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暖不思 作品

第52章 奶鹽



 “寶貝……”賀司嶼約束住自己,啞著聲,傾身不停歇地吻去她簌簌落下的眼淚。


 他抱著她坐起來。


 蘇稚杳緊緊攀著他頸,腦袋磕在他肩窩,人在他身上軟著。


 她面朝著落地窗,發現雪越下越大了,鵝毛般的雪片在夜空中頂著撞著肆意紛飛,被風吹得顛簸。


 無形中有一杯紅酒一點點澆落下去,順著蘇稚杳的臉,滑過她的天鵝頸,再從鎖骨翻越圓潤,至平坦的小腹,最後那一抹醉意深重,全都在深處匯聚。


 沉寂三年的情思。


 今晚再沒人可以打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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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落了一宿的大雪放晴。


 天光亮起,昨夜沒人想著去拉窗簾,今早陽光就這麼透過玻璃,如細碎的金箔,暖暖地落在眼皮。


 蘇稚杳低嚶,悠悠轉醒,沒睡飽,有一絲絲的起床氣,鼻腔哼出咕咕噥噥的聲。


 她本能扭了下,人竟是酥軟得使不上力。


 不等她反應,下一秒,額頭又撞到一片硬朗,蘇稚杳遲鈍地愣住頃刻,忽地掀開睫毛。


 眼前是男人漂亮的肌理。


 睡迷糊了,蘇稚杳眨眨眼睛,思緒漸漸從朦朧到清晰,昨夜的幕幕情景在腦中回溫。


 但她比過去任何一次醉酒都要懵。


 “賀司嶼……”蘇稚杳叫他,怕叫響了夢醒,他要消失,聲音很輕很輕。


 賀司嶼闔著眼,手臂被她的腦袋枕著,聞聲,他抬起另一隻手臂,將她摟過去。


 “嗯?”他透出慵啞的鼻息。


 蘇稚杳指尖輕輕觸在他胸膛,臉貼著他溫溫熱熱的身體,繃緊的心微微鬆弛。


 她再喚:“賀司嶼。”


 “嗯。”他不厭其煩地答應。


 此時此刻,蘇稚杳才清楚意識到,這場纏.綿悱.惻是真實的,不是夢。


 蘇稚杳唇邊抿起笑意,混著剛睡醒的鼻音,嬌聲嬌氣:“賀司嶼。”


 賀司嶼輕輕笑了下:“我在。”


 蘇稚杳抱上他腰,黏人地往他懷裡擠了擠,賀司嶼順勢擁實了她。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還好麼?”


 蘇稚杳沒經驗,對於男人事後還要問感受的這個流程,有些始料未及。


 當真去回想昨夜,忘了折騰到多晚,總之後來她疲乏得不想動,是他抱她到浴室,裡裡外外伺候她,但怕她著涼,給她要來睡衣穿上。


 蘇稚杳臉紅著,支支吾吾:“嗯、嗯……”


 賀司嶼唇角翹著笑痕,微嘆,輕輕摸她的頭髮,低聲在她耳廓:“哭成那個樣子。”


 “誰讓你……”蘇稚杳耳朵也熱起來。


 她不說了,偏他故意問:“我怎麼了?”


 這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壞得要命。


 蘇稚杳在被窩裡很輕地踢了下他的腿,不同他說這個,用溫吞又嬌嗔的語氣對他說:“要起床了,我得去公司上鋼琴課。”


 賀司嶼親她耳垂,柔聲:“好。”


 蘇稚杳胳膊抬上去抱住他頭頸。


 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很喜歡抱他的脖子,彷彿這樣用力勾住了,他就永遠都在。


 盡情交付身心後的小情侶,像是碰撞出化學反應,彼此間多出一種別樣的心情,都想著,他們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不變了。


 蘇稚杳臉在他頸窩,小貓似的蹭來蹭去,微嗲著聲,甜絲絲地說:“要抱……”


 賀司嶼笑,公主抱起她,去浴室。


 那天,賀司嶼親自開車送她到dm,那臺銀灰色帕加尼停靠在公司樓下。


 蘇稚杳解開安全帶,抬頭望向他,經歷過親密後的女孩子,既羞澀,又戀戀不捨。


 “那我走了。”她柔柔地說。


 “好。”賀司嶼掌心落到她發上,輕輕揉了下,向她說明自己的行程:“我要去美國幾天,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


 蘇稚杳眸光閃爍。


 三年前那通電話,他也是這麼說的,然後他們就形同陌路了三年……


 看出她在後怕,賀司嶼身子欺過去,為了不弄花她的妝,只捧住她側臉,在她唇角淺淺啄了下。


 “等我回來。”


 賀司嶼是個永不食言的人,他說回來,那就一定會回來,但蘇稚杳捏捏臉旁他的手指,還是不太想他走。


 “我在京市……”賀司嶼凝視著她的眼睛:“還有一筆債沒還。”


 所以他肯定要再回來。


 蘇稚杳眨動睫毛,晶瑩的眼瞳泛著迷茫:“什麼債?”


 他笑了下,輕輕捏住她臉頰。


 “情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