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病弱質子1



 病懨懨的,柔弱無比,彷彿少吃一些藥便會就此倒下,他不吃,便使得人心都揪起來。


 啞奴把屋裡收拾得乾乾淨淨,什麼都擺好了,奚容坐在的書桌前寫東西,椅子底下放在精碳燒的火。


 椅子後面給他蓋著毯子,卻時不時咳一聲,讓人心都懸了起來。


 啞奴候在一旁,已經不知道換了幾杯溫熱的藥,奚容都沒有動過一份。


 像是漫長的煎熬一般,他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又想起自己無法出聲,如此只能沉默的候著。


 七殿下執筆寫字,像個勤奮的讀書人一般廢寢忘食,啞奴在小廚房裡熬的藥膳已經好了,他還在寫。


 直到華燈初上,屋子裡點好了燈,才放下了筆。


 才剛剛鬆動筋骨,啞奴已經將新泡好的藥端了上來。


 奚容垂眸看了看杯子,輕輕的說,彷彿溫言細語的家人一般,“來時剛下車有些噁心,不願吃藥,你費心了。”


 啞奴眼眸微顫,見奚容端過了藥已經是喜出望外,以往要是他做錯了事,可能會折磨他一整天,如今才是小半天,已經對他的恩典。


 奚容端著藥,卻不喝,只輕描淡寫說道:“你吃些東西,今夜便去把張衡殺了。”


 啞奴高高大大的站在奚容身邊,如同一隻被馴服的猛獸,狹長的眼眸溫順垂下,對於主子的命令沒有任何質疑。


 拿了幾塊奚容吃剩下的點心,帶上刀,回頭見奚容已經將要喝了下去,出門囑咐一名侍從將藥膳和飯菜端上,便是飛快的出了門。


 那張衡,原是安置在楚國的一名線人。


 是奚容的人。


 啞奴想,主子要殺,一定是他該死。


 …………


 奚容吃了幾口熱飯,再一些藥膳,下人端了藥吃了,便回了房。


 時常這個時候是啞奴伺候他入睡的,今夜啞奴出去辦事還沒回來。


 一名侍衛便大著膽子上前給奚容打水洗腳。


 把那熱水放在奚容腳下,單膝跪在地上要幫主子洗腳。


 已然瞧見漂亮的小主子那雙白嫩的小足已經踩在軟墊上,欺身低伏,能離他很近,得以嗅到他身上迷人的香味。


 帶著絲微苦的藥香,又好聞得不行,像個冷冷清清冰魄般的仙人,好看得想捧在手心裡保護他寵愛他。


 那侍衛頭一次得到這樣的機會,手都在抖,低著頭,眼睛瞥見奚容那雙玉似的小足,想捧著那小足放進盆子裡,可他太過冒進,竟碰到了水盆上 ,讓水盆淌出了半碗水!


 那侍衛嚇得冷汗流出來了,“奴才該死!殿下您有沒有嚇著?奴才錯了,奴才再給您端一盆。”


 那可是要精心護養的嬌弱的小主子,一丁點錯處都會讓他不高興,侍衛的心已經涼了半截,心裡已經知道自己沒了任何機會,手足無措的想做些什麼補救。


 卻聽見頭頂傳來了他的宣判。


 “出去。”


 連洗個腳都洗不好。


 侍衛垂頭喪氣磕了兩個響頭,這才端著盆出去。


 沒想到在門口就遇見了啞奴。


 太快了。


 像是趕著回來給主子獻殷勤似的。


 那一顆七竅玲瓏心專門專研了討好小主子的本事,惹得小主子只喜歡他,讓旁人一點機會都沒有。


 眼見這那啞奴又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摸透了漂亮殿下的心思似的,不用說,就上手給他洗


 腳。


 一雙大手把小主子精巧的小足握在手心裡細緻的洗。


 可謂是一個人獨佔的所有恩寵。


 可那又如何呢。


 不過是個閹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