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



 就是在不高興吧。


 餘鶴有點得意,心想自己可真是進步神速,剛認識傅雲崢時,觀測傅雲崢目光路徑都是加密的,現在居然能讀懂傅雲崢眼神的明暗,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像傅雲崢解讀自己在想什麼一樣,看出傅雲崢在想什麼了。


 傅雲崢往後靠了一點,將全部的情緒隱藏在心底,氣定神閒:“你看不出我想什麼。”


 餘鶴:“......”


 真是奇了怪了,難道他的想法是寫在額頭上嗎?傅雲崢怎麼能讀取的這般精準?


 “你們傅氏旗下的科技公司是不是偷偷發明瞭讀心器之類的東西?”餘鶴的手搜身似的在傅雲崢口袋腰間拍了拍:“說,藏哪兒了。”


 傅雲崢被困在輪椅之中,躲不開餘鶴的爪子,他脖頸微揚,抓住餘鶴作怪的手 :“不在身上。”


 餘鶴揚起眉:“在哪兒?”


 傅雲崢喉結上下滑動,抿了下嘴唇。


 “哦,原來藏在了嘴裡。”餘鶴湊過去,主動含住傅雲崢的唇,他輕輕一舔:“張嘴,我要好好搜查。”


 傅雲崢便聽話的張開嘴,在歡愛之上,傅雲崢幾乎什麼都隨著餘鶴。


 餘鶴想擁抱就擁抱,想接吻就接吻。


 但他很少主動抱餘鶴,從沒主動親過餘鶴。


 這太逾矩了。


 傅雲崢不想讓餘鶴有一點不舒服的感覺,故而將主動權完完全全交給了餘鶴。


 而餘鶴呢?


 他什麼都不知道,傅雲崢也不用他知道。


 餘鶴用舌頭將可疑之處搜了個遍,攻城略地,逼著傅雲崢望風披靡,不自覺向後退去。單手扣住傅雲崢的後腦,餘鶴暫且放過對手,轉而側頭吮吸那薄涼的唇瓣。


 正在這時,在不遠處等候許久安保人員見兩人突然間就親在一起,生怕事情進一步發展,只得硬著頭皮快步走來。


 傅雲崢餘光瞥見有人來,雙手抵在餘鶴胸前,輕輕推開餘鶴,示意:“有人來了”


 餘鶴微微退後。


 傅雲崢先用拇指抹去餘鶴嘴角的水漬,才反手用手背擦了下自己的唇。


 哪怕被人瞧見在花園裡與同性接吻,傅雲崢依舊面不改色,只沉聲問:“什麼事?”


 穿著制服的安保人員躬下身,低聲向傅雲崢彙報:“傅先生,餘少爺的朋友到了。”


 “帶他去泠花汀。”傅雲崢淡淡吩咐。


 安保人員呼吸一窒,他感覺這份待遇優厚的工作正在跟他揮手作別,然而事已至此,只能微微側身,咬牙回覆:“傅先生,那位少爺說,餘少爺讓他直接過來。”


 餘鶴與傅雲崢同時側過頭。


 只見不遠處那人呆若木雞,直愣愣站在楓樹下,難以置信地瞧著他們。


 餘清硯滿面惶悚,叫了一聲:“餘鶴!”


 *


 泠花汀是傅宅招待貴客的地方,建在莊園北側碧波湖之上,西面以水晶製成的錦鯉缸代替牆面,極盡豪奢,四面環水,草木蓊鬱青翠,景色怡人。


 餘清硯和餘鶴面對面坐著,只見十幾名身著統一制服的幫傭魚貫而入,端菜的端菜、倒水的倒水,將手中菜品放到桌面上便一躬身退下,左上右下,秩序井然。


 桌面上菜品精緻堪比國宴,自打餘清硯走進傅家莊園就時時處於震驚之中。


 他原以為餘家便已是奉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可和傅宅這王府似的作風比起來卻是不值一提,但令他更為驚愕的是,包養餘鶴的人居然是傅雲崢!


 傅家的產業遍佈全球,實力在全國都數一數二,傅雲崢作為傅家的掌權人,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湊不到他跟前,放在往日,別說是餘清硯,就連他父親餘世泉都難得一見。


 車禍後,傅雲崢更是久不出現在人前,一直住在雲蘇的莊園裡,旁人想和他說句話都難上加難。


 這是真正手握龐大經濟走向的大資本家。


 傅雲崢若是不高興了,隨手收緊供給鏈,那多少人都得跟著傾家蕩產。


 餘清硯的目光從餘鶴眉骨的結痂掃過,又落到餘鶴唇邊的淤青上,雙手緊握成拳,心中百感交集:“餘鶴,你過的怎麼樣?”


 餘鶴單手托腮,懶洋洋地半趴在桌上,側頭看著餘清硯,語氣同樣懶散:“你來到底幹嘛?”


 餘清硯閉了閉眼,他五官很柔和,睫毛同樣很長,閉起眼時睫毛輕抖,很容易激起旁人的保護欲,白蓮花似的。


 餘鶴看到他那柔韌模樣就煩,不由得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餘清硯輕聲說:“賺錢的方式有很多,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能為了錢做這種事?”


 餘鶴一陣無語:“......你大老遠從奉城跑過來,就是為了教我做人?”


 餘清硯微微蹙眉:“爸爸媽媽要是知道了......”


 餘鶴直起身,目光一下子沉下來:“我不怕任何人知道。”


 餘清硯猛地站起身:“爸爸媽媽為人正直,你現在這個樣子,讓我怎麼和他們說,難道要我告訴他們,他們的親生兒子被一個殘疾的老男人包養,關在雲蘇的私邸裡當禁臠!”


 餘鶴靠在椅子上,雙手抱胸,一點也不生氣,他非常清楚餘清硯在故意惹怒他,他才不會上當。


 之前在餘家餘清硯就是這麼算計他的。


 餘鶴仰頭看著餘清硯:“傅雲崢一點也不老。比你那個傻逼男朋友長得好看多了。”


 提起周文驍,餘清硯底氣便沒那樣足,餘鶴會進錦瑟臺當服務生背後少不了周文驍推波助瀾,在這件事上餘清硯是理虧的,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和周文驍已經分手了。”


 餘清硯要是說這個餘鶴可就來興致了。


 餘鶴提起茶壺,親手給餘清硯倒茶:“詳細講講。”


 端茶倒水的活計餘鶴做的極差,一杯茶灑了半杯。


 餘清硯用餐巾擦桌案時心想,就這麼伺候傅雲崢,難怪餘鶴被折騰的這麼慘。


 見餘鶴還要再倒茶,餘清硯忙把茶壺接了過來,他被接回餘家前半工半讀,做過服務生,他提起茶壺給餘鶴演示怎樣倒茶不灑不起沫,又展開餐巾起身教餘鶴佈菜。


 於是餘鶴一邊吃餘清硯夾給他的菜,一邊聽餘清硯講和周文驍的感情矛盾。


 餘清硯願意演大善人,餘鶴就坐在這兒等著他伺候。


 “你還會拆蟹呢?”餘鶴用貝殼勺舀了一勺蟹肉放進嘴裡,蟹肉又鮮又甜,餘鶴又拿了一隻螃蟹遞給餘清硯:“你也吃,我覺得周文驍其實是很喜歡你的,但是他有點大男子主義,不夠尊重你,自以為是。”


 “我不愛吃,你吃吧。”餘清硯掰開蟹臍,用拆蟹工具把蟹殼拆了下來:“他是我的學長,奉城大學優秀畢業生,我們剛在一起時餘家還沒有找到我,但那個時候在一起的感覺很好,不像現在......我也說不上來是哪兒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