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有點滑 作品

第80章 炎黃子孫,傳承開啟

 不管傭兵之城的其他人怎麼樣, 虎豹傭兵團現在是熱火朝天。


 一是忙著將在深淵的鋪子開起來。


 二是紡紗織布需要工人,也得招收起來。


 原本以為,那些傭兵團不提供麥芽之後, 他們的麥芽糖生產會受到巨大影響, 製糖的工人得改行去織布。


 但現在趙闊又很快的重新找到了新的提供麥芽的傭兵團了, 所以原有的製糖工人不用換工作,紡紗織布的工人得新招。


 招工人的事情交給了卡帕, 還是按照原來的規矩。


 如今虎豹傭兵團的工人待遇已經傳開了,招人並不難,對於平民來說,什麼和深淵人鬼的矛盾都不是最重要的,怎麼活下去才是他們想要的, 和抵制虎豹傭兵團的那些人,還是有根本的區別。


 趙闊帶著人在弄新鋪子需要的木架,桌凳。


 沈宴突然覺得,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那種輕鬆的狀態了,哪怕經歷了這件事後, 他明顯感覺到了,有一股十分隱匿的勢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針對著他們。


 沈宴走進倉庫,敲了敲錢盒子。


 “嘎吱”, 錢盒子打開一個縫隙, 嘟嘟的嘴巴從裡面伸出來。


 一定是來投餵他了。


 沈宴的嘴角抽了好幾下,最近嘟嘟躲在他的錢盒子裡面, 打死不出來。


 沈宴試過幾次, 強行拖出來吧, 這小傢伙能死死的抱著錢盒子, 叫得那悽慘,簡直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明明以前雖然也喜歡待錢盒子,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只有吃飯的時候露一張嘴巴出來,以前有空還喜歡到處跑著玩來著。


 沈宴揉了揉發疼的腦門,這就是他兒子,他大概有些理解,為什麼家裡有個問題兒童的家長,有時候會瞬間崩潰,情緒暴躁了。


 嘟嘟張了半天嘴,見沒有食物喂進來。


 “嗷嗷嗷”的叫了幾聲,又將嘴巴張得更大。


 沈宴心道,這都在裡面待多少天了?


 說道:“你另一個爹回來了,都不出來看看?”


 嘟嘟都沒扶穩,錢盒子夾了一下腦門,眼神幽怨,那是你爹,你那麼想當別人兒子,你去叫他爹。


 沈宴:“你爹這次回來,賺的錢都是用箱子抬回來的。”


 “刷!”


 關閉的錢盒的蓋子終於打開,嘟嘟從一堆銅鳩鳩裡面爬了出來,眼睛都放著金光地看著沈宴。


 需要人抬的錢箱子?


 沈宴:“……”


 真實的上演了什麼叫做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沈宴一把抓起嘟嘟放在肩膀上就往外面走。


 嘟嘟站在沈宴肩膀上,小腳腳一蹦一蹦的,錢,寶藏,不靈不靈……


 誰有錢誰就是他爹。


 在嘟嘟站在沈宴肩膀上時候,沈宴的身體內,微不可查的黑色元素,開始被抽離了出來,向嘟嘟身上吸去。


 沈宴走出倉庫,外面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沈宴都愣了一下。


 他突然感覺到,他這幾天和以前到底有什麼不一樣了。


 是心情,以前哪怕遇到困難,也不會低沉,一點點小事,都會覺得非常快樂,喜歡和開心的事情共情。


 但這幾天,看上去完全沒事,但即便最開心的時候,心情卻總是提不起來,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所有的事情總疑神疑鬼,開始遲疑,開始不自信,開始失去了熱血和正義,畏手畏腳。


 說起來頗為複雜,但就像是變了一種心境一樣。


 但現在好了,哪怕是一絲絲的陽光,都能讓沈宴感覺到其中的溫暖。


 臉上的笑容,似乎又帶著像以前能感染人的力量。


 沈宴走向趙闊,嘟嘟對著趙闊激動得直蹦,錢哪?搬到哪裡去了?


 趙闊堅毅的面孔居然都帶上了一絲暖意,看看,他才出去沒多久,他兒子多想他。


 沈宴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找那個詛咒師追查線索?”


 事情雖然結束,但幕後之人想要就這麼全然脫身,也不可能。


 任何人被人算計了,恐怕都不會當沒事發生。


 沈宴曾經看到過一個定律,名叫六人定律,也就是說,任何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帶,都可以通過其他六個人來建立聯繫。


 就比如現在,沈宴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算作兩個陌生人的人,但他和這個陌生人之間的交際,又肯定在六個人之間,通過這六個人,即可找到幕後之人的存在。


 而現在,沈宴和那個詛咒師有了交際,那麼這個詛咒師就算六人中的一人。


 傭兵之城雖大,但也逃不過這六人定律。


 趙闊說道:“再等幾天,等他放鬆警惕。”


 沈宴懂趙闊的意思,一個太過警惕的人,會下意識的抹去他和幕後之人的聯繫,而那幕後之人也會觀察沈宴他們的行動,若沈宴他們將目標指向那個詛咒師,對方可能會先一步行動,因為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所以也不知道對方能做到何種程度。


 只有等對方都放棄警惕的時候,再來個出奇不意。


 沈宴又問了問關於詛咒師的一些問題。


 趙闊答道:“詛咒師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職業,一些特別的詛咒儀式十分的隱匿,或通過語言或通過眼神,一點一點的傳播進人的靈魂中。”


 “詛咒的力量如果和靈魂十分類同時,就極難辨別出其是否存在,因為人的靈魂多多少少都會被周圍的環境感染,詛咒也以這樣的方式偽裝隱匿,直到爆發的那一刻,才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沈宴心道,難怪他平時一點異常的感覺都沒有察覺到,直到在治安亭時,詛咒爆發。


 趙闊:“這些微弱的和靈魂類同的詛咒很難從靈魂中徹底拔出。”


 沈宴也十分疑惑,他似乎感覺不到心靈上的陰影了,還是說他超強的靈感也無法感知殘留在他身體內的詛咒力量?


 不行,他得去祠堂燒香請祖宗保佑。


 遇事多燒香,準沒錯。


 沈宴向祠堂走去,結果,嘟嘟掙扎著從肩膀上跳下去,直接張開雙臂撲向了趙闊。


 沈宴:“?”


 以前嘟嘟不是特別不喜歡靠近趙闊的嗎?每次都張牙舞爪的,今天怎麼突然這麼熱情了?


 難道真的是離開了幾天,突然就變得想念了?


 嘟嘟抹著淚撲向趙闊,不然,沈宴一定會將他抓進地窖的。


 沈宴讓趙闊將嘟嘟帶好,自己進了地窖。


 地窖中,筍子等正拿著帕子,搭了木梯子,擦牌位上的灰塵。


 沈宴說,這些叫“牌位”的板子上,一點灰塵都不能有,隔一段時間就得擦一次。


 沈宴都笑了,這些小孩也太董事了,但一想到還有個皮得無法言喻的嘟嘟,沈宴的笑容多少都有點僵硬。


 他深刻的理會到了家長為什麼老是喜歡說,別人家的孩子怎麼怎麼樣。


 這是一種打壓式教育,不可取,但家長的心情沈宴是真懂了。


 恭恭謹謹的上了香。


 心裡重複唸叨了幾句,保佑嘟嘟聽話一點,不要再做一些奇奇怪怪得讓人無法理解的舉動了。


 保佑其他孩子天天開心。


 保佑自己萬邪不侵。


 幾個小孩疑惑地看向沈宴,沈宴這是在幹什麼?


 雙手合十,雙目緊閉,看上去特別的虔誠?


 沈宴睜開眼的時候,幾個孩子正圍在他周圍,歪著脖子疑惑地看著他:“沈宴,你這是在幹什麼?”


 沈宴一笑,想了想,道:“拜祖宗。”


 筍子等還是疑惑:“祖宗?就像我爹我爺爺?可是我們以前也沒有拜過啊。”


 沈宴說道:“祖宗啊,比這些還要久遠和古老。”


 沈宴愛講故事的毛病又犯了,或者說,文科的歷史學者差不多都有這樣的毛病。


 沈宴走上學歷史考古這條路,說起來還有一個小故事,那是他小時候一次坐長途火車,火車上臨近的位置剛好坐了一位歷史教授。


 一路上,那位教授熱情地給旁邊的眾人講解外面能看到的大好河山,講解它們的歷史。


 也是那一刻,沈宴懂得了什麼叫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含義,知道了那些看似普普通通的一磚一瓦,原來背後隱藏著那麼多的讓人心弛神往的迷人的故事。


 是的,心弛神往,沈宴從那時就有了自己的第一個理想,當一位像那位教授一樣的歷史學者。


 或許有一天,他也能像那位歷史學者一樣,侃侃而談的向身邊的遊客,旅途上的陌生人,講述泱泱華夏那些波瀾壯闊的故事。


 沈宴喜歡給人講歷史的習慣,也是這麼來的。


 而現在筍子等孩子,就是沈宴的聽眾。


 沈宴說道:“現在我給你們講講我的這些祖宗。”


 “在人類誕生之初,一共有兩位領袖,他們被稱炎和黃,也就是炎帝神農氏,以及黃帝軒轅氏……”


 “那個時代,也和現在差不多,十分的混亂和無序,其中有一個名叫九黎的部族,他們有一個如同大魔神一樣的首領名叫蚩尤。”


 “大地征戰不斷,各部族混亂不堪,人類過著最艱難的日子。”


 “直到炎帝和黃帝的聯盟打敗了蚩尤,正式統一了整個大地,結束了戰亂,建立起來這世上最了不起的文明……”


 “炎帝神農氏和黃帝軒轅氏也被人類共尊,是整個人類的先祖。”


 一群孩子嘴巴都張大了,人類誕生之初?所有人類的先祖?


 沈宴講的故事可真好聽。


 沈宴說道:“所以這個文明延續下來的所有人類,都被稱為炎黃子孫。”


 一句炎黃子孫,終於第一次出現了在三萬年後。


 “而我,身上流淌的,就是這個故事中炎黃的血脈,若有人再詢問你們關於我的事情,你們知道怎麼回答了?”


 筍子等趕緊點點頭:“炎黃子孫。”


 懵懵懂懂的,似乎聽懂了,似乎又沒有聽懂。


 但正因為他們小,或許聽不太懂,但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卻已經種下。


 沈宴最後回答了筍子等剛才問他為什麼拜祖宗的問題:“這些祖宗啊,多拜拜,心想事成。”


 一群孩子,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那些牌位。


 心想事成?


 那他們也得拜拜。


 那激動勁兒,看得沈宴都愣了一下。


 學著沈宴剛才的樣子,雖然看上去多少有點不倫不類,頗為怪異。


 “祖宗,保佑我天天有好吃的,有穿不完的衣服。”


 筍子小屁股向旁邊撅了一下,擠開一條縫:“祖宗,我叫筍子,記得保佑我啊,我想變得特別強大。”


 筍子特別認真,因為沈宴說,多拜拜就會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