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有點滑 作品

第67章 戰鬥詩人



 這盾牌絕對自帶嘲諷技能。


 打架都得不停的聽他的垃圾話,堪比精神干擾。


 也是這時,一槍,一槍完美得無法形容的槍法,就那麼直接刺入了那狼人的脖子。


 槍貫穿了脖子,釘在牆上。


 狼人呼吸被切斷,在牆壁上抽搐,嘴裡如同破了的風箱,鮮血沿著槍一股一股的滑下,滴落地面。


 這一槍就如同刺入了他的琵琶骨,讓他的狂暴,力量完全使用不上。


 掙扎,痛苦,臉色直接全青了。


 也不知道是傷口讓人如此,還是槍在刺在她的喉嚨裡阻斷了她呼吸的能力,讓她如此。


 掙扎變小,身上的毛髮也縮了回去,最終變成了那個婦人的樣子,只是已經奄奄一息。


 盧俊義的槍從血洞中扒了出來,留下了她最後一絲生機。


 安靜。


 唯有老巫師烏瑟爾的風涼話:“糟蹋了糟蹋了,絕世的聖器阿。”


 “不就是一槍的事情,非得搞得生死搏殺一般。”


 沈宴心道,說得好像很對,缺乏實戰阿。


 有些時候理論是理論,等正的面對戰鬥的時候,腦子裡哪裡那麼多時間去想理論,都是憑藉本能戰鬥。


 這種戰鬥的本能是可以培養的,方法也很簡單,不斷的戰鬥。


 但這正是他,星斗,趙瀾最缺的。


 趙瀾也抓了抓腦袋:“就這麼死了?”


 說起來,他還是第一次殺人,若是在傭兵之城長大,哪怕是最古老的傭兵團的繼承人,也早該接觸這些了,但他的母親和舅舅,似乎並不想讓他變成一個粗魯的莽夫,更多的是給他安排貴族的禮儀,交際,神學等在課堂就能完成的課程。


 讓他的成長經歷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星斗伸長腦袋看了一眼:“好像還有一口氣。”


 老巫師烏瑟爾聽得嘖嘖的:“狼人的恢復能力很強。”


 沈宴趕緊道:“綁起來。”


 三人這才手忙腳亂的將這婦人綁了起來。


 這才鬆了一口氣。


 趙瀾:“這人好像是來刺殺星斗的,剛才一直放棄其他人,只針對星斗。”


 “為什麼?什麼時候不偷襲,偏偏我們推算結束後……”


 話沒說完,突然愣住了。


 三人不由得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齊刷刷地看向字盤上的“中”字。


 趙瀾:“該不會這個字準確到讓對方想滅口?兇手一直在關注我們?”


 “這不可能。”


 他們三算啥阿,沒啥實力的小菜雞,憑什麼值得別人關注,再則……


 “我來找星斗進行推算,僅僅是臨時起意。”


 一個臨時起意,連他自己都沒有提前預知的行為,為什麼會引來這麼準確的時機的刺殺。


 沈宴也是皺眉,若說兇手時刻關注他們,他自己都不信。


 那麼就只剩下……


 沈宴問道:“你來找星斗推算的事情,還有誰知道?”


 這刺殺的時機太巧妙了,剛好在他們推算出來結果後。


 趙瀾若有所思。


 星斗說道:“這人我們現在怎麼處理?”


 猶豫了一下:“補一刀?”


 沈宴搖搖頭:“殺了線索就斷了,將她交給治安亭,說不定能審出來一些什麼。”


 三人直接押著偷襲者去了治安亭,剛好季卓也在。


 季卓看了看偷襲者的傷口:“打得挺激烈,你們沒受傷吧?”


 這就有些讓人尷尬了,激烈是激烈,但原本一槍就能解決的事情。


 季卓說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治安亭一位序章頗高的夢魘師正好在,我和他關係不錯,讓他幫你們審審這人。”


 “有的人很擅長狡辯和忍受酷刑,但在夢魘裡面就不一樣了,有時候會無法自控的將真相展露出來。”


 三人點點頭,不過得快點,不然這偷襲者估計要傷重掛掉了。


 季卓將人帶走,沒多久還真問出來一些東西。


 季卓:“這人是一位流浪傭兵,她接了刺殺星斗的委託。”


 “我已經派人去捉拿給她委託任務的皮匠。”


 皮匠?


 三人不由得一愣。


 有季卓的幫忙,加上皮匠就在上城區的一個皮革鋪子裡面,沒多長時間,季卓派去的人就帶回來了消息。


 “皮匠已經招了,他的確給這位流浪傭兵委託了刺殺任務,但……”


 “他也僅僅是中間人,有人讓他去找的這位流浪傭兵而已。”


 “我們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找到了委託他的人,那人是一個花匠。”


 “花匠也是同樣的措辭,說是收了一筆錢做了一件莫名其妙傳信的小事,雖然也覺得蹊蹺,但那人給的錢實在太多。”


 “最終我們根據串聯的線索找到了最終委託者,是一個流浪漢,我們找到的時候,已經死在了衚衕裡面。”


 線索斷在了這裡。


 沈宴心道,這是一個看上去線索很明確,但最終卻直接掐斷的計劃。


 有人為了擺脫嫌疑,避免被追查到,安排了這麼長一串。


 季卓:“這些人都在上城區,至少說明買兇者長期在上城區活動,且十分不想暴露身份。”


 線索就這些,剩下的只有看從那偷襲者身上還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了。


 趙瀾有些心不在焉。


 三人分別離開的時候,趙瀾都沒怎麼回過神。


 沈宴說道:“星斗現在依舊危險,但若真因為那個推測的結果導致的這一切,那麼我們只需要將這個推算結果大範圍散播,星斗反而安全了。”


 因為沒有必要殺人滅口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殺人滅口反而更容易暴露出來。


 談論了一會,三人離開。


 趙瀾有些興沖沖地向鐵血傭兵團駐地走去,臉上陰晴不定。


 他又細想了一番,他的確沒有將他去尋找星斗推算的事情告訴其他人,唯有在出門的時候剛好遇到他舅舅奧萊,也就順口提了一句。


 為什麼時機那麼恰好的去刺殺星斗,唯一的可能的人,就只有知道他去找星斗推算的人,且知道推算的內容十分準確,才會忍不住且抓住時機進行刺殺。


 但……為什麼?


 他舅舅奧萊沒有這個動機,即便星斗推算出兇手的線索,和他舅舅能有什麼關係?


 趙瀾心事重重的靠近鐵血傭兵團駐地,這時旁邊一個傭兵團,平時和星斗有些交際的一個年輕人剛好路過。


 對趙瀾打了一個招呼,然後道:“趙瀾,聽說你去找星斗推算兇手的線索了,有結果沒有?”


 趙瀾都懵了,什麼情況?怎麼這人也知道他去找星斗了?


 這不可能阿,他又沒有大勢宣傳,甚至可以說,就是一時興起去找的星斗。


 有些驚訝的敷衍了兩句,繼續回去,結果路上遇到的認識他的人都在問:“趙瀾,有結果了嗎?就是那個推算出連續十日有暴雨的靈族,他這次算出兇手的線索了嗎?”


 趙瀾答道:“推算出了個結果,顯示一個“中”字,但具體什麼意思還不知道。”


 這是沈宴說的,這個結果越多人知道,星斗越安全。


 但趙瀾現在心事重重。


 不由得問了問,“你們怎麼知道我去找星斗推算去了?”


 那人:“周圍的人都在說。”


 “不少人還在等著推算結果呢,不過,一個“中”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瀾:“……”


 若說刺殺星斗的人,是知道他去找星斗推算的人,那麼現在……也太多了。


 這人……在混淆他的想法。


 趙瀾回到鐵血傭兵團,結果鐵血傭兵團的人也在問他推算的結果。


 趙瀾依舊是那一套說辭。


 順便打聽打聽,但是傳他去找星斗推算的人實在太多,都找不到最開始傳出這消息的人了。


 趙瀾本是去找他舅舅奧萊詢問的,結果奧萊並不在。


 只得先去找他爹,為的是下城區屍體的事情。


 趙瀾說明來意:“爹,下城區的屍體太多了,就那麼擺在大街上,很快就會腐爛,這樣會招來鼠疫和瘟疫,到時候我們上城區也會遭殃。”


 “爹,不如你去跟各大傭兵團說一說,每個傭兵團接收一些屍體進各自管理的墓園。”


 “反正墓園地兒廢棄的地方多,不差騰出來一點埋屍地。”


 趙瀾的母親海莉絲夫人也在,說道:“這並不是個討好的事情。”


 “別人的墓園,憑什麼免費給那些平民安葬屍體。”


 “若我們鐵血傭兵團去說,吃力不討好,到時候他們又得說我們,仗著是這傭兵之城最古老的傭兵團,亂管閒事了。”


 趙瀾本來心情不好,下意識地懟了一句:“親愛的母親,你口中的平民,每天替我們幹著最骯髒的活兒,若是他們真發生了什麼疫情,突然失去這麼多勞力,你是準備親自去幹那些你眼中骯髒的活嗎?”


 海莉絲夫人氣得臉色都不好了,看看,這就是他舅舅奧萊口中神懷抱的小太陽。


 時不時來上這麼一句,有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幾天都能吃不下飯。


 海莉絲夫人正要說什麼,這時,藍眼深眸的奧萊也走了進來。


 臉上都是微笑:“各位先生女士,我怎麼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嗎?”


 房間內,趙瀾臉上變臉的速度,看得旁邊的海莉絲夫人都心眼被堵住了一樣,只見趙瀾臉上突然生出了神聖的光輝一樣。


 溫暖,陽光,少年,純真。


 趙瀾也笑道:“親愛的舅舅,你來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找你呢,你知道嗎?剛才我和我的朋友星斗,遭受了一場刺殺,我還想著,這個時候會去刺殺星斗的人,一定是知道我去找星斗推算兇手線索的人。”


 “我當時生出這個想法的時候,立馬就否決了,因為知道我去找星斗的人,好像就只有舅舅你一人,但奧萊舅舅怎麼可能阻止我去尋找兇手的線索呢,親愛的舅舅,你說是吧?”


 奧萊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驚訝:“親愛的侄子,你居然遇到了刺殺?誰這麼大膽居然敢在傭兵之城刺殺鐵血傭兵團的繼承人?”


 說完又道:“難道是我無意間將你去找星斗推算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其他人又告訴了更多的人,你知道的,現在關於兇手的線索全無,而星斗是那個推算出連續十日有雨的名聲極豐的靈族,大家關心和傳播這樣的消息也是正常。”


 “只是,我十分抱歉,似乎因為我的一時口快,給你和你的朋友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我也僅僅是想早點找到兇手的線索,畢竟我們鐵血傭兵團也死了十幾個人。”


 趙瀾理解的道:“這不是你的錯,親愛的舅舅,你不必自責。”


 “至於早點找到兇手的線索,這是肯定的,這樣兇殘的兇手,若是被抓到了,我覺得直接點天燈都是最輕的刑法。”


 奧萊:“……”


 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瀾:“抱歉,我親愛的舅舅,死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我一時激動,說了不該說的話。”


 “神愛世人。”


 奧萊也虔誠地道了一句:“神愛世人。”


 而趙團長眉頭都皺了起來:“有人刺殺你和你的朋友?”


 在傭兵之城,刺殺鐵血傭兵團的繼承人。


 趙瀾點點頭:“兇手實在太肆無忌憚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挑釁。”


 說完,回到正題:“爹,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提議,若不處理那些平民的屍體,到時候我們同樣會被拖累。”


 奧萊也問了兩句,然後道:“親愛的侄子,若你是擔心鼠疫和瘟疫的事情,我們教廷的聖水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到時我們去下城區,將聖水灑在這些屍體上,神自然會庇佑他們不帶來災難。”


 趙瀾張了張嘴,那聖水就是清水,你們心裡沒有點數?


 而趙團長也沒心思管這個了,繼承人遭到了刺殺,這是對他們鐵血傭兵團的挑釁,他必須派人去查清楚此事。


 又談論了一會,這才離開。


 趙瀾獨自走在駐地內,心裡想著事情。


 到底是不是他舅舅,還是真的是其他人得知了消息後,趕去買兇刺殺星斗的?


 安排了那麼一串隱藏計劃,需要不少時間吧,也就是說這人其實離自己很近?


 他舅舅奧萊,沒有刺殺星斗的理由,刺殺星斗唯一的好處就是不讓星斗推算出製造緋月之夜慘案兇手的線索。


 要是真是舅舅奧萊,豈不是說舅舅奧萊和兇手有什麼聯繫?


 趙瀾抓了抓腦子,怎麼跟漿糊了一樣。


 還有那個推算出來的“中”字,到底隱藏了什麼真相?


 好亂。


 趙瀾走過駐地中一個雜亂之地,那裡有個地下室。


 趙瀾不由得停頓了一下,看上去怎麼有人雜亂的腳步?


 搖了搖頭,那麼髒兮兮的地方,也不知道什麼人會靠近,然後離開,他還是回房間想想“中”字是什麼意思。


 此時,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