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 作品

第 395 章

雷歐納家族,一個出了當任議長的家族。




但……




虞瑜左看右看,前看後看都有點發懵,“怎麼感覺有點破敗?”




這是個不大的小鎮,叫做風牙鎮,坐落在羅蘭領之中,看起來平平無奇。




而她們正站在小鎮最末尾的一個莊園前。




沒錯,雷歐納家族,已經沒落到只剩一座小鎮裡的殘破莊園。




長介紹,“他們家最強者是位高階戰士,發展的……也還算可以吧。”




她說到‘還可以’的時候,表情挺為難的。




虞瑜已經精神掃過,將這個莊園盡收眼底。




聽見長前輩的話,虞瑜表情也一言難盡。




一個高階戰士……這種家族真的算還可以嗎?




讓銀月大執政官發出‘還可以’這種評價,全靠她的議長上司了吧?




掃過整個莊園之後,虞瑜斷定,這個家族比梅斯菲爾德破落多了。




梅斯菲爾德雖然低調,但明顯還是混的很好,她家祖宅(銀月臨時版)依舊精緻內斂,護衛都是高階職業者起步,一看就很有錢,不考慮施法者的話,梅斯菲爾德的家族實力可能僅次於銀月家。




而雷歐納家族這個莊園,除了那個高階戰士,就只有幾個中階職業者了,護衛隊……虞瑜都無法判斷能不能算有。




因為她無法分辨出這一丟初中階職業者之中,到底哪些算護衛。




整個莊園,加上侍從也不過五十幾人。




寒酸,太寒酸了。




這說出去,誰敢想這是法環議長的家族?




不過……




虞瑜忍不住看向長前輩,“好歹養出了老師這個傳奇,就算只是普通高階施法者,應該也不至於這麼沒落吧?”




施法者一進入法環,就會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勾引(bushi),她們的心思基本上就不會再落在凡事上了,但至少……她們會讓家族的情況得到一些改善,不至於這麼破落吧?




瞧瞧門口那臺階,磚都破了兩塊……




虞瑜皺眉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師不德,連回報生恩都不會。”




長立刻解釋道,“冕下在做執事的時候,就數次寫信給風牙鎮執政官,讓她拒絕任何雷歐納家族的無理要求。”




她眼神一飄,隱晦道,“雷歐納家族上任與上上任族長,性格比較……蠻橫。”




虞瑜當即懂了,“沒腦子是吧?”




長不肯接話。




虞瑜精神看見,整個莊園就兩個主人。




是一對兄妹。




族長是高階戰士,應該就是那個哥哥,妹妹是中階戰士,快突破了。




你要說她們過得不好吧?




她們一個高階一箇中階,還有莊園,五十幾人服侍她們,在當前的銀月,可能不算頂尖,但日子絕對算不上差了。




至少崇前輩小時候過得就沒這麼好。




但你要說她們過得好吧……虞瑜就說不出口。




一想到自家那威嚴的議長老師,再看看寒酸破落到極致的雷歐納家族,虞瑜就一陣牙酸。




風夜對家族,怕是相當嫌棄的。




虞瑜當初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是大執政官了,這在法環也是上層建築了。




她再謹小慎微,也不至於對家族一點庇護都沒有,至少不至於還在一個小鎮裡吃土吧?




人員這麼稀少的家族,完全可以遷到銀月……甚至是羅蘭城裡去享福,哪至於留在風牙鎮。




甚至風夜在執事時,就特地寫信不讓法環關照她家……




這就算沒深仇大恨,估計那兩個故去的家主也沒少膈應風夜。




否則以風夜的性格,她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法環的地位有多高,虞瑜是從小施法者一步步升上來的,她自己應當最清楚了。




別提是高階施法者了,就算只是剛加入法環的初階施法者,待遇也會大大改善,而且法環很大方,對小施法者很慷慨,再普通的任務,價格都不普通,相當於發錢給小施法者當零花錢。




雷歐納混成這樣,可以說是一丁點光都沒沾到,這讓虞瑜好奇她們到底做了什麼,讓風夜那麼生氣。




“她們到底對老師做了什麼?”虞瑜忍不住詢問,“老師這麼討厭她們?”




長:“我哪知道。”




“那種事是我敢查的嗎?”




她叫冤。




她比冕下小一輩不止,冕下的實力地位一直遙遙領先,她入職到冕下麾下的時候,雷歐納上一任家主都快死了。




那個時候雷歐納還沒現在這麼破……大概。




知道她們不討冕下喜歡,她哪敢去靠近,更不要說不要命的調查了。




虞瑜也反應了過來。




這種私事,調查的話就太越界了,風夜可不是什麼善茬。




虞瑜思考了一會,“所以就是老師很不喜歡她們,所以才一點光不給她們沾咯?”




長不敢下定語,只是問道,“要進去看看嗎?”




虞瑜回頭瞥了她一眼,才道,“進去看看。”




長知道被她看出來了,也只能無奈笑,“原本我是銀月大執事,這種事不在我的管理範圍之內,所以也就僅限知道。”




“但現在我是銀月大執政官,而冕下也是議長了,”她道,“雷歐納家族這樣幹放著,我怕會對冕下造成什麼影響。”




“即使冕下絲毫不在意,但我也不能冒這個風險。”




虞瑜理解的點了點頭。




作為議長,和作為大執政官時,受到的關注是決然不同的。




鬼知道就這樣讓雷歐納在這吃土,未來會不會發生亂七八糟的事情?




異常啊內鬼啊,就算是普通仇殺什麼的,對法環都是個麻煩事。




誰敢賭風夜的態度呢?




萬一她一遷怒,將所有與此事沾邊的人都擼下去了怎麼辦?




別看現在法環看起來溫柔,但服從契約的存在,法環底子裡還是個議長專權的組織。




只不過現在的議長,都不會用那麼簡單粗暴的方式去治理法環了。




所以,對於法環來說,最省事的方法,當然是把她家遷到眼皮子底下看著,最好能讓她們正規化,上進一點,為法環rol施法者苗子去,別一天到晚躲在角落默默吃土。




有夢想有野心不可怕,法環也不缺這點資源,但就怕她們偷偷的死掉……




這是銀月大執政官長,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偏偏就壞在,議長本人,風夜,對雷歐納家族表現了明顯的不喜。




這點讓法環所有經手此事的人都很頭疼。




最後一層層丟鍋,鍋就頂在了最上層的銀月大執政官頭頂。




長能怎麼辦?




她把能插手這件事,能解決這件事的人忽悠來了。




這也是虞瑜突然回頭看長一眼的原因所在。




長繼續哭訴,“你平時太忙了,我想找你也難啊。”




作為可憐弱小無助(能被讀心)的半步傳奇,她一點點都不敢往那幫傳奇窩裡湊。




誰不知道虞瑜啊?




她就算興致上來在莊園裡拔根草,都不知道有多少股精神津津有味的看著她拔。




她就是個行走的焦點,莊園的中心。




非必要,長一點都不想靠近虞瑜。




甚至她覺得,指不定現在虞瑜身邊都環繞不止一股精神,只是她發現不了而已。




虞瑜無奈,“行了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了。”




長見她接住燙手山芋,果然喜笑顏開,“那我們進去吧。”




說實話,她一個人她還不敢進去,但有虞瑜就沒問題了。




冕下就這麼一個弟子,她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甚至她真謀反,冕下說不定都能接受。




虞瑜跟她隱身進入莊園。




她又想起自己的目的,再次興致勃勃/起來。




“老師小時候住在哪裡?她平時都在家幹嘛?”




“她小時候有姐妹兄弟嗎?她父母對她好不好?她學習怎麼樣?會不會不寫作業?”




“她小時候聰明嗎?她查天賦的時候是什麼場景啊?”




虞瑜一肚子好奇,盡數傾訴。




已經甩出鍋的長大執政官已經恢復了以往的淡然自若,她笑著道,“冕下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虞瑜瞪了她一眼,“別喊我冕下。”




長為難,“這不合規矩……”




“這是議員的命令。”




長笑出聲,“好吧。”




虞瑜立刻樂顛顛的放出精神,到處掃視,“咦,怎麼沒有?”




“難道她們敢不給老師留院子?”




“她們不會把老師的院子當成雜物間了吧?”




虞瑜人傻了。




在她的掃視下,整個莊園的佈局盡收眼




底。




除了目前那倆兄妹住的地方,其他所有地方都有人住,僅剩的幾個無人的房屋,不是車馬間、倉庫,就是堆放雜物的房間。




虞瑜不敢置信,有種莫名的憤怒,“他們怎麼敢的啊?”




長不動聲色的道,“並非這兩兄妹做的,應該是之前就沒有了。”




她又會心一擊,“這就是雷歐納家族的祖宅,冕下當初確實也是住在這裡的。她們曾經在羅蘭城也有點產業,不過現在已經回縮到風牙鎮了。”




虞瑜心裡翻譯了一下。




哦,雷歐納當初也很菜,老師當年確實住在這裡,以及……那兩不知好歹的東西,居然把老師的房子佔用了。




她陡然又憤怒了。




別說是施法者了,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出門工作,也不至於回家連房子都沒了吧?




法環的地位,可不是這幾十年才有的,而是過去千百年的積累。




就算曾經大陸霸主的法環不能讓雷歐納家族明白,那麼後來黑暗紀元法環深入統治銀月,也有小兩百年了吧?




明明知道法環地位高,老師加入法環,就算只是最普通的小施法者,也不該這麼做吧?




這得多自信啊?




它們就這麼肯定老師不會生氣,不會報復它們?




虞瑜忍不住道,“這種自信操作,它們不會幹了不止一件吧?”




管中窺豹,能把風夜這個面子人惹毛到不要面子,這得多能作死啊?




風夜不是那種非常偏激,或者說我行我素的人,她某種程度非常圓滑,極少極少產生極端情緒。




至少虞瑜認識她這麼久,根本沒看見她失過態。




雖然虞瑜確實想看風夜破防的樣子,但她確實沒有過任何破綻。




永遠的淡然自若,完美無缺。




法環議長.jpg




這一家居然能把風夜惹毛成這樣,屬實……一言難盡。




長小聲道,“關注冕下的人很多,雖然冕下不懼,但最好不要讓這種小事影響冕下的名聲,所以我才讓你過來看看。”




她順勢將鍋扣在虞瑜腦袋上,“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虞瑜早就接下這個鍋了,此時也沒多想,摸著下巴想到。




“我想知道它們作了多少死,如果真的特別讓老師生氣的話,我也不想它們享受。”




這個答案明顯有點出乎長的預料,她沒想到虞瑜會選擇這麼情緒化的選擇。




但她聰明的沒有表露出來,非常順從的點頭,並誇獎道,“你說得對。”




虞瑜問道,“她倆人,目前乖巧嗎?有沒有惹老師生氣?”




長搖了搖頭,“雷歐納上一任家主死的時候,她們還小。”




頓了頓,她眼神微飄,“當時鎮執政官動了點手腳,派了我們的人教導兩兄妹,她們就和普通鄉下小貴族一樣,並不知曉冕下的身份。”




“如果知道了,我們不知道她們會做出什麼……”




上兩任非常的不安分,所以當時鎮執政官看見這麼好的機會,就沒放過。




所有上任家主留的人,不安分的,有私心的,總之亂七八糟的人都趁此機會清理出去了。