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菟裘彥看了翟二郎一眼說道:“我阿弟剛剛還有字都不認識,若真背過怎會不認識字?”


 翟二郎到底年少,控制不住表情便顯得有些氣急敗壞:“誰知道他是不是裝模作樣!”


 這的確沒辦法證明。


 菟裘鳩淡定看了他一眼說道:“剛剛諸位娘子閒聊之語我也都記下了。”


 眾人:你剛剛不是在背書嗎?


 姜氏頗覺神奇:“你且說說我們都說了什麼?”


 菟裘鳩略一回憶便從中訴說,他不僅能複述出眾人閒聊之語,甚至連語氣都拿捏的略有幾分意思。


 若說背誦律書可能是他裝作沒看過,這種複述就已經不僅僅是過目不忘,而是過耳不忘的地步,萬萬做不了假。


 樊信崴看著菟裘鳩半晌,才抬頭對樊氏說道:“你有此一子,也算運道,可要好好教養才是。”


 樊信崴心中可惜,這般聰明地孩子怎麼就沒投生到他家?


 更可惜這孩子前面十幾年都已經被耽誤,若是自小便認真教導他,怕不是甘羅第二。


 菟裘鳩沒有什麼心思當甘羅第二,他能背書背那麼快是因為理解了其中意思。


 他在這個時代是不認字,但他讀過書啊,讀書最重要的是培養邏輯思維,增強學習系統性,簡單來說背書也是有技巧的,單純死記硬背當然很慢。


 這兩樣他都不缺,再加上腦子的確好用,當然比同年齡小郎君要強上一些。


 至於複述對話,閒聊又不會聊太過高深的東西,很容易記住。


 樊氏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微微欠身說道:“女兒牢記阿父教導。”


 一旁的大樊氏心頭憤憤,忍不住說了句:“阿妹運氣真好,看來彥兒以後要靠你家二郎提攜了。”


 居然挑撥他們兄弟感情?這不能忍。


 菟裘鳩抬頭看著大樊氏認真說道:”出學室只是第一步,為官之後才是重中之重,現在提這些為時尚早。”


 他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翟二郎。


 翟二郎不服氣的剛要說什麼,大樊氏卻一反常態的按住了他。


 主要是大樊氏此時才想起來她會跑回孃家主要就是為了翟二郎。


 她夫家條件一般,前些日子公公剛因為犯錯被降職,如今翟二郎出學室要謀求官職,她怕夫家用不上力,便想請父母幫一幫。


 結果沒想到樊氏也在這裡,她見到樊氏就忍不住要跟她一較高低,險些忘了正事。


 她微微一笑說道:“正是如此,二郎已經能做官,的確要更努力才行。”


 她說著又看了一眼菟裘彥,意思就是她兒子已經做官,而菟裘彥還要繼續上學,終歸是菟裘彥不行。


 菟裘鳩再厲害又怎麼樣?又不是樊氏親生子。


 她說完轉頭看向父母又是另外一副模樣,小心問道:“阿爹阿孃,你們看,二郎出仕當如何?”


 樊信崴平靜說道:“我聽聞長安鄉空缺一亭長,若是二郎有心,可試一試。”


 大樊氏微微一愣,亭長?如果只要做亭長的話,她夫家也不是不能幫忙,可她來找孃家就是為了讓兒子起步高一點。


 哪怕不當縣令也能當縣丞啊。


 可父親這意思……似乎並不想幫忙。


 大樊氏有些著急便說道:“二郎年少,只怕難以勝任。”


 “那便不去,等待徵召入伍吧,我大秦終究以軍功為重。”樊信崴十分乾脆,沒有任何幫大女兒的意思。


 大樊氏又想要說情,姜氏卻說道:“今年天旱,糧食減產,臨民官不好做,不若再等一等吧。”


 她比丈夫要委婉一些,但意思卻是一樣的。


 大樊氏見父母都這般說,心中恨恨卻又不敢說什麼,如今他們家還是要依仗孃家的,同時心中也恨丈夫不爭氣。


 不過一想樊氏的丈夫菟裘閱跟她丈夫爵位相當,她心裡便舒服了一些。


 就在這時候,有一名隸妾喜氣洋洋過來說道:“郎君,娘子,剛剛二孃家中來人說二孃家郎婿得立大功晉爵官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