聖殿十字軍彙集成了浩大的軍團,黑色的汙染力自他們身體散發,他們還沒有從信仰奔潰中走出來,但又好像獲得了新的信仰,執著的想要證明自己存在的意義。

他們等待著,沸騰著,渴望著。

也是在這一天,天空的雲層發出了尖嘯,如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劃破蒼穹,然後從雲層之中掉落而下。

世界都停止了,沒有了聲音,只剩下一朵蘑菇雲沖天而起。

深淵人鬼實現了它們自舊日以來所守衛的責任,他們是人類最後防線,當人類面對滅絕的時候,他們將挺身而出,為人類滅絕的進程畫上休止符。

蘑菇雲過後,舉世震驚,阿爾斯海峽從此成為世界又一絕地凶地,生靈不存,也沒有生靈敢靠近,除了被夷為平地的廣闊戰場,還散發著來自舊日的最強汙染。

也是從這一刻起,散落的教廷的遊兵再不會是問題。

與此同時,亞伯罕,以及沈宴,趙闊,蓋亞,波次他們的屠神隊伍,在沿海和維克拉的兩位蟲族打得昏天暗地。

在那一刻,激戰的雙方都不由得看向了阿爾斯海峽的方向。

那種致死的窒息感,或許只有沈宴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

那是來自舊日的最恐怖的代表力量。

沈宴也趁機對勉強恢復一些理智的亞伯罕說道:“無論如何,我們現在擁有共同的敵人。”

“先將它們引向英雄城,或許我們才能戰勝它們。”

“神”並非無法戰勝,不朽者已經給出過這個答案,但也不可能輕易戰勝。

英雄城的大帝和天譯者,曾經殺死過亞伯罕,他們的實力可想而知。

但他們因為受制於詛咒,無法離開英雄城。

所以,就得由沈宴他們將敵人引到英雄城才行,集合這個世界最強的戰力,若都打不贏,那隻能嘆一聲,非人力能為,無力迴天。

幽靈海的巨浪卷得如同海嘯,周圍的火山也被莫名的力量牽引得不斷爆發,屬於“神”帶來的自然災難已經在覆滅整個世界,這還是“神”被沈宴他們牽制住下的情況。

實在難以想象,若這兩高層次的宇宙生物全力施為,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了。

無論如何,戰線在向英雄城靠近。

日月升落,山海異域,天翻地覆。

而一座充滿歷史痕跡的古城也出現在了視線範圍內。

有兩人似乎已經在城門口等待了很久,一人顯得英俊高大,牽著一匹馬,一人顯得文雅,用白束纏著眼睛,坐在馬上。

就像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一樣,他們也等來了屬於他們的使命,曾經因為一些原因錯過的一戰,現在補上。

以及,天空的雲層之上,浩瀚的龍吟之聲中,一隻黃金巨龍,卷著一巨大的單擺。

已經停擺的單擺,從新擺動了起來。

自從這個世界發生鉅變開始就準備的應對災難的力量齊聚,浩蕩的能力波動,讓整個世界都在顫動一樣。

單擺在龍吟的驅動之下,連兩位“神”都受到了壓制和影響,它們似乎記起了曾經的恥辱,變得憤怒而難堪。
“低等文明中誕生的生物,你們即便擊敗了我們,又有什麼意義?”
“你們的座標已經顯露在宇宙的維度之中,即便現在摧毀了達蒙之門,也無法再次隱藏起來。”

“你們阻止不了更多更高維的存在到來,哪怕僅僅是我們維克拉黃金蟲族,數量也遠超你們這個世界生物的總和,我們的族群比你們看到的星辰的數量還要龐大,你們的抵抗毫無意義,你們這裡將成為宇宙的驛站,你們的文明將被取代……”

說實話,沈宴是震驚的,不僅僅沈宴,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樣。

像這兩位外來者一樣的存在,數量比人類所知的星辰數量還多,而他們拼盡全力最多也才勉強能拿下這兩位而已。

人類在它們面前的確太過渺小,如同毫不起眼的沙鑠,也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世界會被稱為低等文明的存在。

說實話,沈宴他們的確被影響到了,要不是面前的兩位黃金神祇準備逃跑的話,沈宴他們還會繼續震驚下去。

沈宴深吸了一口氣:“未知是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大海,深淵,星空。”

“但人類誕生至今,在無數需要面對的未知恐懼下存活到了現在。”

“我們能做的,僅僅是解決現在能解決的問題。”

“這世上最可怕的是未知,已知毫無意義,至少維克拉蟲族現在已經進入了我們人類的維度,從未知變成了已知。”

兩位“神祇”:“……”

其他人:是啊,至少他們現在就能解決這兩個陰謀者。

差點被這兩傢伙忽悠住了。

龍吟再次響起,單擺的力量開始發揮作用。

眾人圍攻而上,黃金的血液從天空灑落,“神”的身體和靈魂再次被拉扯分離。

沈宴手上拿著達蒙之門,將那被分離的“神”的靈魂再次鎮壓在海底。

戰勝曾經的未知,就像人類一步一步走來的歷史一樣。

這不是落幕,也不是終點,不過是人類翻過了又一座名叫未知的高山。

戰鬥結束,所有人充滿了疲憊。

沈宴看著大海:“或許只有偉大的克蘇魯從我們的世界離開,才能解決我們的根本問題,否則我們依舊會不斷的面對,像維克拉蟲族這樣的未知難題。”

而克蘇魯的問題從來都沒有辦法解決,就像愚昧從不會從人類消失一般,克蘇魯代表的是最原始的愚鈍和痴愚,當人類哪一天不再擁有未知的時候,那或許才是最可怕的,即便是更高層次的維克拉蟲族,不也在不斷地追逐著愚鈍和痴愚。

這一戰持續得太久。

而整個世界在經歷過這一場大戰後,也變得開始休養生息了起來,工廠開始建立,平民開始進廠,有了自己的工作。

不僅僅如此,因為這個世界的環境使然,人口相對於土地而言是十分稀少的,沈宴又組織各城池開始新的土地的開墾,估計來年平民們就能有自己的一點土地可以耕種。雖然大戰之後看上去有些蕭條,但希望的火光也被點燃,並熊熊燃燒。

大陸歷,第三紀3673年,春。

聯盟新法令陸續頒佈,《土地新法》,《商業貿易法》《治安法令》,《各城池互不侵犯公約》,加上以前的《個人財產保護法令》,為這個世界的開拓和和平奠定了基礎。

新的時代已經來臨,就在當下,就像傭兵之城矗立起來的一棟棟新房,一條條古生古色的街道。

傭兵之城,虎豹傭兵團。

嘟嘟插著腰從外面走進來,剛才它去巡視它的產業了,都是它的,所有人都在給它賺錢,它要成為這世上最富有的惡龍。

筍子正在一堆孩子中,扒拉著自己臉上的黑色符文,旁邊聖嬰一臉認真:“筍子,什麼時候亞伯罕來接你去詛咒之地,聽說你去了那裡就能當大哥。”

筍子愁眉苦臉,他才捨不得這裡呢。

亞伯罕自那一戰之後就消失了,據後來的消息,亞伯罕去了詛咒之地,在那裡建立了一個死者的國度,成了那裡的統治者。

世間的一切絕望者依舊歸他管理,只不過,轉化成死靈的絕望者,都得進詛咒之地,他為這個世間過不下去的人留下了一條道路,而並非他那個時代,像他一樣的人,無路可走。

曬著太陽,聽著院子裡面孩子們的歡笑,這日子真好啊。

至於其他未知的問題?那是自尋煩惱,就像人類永遠不可能解決掉所有未知問題一樣。

就比如,院子中就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不可控的事情,一塊石頭突兀的裂開,四分五裂的石屑中,露出一個汪汪啼哭的嬰兒。

齊刷刷地目光看向沈宴和趙闊。

沈宴:“……”

看著他幹嘛?

等等,這石頭怎麼有些眼熟,這不是趙闊和他沒羞沒臊的那塊石頭,夜夜宵歌,每一次姿勢還不同。

筍子正圍著那哇哇哭的石頭嬰兒對嘟嘟道:“看看,這才是小孩該有的樣子。”

嘟嘟:“……”

什麼啊,哭得汪汪的,太丟小孩的臉了,而且看上去一點都不聰明的樣子。

還有,他就這麼突兀的多了一個弟弟?

院子中一片混亂,但又顯得十分的溫馨。

趙闊目不斜視,沈宴也趕緊轉移注意力,讓老巫師烏瑟爾講一些他遊歷時的故事。

烏瑟爾:“你們已經去過世界三大遺蹟之一的高山之上的巨人遺蹟,而在我們的腳下,是另外兩大遺蹟中的,地底移動的陵墓。”

“百年前,我去地底探索,無意中抵達了那裡,那是我見過的世上最壯觀的景象。”

“無數的陶俑一樣的士兵,組成了難以想象的龐大軍隊。”

“在這些陶俑守衛的最外圍,我找到了一顆能讓我以非正常生命永生的藥丸……”

這是屬於烏瑟爾的故事。

“以此推測,那裡肯定擁有更為驚人的財富和寶藏。”

(舊的冒險已經結束,新的冒險才剛剛開始,這個世界永遠不會結束,總會有新的故事,新的傳奇出現)

(高山之上的巨人遺蹟篇完結。)

(希望還有機會續寫地底的移動陵墓篇。)

(本書完結)

(肥皂的接檔文:《大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