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有點滑 作品

第87章 又是九個新職業者

接近黎明, 整個傭兵之城都在進行收尾工作。




 等太陽昇起的時候,昨日如同災難一樣的夜晚,就如同從未經歷過一樣, 傭兵之城又恢復了曾經的混亂無序謀生的狀態。




 對於鐵血傭兵團來說, 也度過了它的一次危機。




 趙瀾正端著一碗一大早就開始熬的藥, 去送給他的母親海莉絲夫人。




 靠近房間的時候,趙瀾停下了腳步, 因為房間內傳來杯子砸碎的聲音。




 海莉絲夫人的傷口已經處理,因為外傷太嚴重,包裹得病怏怏的, 面無表情的躺著。




 趙團長臉色青白地站在一旁, 憤怒讓他聲音都有了爆破之感:“海莉絲,你真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我們是傭兵, 匕首造成的傷口, 是別人施加在你身上還是你自己造成的, 一清二楚。”




 “我一直不想懷疑你, 這些年, 你給鐵血傭兵團帶來的生意上的利益大家也看在眼裡。”




 “我原本以為,你對教廷的信仰哪怕再固執,也僅僅是對家鄉的懷念,甚至奧萊的事情,我都在替你找藉口,或許你僅僅是被矇蔽。”




 “我以為,你哪怕是為了趙瀾和貝兒,也已經將這裡當成了你的家。”




 “但……你就是個瘋子, 徹頭徹腦的瘋子!”




 說道這裡, 趙團長的情緒明顯有些失控, 特別是看到海莉絲夫人僅僅在失神,一點也沒有為她的所作所為動容的樣子。




 趙團長的拳頭都握緊了:“我本想再相信你一次,但……趙瀾手腕上的傷和你現在身上的傷口,切割程度一模一樣。”




 “你這個瘋子!這些天你是如何做到無動於衷心安理得。”




 “你最好交代清楚你為什麼這麼做。”




 這時,窗外,貝兒也正好走過來,手裡拿著一顆麥芽糖。




 趙瀾趕緊上前,牽著貝兒。




 貝兒:“我來給母親送糖,哥,你怎麼不進去?”




 趙瀾臉上微笑道:“現在都什麼時間了,貝兒怎麼還沒有去上學?”




 貝兒:“可是……”




 趙瀾:“母親現在需要休息,不方便被打擾,我送你去上學,路上吃糖,特別甜對不對?”




 貝兒這才露出笑容,點點頭:“恩。”




 麥芽糖的味道,真的好甜呢。




 可是他哥牽她的手,為何在顫抖?




 趙瀾臉上的微笑依舊,就像太陽照射在臉上特別的溫暖。




 原來,從小練就的偽裝,不是因為他天賦異稟,而是遺傳呢。




 他並非沒有懷疑過他的母親,但他只是自欺欺人的從未相信。




 此時,沈宴小睡了一會後,在太陽昇起時也起床了,正在詢問趙闊關於昨晚鐵血傭兵團的事情。




 沈宴驚訝:“那血屍真的有了理智?”




 “他還說這片大地的所有人,都曾經是他的子民?”




 沈宴沉默了。




 血棺材中血屍的事情,沈宴是從老巫師烏瑟爾口中得知的一些消息。




 在老巫師烏瑟爾口中,血棺材來自舊日,因為涉及舊日,擁有極強的汙染力,讓躺進棺材裡面的第三序章能夠永生,但也容易抵抗不了汙染變成沒有理智的血屍。




 這樣被汙染成血屍的情況應該不少,每一次都會造成極大的破壞,所以烏瑟爾當初還給沈宴講了好一些案例。




 但後來,沈宴得到的舊日文獻中提到,血棺材其實是神對惡魔亞伯罕的賜福的產物,他賜福亞伯罕不會死亡,將從血棺材中得到重生。




 沈宴是十分混亂的,因為沒人能確定他看到的舊日文獻上的內容,哪一部分是被扭曲篡改過的。




 這比他以前考據歷史要難得多,因為一切可見的文獻都不再可以信任。




 但趙闊口中的描述,又直指向舊日文獻上的寓言。




 亞伯罕曾推翻過永恆王朝,雖然十分短暫,但在那一刻,他的確也可以稱那些被他奴役,被他的恐怖所威懾的百姓為他的子民。




 沈宴想了想,對趙闊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關於惡魔亞伯罕的傳說……”




 烏瑟爾告訴了沈宴血棺材的存在,沈宴通過舊日文獻找到了血棺材的另一種解釋,加上以前舊日文獻上亞伯罕的自述和趙闊昨晚對戰血屍的經歷,這些線索沈宴整合在了一起,推導出了一個結果。




 當然這些線索若故意被篡改過的話,他的推導的結果就未必準確。




 說起亞伯罕,趙闊也不知道是誰。




 果然,亞伯罕的存在,僅僅是極少數人從極為古老的詩歌中或許聽過關於他的名字。




 他就像埋葬在漫長曆史中的一個秘密,就像無人再知道罪城的過去,無人知道永恆王朝為何會覆滅一樣。




 現在沈宴解讀的舊日文獻上關於亞伯罕的內容,也就只有辛夷長老看過,或許再加上靈族的長老團,就再無其他人了。




 沈宴說道:“還記得緋月之夜,那些受害者聽到了那個聲音嗎?烏瑟爾導師從傭兵之城地下的一個古老的屍體中得到的一些線索,永恆王朝覆滅於這個聲音。”




 “而惡魔亞伯罕是這個聲音最初的傳播者,他一度建立了罪城並顛覆了永恆王朝的統治……”




 不知道什麼時候,老巫師烏瑟爾的黃金手臂,也安靜的來到了一旁,認真的聽著。




 嘟嘟也掀開了錢箱子的蓋子。




 沈宴的聲音在講述著第二紀,永恆王朝毀滅的那個時代的歷史。




 “亞伯罕通過散播這個聲音,讓永恆王朝的子民,要麼臣服於他,去尋找聲音中的高山巨人的遺蹟,要麼選擇不屈的死去,直到……他們的軍隊打到了永恆王朝的聖城艾爾斯……”




 “亞伯罕死了,死於英雄城甚至現在都還活著的大帝和天譯者之手,但他也沒死,神賜福他能在血棺材之中得到重生。”




 此時,就只剩下沈宴的聲音。




 歷史太過遙遠,但依舊驚心動魄。




 這絕對是難以想象的秘辛,以及這個世界或許將要面臨的災難。




 統一的永恆王朝已經不在,哪怕還存在,曾經也沒有對抗贏這個傳說中的惡魔亞伯罕。




 沈宴口中的故事,就如同歷史的詩篇,它從極為古老的年代延續到了現在,也是跨越了一個紀的陰謀和恐懼的延續。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闊才開口:“昨晚那血屍,就是神寓言中會重生的惡魔亞伯罕。”




 甚至這樣的寓言,已經發生了。




 這也正是沈宴的推導。




 趙闊沉著眉,那血屍昨晚消失的時候,太過平靜了,若神的賜福是真,只要血棺材存在,他就還有重生的可能。




 那血屍的厲害昨晚上所有人也看到了,永生之術幾乎等於殺不死的存在,若不是半神維克多願意參戰,昨晚上傭兵之城絕對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




 嘟嘟也在抓著腦袋,昨晚靈魂法環的異常,也是因為這個惡魔亞伯罕?




 重生可沒有那麼簡單就能做到,這觸及到了生命的法則,哪怕不朽者都沒有理解的東西。




 就像旁邊這隻黃金手臂,非正常生命的存在,嘟嘟敢肯定,這隻黃金手臂肯定也有它的秘密,不然哪怕是第三序章的傳奇,也不可能以這種方式存活到現在。




 嘟嘟心道,不朽者的歷史之後,居然還出現瞭如此驚人的詩篇。




 都怪他死得早,靈魂法環規定了他們黃金巨龍必須死亡,他們也沒有辦法,死得早根本沒有看到這後來的故事。




 又過了一會,老巫師烏瑟爾回過神來:“我當初果然沒有看錯,你以後一定是一位傑出的旅行家博學者。”




 “不過,這些連我都從未聽說過的久遠的秘辛,你是如何知道得這麼清楚?”




 沈宴的描述中,有些太過仔細了。




 沈宴摸摸鼻子:“反正無論是那聽到就會死亡的聲音,還是惡魔亞伯罕,都已經發生在我們身邊,我覺得這些事情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我們以後還是得多注意才是。”




 趙闊沉思著,或許情況比沈宴想的還要嚴重,不僅僅是他們傭兵之城得注意,其他的城池,甚至包括靈族和深淵人鬼也得注意。




 這事情,得有人去給他們提一個醒。




 但,趙闊看向駐地的院子外,因為血屍的問題已經“解決”,現在這些傭兵團的注意力又回到了虎豹傭兵團那個靈魂宮殿上。




 他肯定是走不開,得守著駐地的安全。




 這時,駐地外,學生們也陸陸續續的送了過來。




 沈宴起身,出門接學生,一走出倉庫,就發現外面有些不對勁,他們院子的圍牆倒塌了好多。




 估計是昨晚上慌不擇路的吸血鬼撞倒的。




 這圍牆是董老爹隨手砌的,目的僅僅是為了遮擋窺視的目光,可不如鐵血傭兵團那樣有防禦作用的駐地高牆。




 沈宴看了一眼,心道,這活估計是白忙活了,還得重砌。




 當然也不急在一時,他們團里正打算擴大駐地面積,等購買了地盤,這牆砌的位置就奇怪了。




 唯一不好的是,沒有了圍牆的遮擋,將他們駐地完全暴露在了外面的人的目光中。




 做什麼都被監視著,這感覺可不怎麼好。




 沈宴上前將學生一一接進來。




 這些學生一進來,也開始討論了起來。




 “昨晚上可嚇人了。”




 “要不是我們小孩被關在房間內,我們估計都要變成小吸血鬼了。”




 “聽說連半神維克多都出現了。”




 筍子等都給聽懵了。




 這些娃在說什麼?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說得天翻地覆的,但他們怎麼睡得沒有感覺到一絲動靜?剛才他們還在感嘆,最近瞌睡也太好睡了,不冷不熱的,早上都起不來床。




 “還有昨晚上那奇怪驅散邪惡的呢喃,我怎麼聽著有些像沈宴的聲音。”




 “你也這麼覺得嗎?沈宴教我們千字文的時候,好像也有一點這樣的感覺。”




 沈宴忙著清點學生人數,最後過來的是趙瀾帶著的傳臚和貝兒。




 將傳臚和貝兒送進去,沈宴對趙瀾問道:“昨晚沒事吧?”




 趙瀾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能有什麼事?我這人雖然是個倒黴蛋,但關鍵時刻總能化險為夷,運氣好著呢。”




 這少年開朗得的確讓人意外,就像一縷能照亮他人的陽光,光是看著,都充滿了生活的美好和暖洋洋的感覺。




 沈宴又問了幾句,關於他上次在房間被刺殺的事情。




 趙瀾搖了搖頭:“兇手哪裡那麼容易找到,我想著總不可能一直被這事困著吧,算了算了,陽光如此明媚,我四處走走,悠閒的到處逛逛,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